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的前妻_刑偵檔案:情迷真相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4章 他的前妻(1 / 1)

警局接待室的熒光燈發出嗡嗡的低鳴,李靜的手指在微涼的金屬椅扶手上反複摩挲。她身上那件灰色西裝外套還沾著老城磚縫裡的白灰,林悅推門進來時,正看見她將臉埋在掌心,指縫間漏出壓抑的抽氣聲。桌上的玻璃杯已經空了三次,水漬在桌麵上洇出蜿蜒的痕跡,像幅未完成的地圖。

李女士,我們需要再確認一次。林悅將筆錄本推到她麵前,鋼筆在指間轉了半圈,你說收到莫鴻的短信是在周三晚上七點十分?李靜的肩膀猛地一顫,抬起頭時,林悅才發現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是七點十分,分秒不差。她從手袋裡掏出手機,屏幕亮起時映出張屏保照片——逆光中的古建築飛簷,邊緣被歲月磨得有些模糊。這條短信我沒刪,你們可以看。

短信內容隻有七個字:想見最後一麵。發送時間確實是案發前十二小時,發件人號碼歸屬地顯示為城郊的廢棄信號塔。技術科的同事說這個號碼三天前剛開通,除了這條短信,沒有任何通訊記錄。林悅的目光落在李靜緊握手機的指節上,那裡泛著不正常的青白。你當時為什麼沒回複?

我不敢。李靜突然提高了音量,又猛地咬住下唇,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蛛網,十七年了,林警官,我們十七年沒說過話。他突然發來這句話,你不覺得瘮人嗎?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手機殼邊緣,那裡印著朵模糊的鳶尾花,和莫鴻畫室裡找到的那枚標本驚人地相似。接待室外傳來文件櫃開合的聲響,李靜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林悅注意到她西裝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有圈淺淺的疤痕,像是被什麼細韌的東西勒過。你最後一次見莫鴻是什麼時候?

2001年冬天,在畫展門口。李靜的喉結動了動,他的《冰封森林》開展,我剛好路過。他站在畫前,背對著我,像座結冰的山。她突然笑了聲,笑聲裡裹著碎玻璃似的碴子,那天我穿了件紅大衣,想讓他在人群裡一眼看到我。結果他直到閉館都沒轉過身。

林悅翻開莫鴻的畫展記錄,2001年那組《冰封森林》全是冷色調,畫中所有樹木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傾斜,像是在躲避什麼。蘇然昨天發來消息說,在其中一幅畫的樹洞裡,發現了用紅色顏料點的三個小點,位置正好對應李靜當時站著的展台。你知道他有個秘密畫室嗎?林悅觀察著李靜的表情。

李靜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西裝紐扣。他總說藝術家需要兩個靈魂,一個用來生活,一個用來埋葬。她低頭盯著桌麵的劃痕,那些交錯的線條像幅抽象的地圖,我們結婚時,他在閣樓隔出間小畫室,牆壁上貼滿我的設計草圖。他說那裡是我們的第三個靈魂。說到兩個字時,她的聲音突然輕得像歎息。林悅想起民政局的檔案,他們的婚姻登記照片上,李靜穿著白襯衫,領口彆著支畫筆,莫鴻的西裝口袋裡露出半張建築圖紙的邊角。照片邊緣有處折痕,像是被人反複摩挲過。

案發當晚你在哪裡?在指揮部改圖紙。李靜調出手機裡的工作記錄,屏幕亮度突然刺痛了她的眼睛,老城改造項目到了關鍵期,整個團隊都在通宵加班。監控應該能拍到我。她頓了頓,補充道,大概十一點左右,我去樓道抽煙,看到西邊的夜空紅了一片,還以為是誰家放煙花。城西正是秘密畫室的位置,消防記錄顯示那裡的起火時間是晚上十點四十分。林悅翻開監控截圖,十一點零七分確實有個穿灰色西裝的身影站在指揮部的露台上,背對著攝像頭,手裡的煙蒂在黑暗中亮成顆孤獨的星。莫鴻的畫裡總藏著密碼,你懂嗎?李靜突然抬起頭,眼裡的淚終於掉了下來,砸在筆錄本上,暈開小小的墨花,《雨夜站台》裡那個撐傘的人,其實是用我的剪影改的。傘骨的弧度,和我設計的圖書館穹頂一模一樣。她的手指在桌麵上畫著弧線,他故意把傘麵畫得歪歪扭扭,像要被風吹翻,其實是在說我總愛跟他強嘴。

林悅想起蘇然分析的色彩報告,那幅畫的傘麵用了七種藍色,最深處的靛藍裡混著極細的金色粉末——那是李靜設計圖裡常用的簽名色。短信裡說的最後一麵,你覺得他想跟你說什麼?

