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的訪客_刑偵檔案:情迷真相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1章 神秘的訪客(1 / 1)

秋末的雨下了整整三天,青瓦巷的石板路沁著潮氣,倒映著兩側斑駁的牆皮。巷尾那間掛著閒人免進木牌的畫室,像一枚生鏽的圖釘,死死釘在這條老巷的儘頭。

李警官推開畫室木門時,鐵鏽摩擦的聲響在雨霧裡格外刺耳。畫室主人周棠的屍體是昨天清晨被發現的,報案人是她的學生,說約定好上課卻敲不開門,從後窗瞥見她倒在畫架旁。

死者頭部有鈍器傷,死亡時間初步判定在周三晚八點到十點之間。年輕警員小陳指著地上的粉筆線,現場沒有打鬥痕跡,門窗完好,應該是熟人作案。

李警官蹲下身,目光掃過散落的顏料管。鈦白和赭石混在木地板的縫隙裡,像凝固的血跡。畫架上繃著一張未完成的油畫,主體是穿旗袍的女人背影,背景卻用了大麵積的靛藍,像一片深不見底的海。

她最近有什麼異常嗎?李警官問。學生說她上周開始失眠,總說有人在窗外看她。小陳翻開筆錄本,鄰居反映,周三下午四點左右,見過一個戴黑色口罩的男人進了畫室,二十分鐘後離開。

李警官站起身,走到窗邊。老式木窗的插銷是壞的,輕輕一推就開了,外麵是窄窄的後巷,堆著幾個廢棄的紙箱。描述一下那個男人的樣子。身高大概一米八,中等身材,穿深色連帽衫,戴黑色口罩和棒球帽,看不清臉。小陳念著鄰居的證詞,但鄰居說,他走路的姿勢很特彆,左肩比右肩稍低,像以前受過傷。左肩比右肩低?李警官的指尖在窗沿頓了頓。這個細節讓他想起一個人——周棠的前男友,張誠。

張誠的畫廊離青瓦巷隻有兩條街,玻璃門後掛著暫停營業的牌子。李警官推門進去時,他正蹲在地上整理畫框,聽到動靜猛地回頭,手裡的螺絲刀一聲掉在地上,李警官?張誠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笑容有些僵硬,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他穿一件灰色羊毛衫,袖口磨得起了毛,頭發比上次見麵時短了很多,露出光潔的額頭。李警官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果然,左肩微微下沉,是舊傷的痕跡。三年前張誠在工地上摔過一跤,鎖骨斷了,痊愈後就留下了這個毛病。

周棠死了,李警官開門見山,語氣平靜,昨天早上發現的,在她的畫室裡。張誠的臉色瞬間白了,後退一步撞到身後的畫架,上麵的油畫地掉在地上,玻璃畫框裂了一道縫。死了?怎麼會......他的聲音發顫,眼神裡滿是震驚,什麼時候的事?

初步判斷是周三晚上,李警官盯著他的眼睛,周三下午四點到五點之間,你在哪裡?張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低下頭去撿地上的畫:周三......我在畫廊整理畫,下午來了幾個客戶,一直忙到晚上七點多。有人能證明嗎?客戶算嗎?張誠的聲音低了些,還有隔壁花店的老板娘,她送花過來的時候看到我了。李警官點點頭,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周棠的鄰居說,周三下午四點左右,有個戴黑色口罩的男人進了她的畫室,身高體型和你很像,走路姿勢也一樣,左肩偏低。張誠猛地抬起頭,臉上血色儘褪:不是我!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慌亂,我沒去過她的畫室,自從去年分手後,我就再沒見過她。

是嗎?李警官轉過身,目光銳利,但據我們了解,上個月有人在青瓦巷看到過你,就在周棠畫室對麵的咖啡館裡。張誠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隻是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我......我隻是路過,進去喝杯咖啡而已,沒去見她。

為什麼不去見她?李警官追問,你們雖然分手了,但認識十年,總該有點情分。

張誠的眼神黯淡下去,聲音裡帶著一絲疲憊:分手的時候鬨得很難看,她說不想再見到我。我......我不想打擾她。李警官沒有再說話,隻是環顧畫廊四周。牆上掛著的大多是風景畫,色彩明亮,和周棠畫室裡陰鬱的風格截然不同。角落裡放著一個畫筒,露出半截畫布,上麵隱約能看到青瓦巷的輪廓。這畫是你最近畫的?李警官指著畫筒問。

張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微變:是......之前去采風的時候畫的,還沒完成。李警官走到畫筒前,抽出那幅畫。畫布上是青瓦巷的遠景,夕陽的金輝灑在石板路上,儘頭那間畫室的窗戶裡,隱約有個穿紅色連衣裙的人影。畫的右下角標著日期——周三下午三點。

周三下午三點,你在青瓦巷采風?李警官的聲音冷了幾分,但你剛才說,周三下午你一直在畫廊?張誠的臉瞬間漲紅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我......我記錯了,他結巴著說,是周二去的,日期標錯了。是嗎?李警官把畫放回畫筒,周棠的畫室裡有一幅未完成的畫,畫的是你。穿著灰色羊毛衫,站在畫廊的落地窗前。張誠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難以置信:畫我?她......她為什麼要畫我?

