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考試,我全程都在胡思亂想。
身後的張麗麗沒了上午的平靜,時不時弄出些動靜。
塑料筆杆在桌麵劃過的刺啦聲,橡皮落地的輕響,甚至還有故意壓低的咳嗽。
每一下都像是在試探,想吸引我的注意。
可我攥著筆,盯著試卷上模糊的字跡,一句沒應,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監考老師敲了敲張麗麗的桌子,她才總算安分下來。
考試鈴響的瞬間,我立刻收了卷子,起身就往教室外走。
書包都沒回座位拿,直接從後門抄近路出了教學樓。
校門口,胖子的大路虎早就停在路邊,黑色車身在陽光下泛著光。
我拉開車門坐進去,胖子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
回到會所,推開厚重的木門,客廳裡已經坐了幾個人。
王老板翹著腿坐在沙發正中間,手裡夾著根雪茄。語柔抱著個抱枕,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而沈十安卻出奇的在樓上沒有下來。
劍狂則靠在牆角,一動不動。我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直接坐在語柔旁邊,把今天在學校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從早上張麗麗的反常,到下午考試時她故意弄出的動靜,一字不落。
“你們幫我琢磨琢磨,這到底是咋回事?”話音剛落,王老板先開了口。
他把雪茄湊到嘴邊吸了一口,煙霧從嘴角溢出:“莫不是因為會所裡有劍狂在,那些妖魔鬼怪不敢來,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那女鬼身上?”
我搖了搖頭,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不可能。在我來學校考試之前,那女鬼應該就和張麗麗認識了,不是現在才搭上關係的。”
王老板皺了皺眉,沒再說話,把雪茄摁滅在煙灰缸裡。
這時,旁邊的語柔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神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帶著點不確定開口:“我在總部的檔案裡,見過類似的記錄。那是一種鬼咒術,能把本不屬於那隻鬼的力量,強行加在它身上。”
鬼咒術?
我愣了一下,這詞我連聽都沒聽過,腦子瞬間一片空白,隻能怔怔地看著語柔。
語柔見狀,又接著解釋:“這鬼咒術是有代價的。它會把眾多陰鬼的力量彙聚到一隻鬼身上,這樣就能增強那隻鬼的陰氣。可那些陰鬼都帶著自己的記憶,彙聚到一起後,那隻鬼就會出現類似精神分裂的多重人格,特彆危險。”
聽到這裡,我才算明白鬼咒術是怎麼回事,可新的疑問又冒了出來。
這下咒的人會是誰?難道是那個一直沒露麵的幕後黑手?
我正琢磨著,對麵的劍狂突然揚了揚頭。
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輕輕動了動,他那雙藏在黑布下的眼睛,像是盯著天花板,聲音淡淡的,沒什麼起伏:“鬼咒術,東洋人。”
語柔一聽,立馬驚呼出聲,手裡的抱枕都掉在了地上:“對啊!這鬼咒術不是我們這邊的,最早是從東邊的彈丸小國傳過來的!莫非是他們又派人來了?”
劍狂和語柔的話,讓我的思路一下子清晰了不少。我靠在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
難道是上次那麼多陰陽師被遣送回國,結果在半路上出事了,惹得那邊不高興了?
還是說,他們已經查出來那些陰陽師的事是我們做的,現在要展開報複?
又或者……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掛著的小塔。會不會就是因為它?
他們是為了這小塔來的?王老板看著我手裡的小塔,眉頭皺得更緊,最後歎了口氣:“要是小哥在這裡就好了!
我眼前一亮,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