李靜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她從手袋裡掏出個錫紙包,裡麵是半塊已經發硬的餅乾。這是他當年追我時,總塞給我的那種。她捏著餅乾的手指在發抖,他說藝術家的愛情就像這餅乾,看著乾巴巴,咬下去才知道裡麵有杏仁碎。餅乾渣從指縫漏出來,像撒了把碎星星,離婚那天,我在他畫室門口放了盒新的,他沒撿。林悅的筆停在筆記本上,昨天去秘密畫室現場勘查時,在燒焦的畫架底下,發現了個變形的餅乾盒,裡麵的餅乾已經碳化,但錫紙包裝上還能看出鳶尾花的圖案。他為什麼要畫《霧中鳶尾》?林悅突然問。

李靜的臉色瞬間褪成紙色,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西裝內袋裡掏出張泛黃的便簽,上麵是莫鴻的字跡:鳶尾花的花語是愛的使者,可它的根莖有毒。便簽邊緣有圈深色的水漬,像是被眼淚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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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我們吵架,我摔碎了他準備參賽的畫。李靜的聲音輕得像飄在水麵上,那幅畫裡的鳶尾花,根莖是用我的建築圖紙疊的。他跪在地上撿碎片,手指被玻璃劃得全是血,卻笑著說這下我們的靈魂真的混在一起了她突然捂住臉,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我當時罵他瘋子,說他的藝術全是狗屁。現在想想,我才是那個最蠢的混蛋。

走廊裡傳來法醫室的動靜,李靜猛地抬起頭,眼裡閃過驚恐的光。他是不是...是不是死得很痛苦?她抓住林悅的手腕,指甲幾乎嵌進皮肉裡,我聽說火災...死因還在鑒定。林悅輕輕掙開她的手,但現場發現他是在畫室中央去世的,周圍沒有掙紮痕跡。她停頓了下,補充道,他最後畫的那幅畫,主角是座未完工的房子,客廳的落地窗正對著片鳶尾花海。

李靜的眼淚突然洶湧而出,她趴在桌上,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那是我們設計的家啊...她斷斷續續地說,他想要大畫室,我想要陽光房,我們爭了三個月,最後在圖紙上畫了道彩虹當妥協...。林悅看著這個在建築界以冷靜著稱的女人此刻崩潰的模樣,突然明白蘇然為什麼說莫鴻後期的畫作裡總有道若隱若現的彩虹。那些被評論家解讀為對光明的渴望的色彩,原來隻是某個人未說出口的道歉。

暮色透過百葉窗爬進接待室,在李靜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她站起身時,林悅發現她的高跟鞋跟斷了隻,卻不知道是何時弄壞的。如果我回複了那條短信...她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眼裡的紅血絲像幅破碎的網,你們找到他的調色盤了嗎?最左邊那格永遠混著赭石和藤黃,那是我頭發的顏色。走廊儘頭的飲水機發出咕嚕聲,林悅看著李靜踉蹌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突然想起蘇然發來的現場照片——莫鴻倒在地上的姿勢,正好對著畫室牆上那片空白,那裡的牆皮顏色比周圍淺,像是長期掛著什麼東西。而在他攤開的左手邊,散落著幾支畫筆,最上麵那支的筆尖,還沾著赭石與藤黃混合的顏料。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技術科的消息:李靜手機裡的那條短信已確認發送時間,但莫鴻的手機裡沒有這條短信的發送記錄。另外,在秘密畫室的灰燼中,發現了半張被燒毀的離婚協議書,乙方簽名處,有兩個重疊的筆跡。林悅望著窗外漸濃的夜色,突然明白有些情感從來不會真正塵封。它們隻是變成了畫裡的陰影,詩裡的留白,變成兩個靈魂在漫長歲月裡,用沉默寫下的,永不寄出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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