或許是想告訴你什麼,李警官看著他,比如,她知道你周三下午去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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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畫廊時,雨已經停了。夕陽從雲層裡鑽出來,給青瓦巷的石板路鍍上了一層金色。李警官走到隔壁的花店,老板娘正坐在櫃台後修剪玫瑰。周三下午四點左右,你見過張誠嗎?李警官拿出證件。

老板娘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見過,他在畫廊裡整理畫框呢。我送花過去的時候,還跟他聊了幾句,問他周老師最近怎麼沒來買花。他怎麼說?說不知道,老板娘歎了口氣,這倆人也是,好好的一對,怎麼就分了呢?以前周老師每周都來買玫瑰,都是張誠付錢,說是要送一輩子......

李警官打斷她:你確定是周三下午四點?不是三點或者五點?老板娘想了想,肯定地說:四點整,我看了手機的,因為我女兒四點要上網課,我得趕回去。從花店出來,李警官又去了張誠說的那幾個客戶家。三個客戶都證實,周三下午確實去了畫廊,從三點到五點半左右,張誠一直陪著他們看畫、講解,中間沒有離開過。

鄰居的證詞和張誠的不在場證明,形成了矛盾的兩端。李警官再次來到青瓦巷,找到那個提供證詞的鄰居——一位退休的老教師,住在畫室斜對麵的二樓。

我肯定沒看錯,老教師坐在藤椅上,指著窗外,周三下午四點十分,我在陽台澆花,看到那個男人進了周棠的畫室。他穿著深色連帽衫,戴黑色口罩,走路的時候左肩低低的,跟張誠一模一樣。

您怎麼確定是張誠?李警官問,周棠認識的人裡,有沒有和張誠體型相似的?老教師搖搖頭:周棠性子孤僻,沒什麼朋友,除了張誠,很少見男人來找她。而且那個走路姿勢,太特彆了,我記得清清楚楚。三年前張誠摔斷鎖骨的時候,還是我幫著叫的救護車呢。

李警官站在陽台上,看向畫室的方向。從這裡確實能清楚地看到畫室的門,距離不過二十米。老教師的視力很好,戴著老花鏡還能繡十字繡,應該不會看錯時間和大致的體型。可張誠的不在場證明又很完美,花店老板娘和三個客戶都能證實,他周三下午四點左右在畫廊裡。畫廊離青瓦巷有兩條街,走路最快也要十五分鐘,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難道是老教師看錯了?或者,有一個和張誠體型、走路姿勢都很像的人?

李警官決定再去畫室看看。推開木門,裡麵彌漫著鬆節油和灰塵的味道。周棠的畫散落在地上,大多是人物肖像,眼神陰鬱,表情痛苦,隻有一幅畫例外——就是那幅畫著張誠的油畫。

畫裡的張誠站在畫廊的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肩膀是平的,沒有絲毫傾斜。李警官湊近看,發現畫布上有幾處修改的痕跡,原本的左肩位置被厚厚的顏料覆蓋,新的顏料還沒完全乾透。周棠是在周三下午修改了這幅畫?為什麼?他的目光落在畫架旁的垃圾桶裡,裡麵有一張揉成團的素描紙。李警官撿起來展開,上麵是一個男人的背影,穿著深色連帽衫,戴黑色口罩,左肩明顯偏低,旁邊標著日期——周三下午四點十五分。這張素描的風格和周棠的很像,線條淩厲,帶著一種緊張感。

李警官的心頭一動,拿出手機給小陳打電話:查一下張誠的弟弟張默,看看他周三下午在哪裡。張默比張誠小三歲,是個無業遊民,常年戴著口罩,因為臉上有一塊很大的胎記。更重要的是,他的左肩也有舊傷——去年打架被人砍了一刀,傷到了肩胛骨。

半小時後,小陳回了電話:張默周三下午四點在網吧上網,有監控錄像為證,一直待到晚上九點多才離開。

又一個線索斷了。李警官揉了揉太陽穴,走到周棠的書桌前。抽屜裡放著幾本日記,最新的一本攤開著,停留在周三下午三點。他來了,站在窗外,戴著口罩。我知道是他,從肩膀的弧度就能認出來。三年了,還是沒變。他進來了,身上有鬆節油的味道,和以前一樣。他說想看看我的畫,我把那幅畫給他看了,他的手在抖。

他問我想要什麼,我說要真相。他沉默了很久,說再給我三天時間。日記到這裡就結束了。李警官的目光停留在鬆節油的味道上——張誠的畫廊裡彌漫著油畫顏料的味道,而周棠的畫室用的是水彩,沒有鬆節油。誰身上會有鬆節油的味道?

