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我的推理中，真相像被掀開的迷霧般漸漸浮現，一定是地府在搞鬼，利用我的十二冥樞鎮魂滅妖塔，來替他們做事。
可轉念一想，不對啊……地府若真想收拾這裡，直接派範八爺和白爺一起過來鎮壓不就行了？何必繞這麼大個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重新看向江若寧和黃道生時，聲音不自覺壓低：“你以後可願改邪歸正？”
江若寧身體一僵，像是沒聽清，微微歪著頭。
我又重複了一遍。她這才猛地扭頭看向黃道生。黃道生微微點頭，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還不快點回答冥主的話？”
“我願意……隻要能和道哥哥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江若寧微微跪拜，聲音發顫。那不是恐懼，而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我心中微動，緩緩道：“那你先展示出你的誠意吧，露出真麵目，讓我看看。”
她緩緩抬頭，小如的身影如煙塵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精致到近乎虛幻的臉龐。
這就是她的真麵目，像動漫中走出的少女，眉眼間帶著幾分天真，幾分魅惑，讓人不自覺心生好感。難怪會有那麼多人癡迷於她。
我輕咳一聲，掩飾心中的驚訝：“以後你也進入這小塔中吧，和你的道哥哥上下樓，沒事還能串個門。”
她抬頭看了看我手中的小塔，又回頭望向黃道生。黃道生輕聲提醒：“這是你唯一蛻變的機會，你還不相信我嗎？”
江若寧再次跪拜，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沒入小塔第四層。片刻後，第四層的小門上緩緩浮現出一個血色的“邪”字。
很快，她又緩緩飄出，顯然已與小塔建立了契約。她再次屈膝：“多謝冥主，我一定為冥主鞍前馬後！”
我忍不住大笑出聲：“不錯不錯，沒白來一趟，又收服一個邪魔。照這速度，我豈不是越來越接近我的目標了？”
我走到她麵前，將她扶起，語氣溫和：“你道哥哥以前叫黃道仙，這名字還是我給改的。不如我也給你取一個，希望你們都能改邪歸正……”
江若寧輕輕點頭：“全聽冥主法旨！”
我差點沒噴出血來，法旨？這說法也太像邪教頭子了吧？
低頭思索間，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我清了清嗓子：“以後你就叫江道依，你道哥哥的‘道’，依偎的‘依’。意思，不用我說了吧？”
她的眼睛瞬間亮了，像孩子般歡快地在黃道生麵前跑來跑去，笑聲清脆：“江道依！江道依！依偎在道哥哥身邊！”
我看著她的笑容，心底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語柔在一旁悄悄豎起了大拇指。就在這時，胖子揉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一臉茫然。
“怎麼了壯哥？我怎麼又睡著了……哎呦，頭還疼呢。”他捂著太陽穴走過來，這才注意到江道依在黃道生身邊雀躍奔跑。
“她是誰啊？”
“黃道生的相好，也是這次要殺的邪魔。”我淡淡道。
胖子先是一愣，隨即大喊：“那還等什麼？乾她啊！”
我一把拉住他：“她已經歸我了，沒事了。”
“哐當，”胖子的大錘砸在地上，他壞笑著湊過來：“沒想到啊壯哥，你連鬼都不放過？還搶彆人的邪魔當老婆？夠狠！”
我一個趔趄，直接給他一腳：“你胡說什麼呢？我是收服她，讓她進小塔！”
胖子嘿嘿傻笑：“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壯哥不是那種人。”
我懶得跟他計較，轉頭看向王陸，又抬眼望向範八爺。八爺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我輕聲問：“地府打算怎麼處置他？”
“全聽冥主的，地府無任何怨言。”八爺恭敬道。
白爺也點頭附和。
這突如其來的順從讓我有些不適應。我看向手中小塔，黑色絲線依舊連接在他們身上，於是問：“這絲線，還是神識源索嗎？”
他們同時一顫。白爺看向八爺，八爺無奈點頭。白爺低聲解釋：“這是冥鎖神絲，可以強行控製我們，讓我們聽從你的命令。”
我表麵不動聲色，心裡卻掀起驚濤駭浪，這簡直就是地府係統！有了它，我豈不是能操控黑白無常？甚至小塔中的所有妖魔鬼怪？
從一個無名小卒，到如今掌控神器的存在……這算不算是開掛的人生？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放聲大笑。
“彆得意太早。”王陸的聲音冷冷傳來，“不要以為有這小塔就能天下無敵。這不過是一件神器，你擁有它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三界。畢竟，誰不想駕馭黑白無常呢？”
我沉默了。他說得沒錯。黃道仙不惜一切要得到我的八卦鏡，顯然已經知道了我的秘密。也就是說，我的底牌已經暴露。
我在明，敵在暗……前路怕是凶險無比。
王陸的聲音帶著嘲諷：“小子，聽我一句勸，把小塔送回地府。這東西不是你能駕馭的。”
“閉嘴！”八爺怒喝，“冥主豈會聽你挑撥？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魂飛魄散！”
王陸艱難地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釋然：“老謝，你真舍得讓我現在就死嗎？”
八爺沉默不語。我看著他們之間複雜的神情，揮了揮手：“八爺，帶他回地府，由地府處置吧。我的事，到此為止。”
八爺躬身應是，帶著王陸消失在空氣中。我轉向白爺：“送我們回去吧，這裡已經沒我們的事了。”
白爺行禮，雙手再次拿出那古怪的鍵盤，輕輕按下回車鍵。前方空間扭曲，一個漆黑的洞口浮現。
就在我抬腳準備踏入時，衣襟忽然被人拉住。低頭一看，是個瘦小的女妖，眼神清澈，不再血紅。
而白爺的槍口已經抵在她的太陽穴上。我抬手擋住：“等等。”
白爺收槍退到一旁。我蹲下身子，仔細打量這小女妖。她身後不遠處，一個滿身傷痕的女鬼正艱難地爬來，聲音嘶啞：“大……人……放過……小女吧……”
我的心頭微微一震，難不成，這小女妖知道什麼秘密？還是說她的母親，隻是在為她求饒？一團團迷霧在我心中圍繞，久久不願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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