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也難以置信。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生,竟然會做這種事。
我沒理會胖子震驚的表情,大步朝著張麗麗走去。
我們倆來到教學樓後麵一個隱蔽的樓道口。
胖子很識趣地留在門口望風,還不忘衝我擠眉弄眼。
我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張麗麗,沉聲道:“說吧。”
“該和我說說你是如何得到這女鬼的?在哪豢養的?又是誰教你這些歪門邪道的?”
“你可彆想著隱瞞,這事沒那麼簡單。”
張麗麗緩緩坐在樓梯上,雙手抱著膝蓋,頭微微低著。
沉默了片刻,才慢慢開口,聲音輕得像一陣風,開始和我說起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女鬼名叫許雅,生前是一名教師。
張麗麗與她認識,完全是一個意外。
張麗麗的父母都是普通農民,沒什麼文化,一輩子都在地裡刨食。
不過夫妻倆都很勤勞,這些年省吃儉用、努力打拚。
終於蓋起了三間大瓦房,在村裡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富裕人家,日子過得還算安穩。
因為家在農村,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就是種地務農。
春天播種、夏天除草、秋天收割,一年四季都閒不下來。
本來一家人的生活平平淡淡,雖然不富裕,但也溫馨和睦。
可直到那一天,一場意外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那天是秋收時節,地裡的玉米都成熟了。
張麗麗的父親一大早就去田裡收割玉米,忙了一上午,終於把玉米收完。
打算將捆好的玉米杆堆在馬車上,拉回家當柴火。
誰知道剛把幾捆玉米杆搬上車,那馬不知怎的突然受了驚。
猛地揚起前蹄,一腳就踩在他父親的雙腿上,硬生生將兩條腿踩得粉碎。
可馬沒有停下,還在一步步往上踐踏,仿佛要將人踩死才肯罷休。
周圍乾活的親戚鄰居聽到動靜,趕緊跑過來拉住馬。
將已經昏迷的張父抬上板車,火急火燎地送往鎮上的醫院。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總算是保住了性命。
可他的下半身卻徹底癱瘓了,從此再也站不起來。
就連簡單的上廁所,都需要彆人幫忙。
家裡唯一的頂梁柱就這麼塌了。
張麗麗的母親為了救丈夫,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搭了進去。
可後續的治療費和康複費,依舊像一座大山,壓得一家人喘不過氣。
當張麗麗放學回家,從母親口中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整哭了一個晚上,眼睛都哭腫了。
也是在同一天,隔壁村有戶人家的孩子大學畢業,被一家國企錄用。
聽說一個月工資就有好幾萬,全村人都圍著那家人道喜,羨慕不已。
從那天起,張麗麗就暗暗發誓。
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好大學、找份好工作、掙很多錢。
努力為家裡減輕負擔,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可現實總是殘酷的,家裡為了給父親治病早已負債累累。
就連她下個學期的學費都拿不出來,這讓她瞬間陷入了絕望。
無奈之下,母親隻好帶著她四處借錢。
先是找了幾個關係親近的親戚,可親戚們一聽說她父親癱瘓、以後沒法掙錢。
都找各種借口推脫,有的說家裡也緊張,有的乾脆閉門不見。
後來又去找村裡的鄰居,結果也是一樣。
大家都怕他們還不起錢,紛紛避而遠之。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鬨市無人問。
那些以前逢年過節總愛來家裡走動,一口一個“侄女”叫著的親戚。
此刻全都沒了蹤影;平時見麵熱情打招呼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