當黃道生的身影出現在場中,氣氛瞬間凝固。
從那邪魔口中的話語裡,我聽得出來,他們不僅認識,而且關係匪淺。
可這怎麼可能?
黃道生不是一直被囚禁在戈壁灘上嗎?
他是怎麼跟那邪魔搭上關係的?
沒等我細想,黃道生已經率先出手。
他的招式與以往截然不同,手中戒尺碎裂成無數小片,每一片之間都連著細細的銀線,如同一張驟然張開的巨網,猛地朝語柔撲去。
很明顯,他是想困住語柔,而不是下殺手。
語柔瞳孔中紫光暴漲,身形猛地後撤,左右騰挪,如同風中柳絮般靈巧躲閃。
但邪魔的力量隻能控製她的動作,卻無法施展妖鬼的幻化之術,所以她的動作雖然迅猛,卻顯得有些僵硬,像是被打了興奮劑的運動員,體能暴漲,卻缺少技巧。
我從褲兜裡掏出幾張黃符,本想上前助陣,可天上的雨水傾盆而下,黃符剛一暴露在雨幕中,朱砂便被衝得一乾二淨。
無奈之下,我隻能站在一旁觀戰。
懷裡抱著雞無名,我看看暮君和胖子,又看看黃道生和語柔,
他們在濕滑泥濘的地麵上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不知過了多久,雨勢漸漸變小,最後徹底停了。
此時的胖子,已經被暮君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快步上前,右手掏出一張清神符,啪地一聲拍在他的腦門。
胖子猛地慘叫一聲,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這隻是暫時壓製住了他,不讓邪魔繼續操控,但他體內那股邪惡氣息依舊存在,隻是被我暫時封印。
而另一邊,黃道生與語柔依舊纏鬥。
給我的感覺是,黃道生想抓住語柔,卻始終不敢傷她分毫;語柔也隻是一味躲閃,沒有真正下殺手。
我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你們這是在我家門口玩老鷹捉小雞呢?
我抬手甩出幾張黃符,直取語柔。
她一個旋身避開,但還是有一張貼在了她的肩頭。
雞無名在我懷裡“咕咕”直叫,像是在為我喝彩。
我白了它一眼,又看向語柔。
她的身子晃了晃,眼睛一翻,軟軟地向一旁倒去。!
我猛地將雞無名扔到地上,又補了一腳把它踢遠,免得它妨礙我救人。
腳下一蹬,我一個閃身衝到語柔麵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緊接著我又將清神符貼在她的額頭處。
她呼吸平穩,隻是昏睡過去,身上沒有明顯傷口。
胖子和語柔都陷入了沉睡,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邪魔的本體,才能讓他們徹底擺脫危險。
可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我抱著語柔緩緩向屋裡走去,暮君化作一縷紅光,出現在我麵前,抬了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胖子:
“壯哥,那他怎麼辦?”
我回頭看了看胖子,歎了口氣。
我家就一個火炕,但他是我兄弟,我不可能讓他在外麵淋雨。
於是我看向黃道生:
“你去把那死胖子放到我家大鍋上,記住,在鍋上橫一塊板子,把他放上去。他衣服濕透了,一會兒我點火燒炕,給他去去寒,彆讓他感冒了。畢竟,他是我兄弟。”
我低頭看了看懷中的語柔,又看向暮君:
“至於語柔,就麻煩你了。我去拿我母親年輕時的衣服,你幫她換上,然後把她放到火炕上,彆讓她著涼。”
我頓了頓,尷尬地咳了一聲:
“我可不是對她好啊,你彆多想。我還有你嫂子呢。隻是她是總部派來的檔案員,萬一在總部那邊說咱們壞話,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