李警官再次來到張誠的畫廊時,他正在打包一幅畫,動作有些慌亂。看到李警官,他手裡的膠帶掉在了地上。還要問什麼嗎?該說的我都說了。張誠的聲音帶著疲憊。

李警官沒有回答,走到角落裡的畫架旁。上麵繃著一張新的畫布,隻畫了一半,是周棠的畫室,窗戶裡有個戴口罩的男人背影,左肩偏低。畫布上有鬆節油的味道,很濃。你最近在用油畫顏料?李警官問。張誠的臉色變了:偶爾用,客戶喜歡......

周棠的畫室裡沒有鬆節油,李警官打斷他,但她的日記裡寫著,周三下午去找她的人,身上有鬆節油的味道。

張誠低下頭,沉默不語。你弟弟張默周三下午在網吧,有不在場證明。李警官繼續說,但有人看到,周二下午他在青瓦巷出現過,戴著黑色口罩,穿著和你一樣的深色連帽衫。張誠猛地抬頭,眼裡滿是震驚:小默?他去青瓦巷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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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替你去的,李警官看著他,替你去見周棠,替你去拿一樣東西。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是從周棠畫室的垃圾桶裡找到的那張素描:這是周棠畫的,周三下午四點十五分,戴著口罩的男人。你認得這個背影嗎?張誠的目光落在照片上,身體開始顫抖。過了很久,他抬起頭,聲音沙啞:是我。李警官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周三下午三點,我確實在青瓦巷,張誠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在畫室對麵的咖啡館坐了很久,看著她的窗戶。我想進去,又不敢......

為什麼不敢?因為我對不起她,張誠的眼眶紅了,三年前,我為了拿到一個項目,偽造了周棠父親的簽名,把她父親留下的那間畫室抵押給了高利貸。後來項目黃了,高利貸找上門,是周棠賣了所有的畫,才把畫室贖回來。她跟我分手,說再也不想見到我這個騙子。李警官想起周棠畫裡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人影,突然明白了什麼:她還愛著你,對嗎?不然不會畫那麼多你的肖像。

張誠的眼淚掉了下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不敢見她,我沒臉見她......周三下午四點,你終究還是進去了,李警官說,你穿著和你弟弟一樣的衣服,戴了口罩,怕被人認出來。你和周棠說了什麼?張誠的身體晃了晃,扶著身後的畫架才站穩:我說我想彌補,想把畫室正式轉到她名下。她說不用,她隻要真相......什麼真相?關於她父親的死,張誠的聲音發顫,她說她查到,她父親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推下樓梯的,和那個抵押畫室的項目有關。她懷疑是高利貸乾的,手裡有證據......

什麼證據?一本日記,她父親的日記,張誠說,記錄了高利貸的頭目和一個開發商的交易,好像是關於青瓦巷拆遷的事。她父親發現了,才被人滅口的。李警官的心頭一震。青瓦巷最近確實在搞拆遷,開發商和住戶的矛盾很大,周棠的畫室是最後一個沒簽字的。她把日記給你了嗎?

張誠搖搖頭,臉色慘白:沒有,她說要親自交給警察。我勸她小心,她說已經安排好了,如果她出事,就把日記寄給警察局......所以周三下午四點十五分離開畫室的人是你,李警官說,但鄰居看到的,可能是另一個人。

張誠猛地抬頭:什麼意思?

有人在你離開後,又進了畫室,李警官看著他,穿著和你一樣的衣服,戴著口罩,模仿你的走路姿勢。目的是嫁禍給你。他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監控錄像——是青瓦巷路口的監控,周三下午四點二十分,一個戴口罩的男人走進巷子,身形和張誠很像,但走路的姿勢有些僵硬,像是刻意模仿。

這個人是高利貸的頭目,李警官說,我們查了他的通話記錄,周三下午三點到四點,他一直和周棠在一起。周棠發現了他的身份,所以他殺了她,然後偽造了現場,想嫁禍給你。張誠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李警官扶住他,他卻推開李警官的手,衝到落地窗前,看著青瓦巷的方向,眼淚洶湧而出。夕陽的餘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他的肩膀上。李警官忽然發現,他的左肩已經不那麼低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一周後,高利貸頭目被捕,承認了殺害周棠的罪行。周棠父親的日記也找到了,裡麵詳細記錄了開發商和高利貸勾結,強拆青瓦巷的計劃,以及他發現真相後被推下樓梯的經過。

張誠賣掉了畫廊,用所有的錢成立了一個基金,資助像周棠一樣有才華卻家境貧寒的畫家。他每天都會去青瓦巷的畫室,坐在周棠的畫架前,畫一幅畫,畫裡永遠有一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夕陽下的石板路上,笑容溫暖。李警官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正在畫室的牆上釘一張素描,是周棠畫的那個戴口罩的背影。他的左肩依舊微微下沉,但眼神裡已經沒有了陰霾。

她其實認出來了,張誠看著素描,輕聲說,她在日記裡寫,就算我化成灰,她也認得我的肩膀。李警官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畫室。巷口的風帶著桂花的香氣,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有些秘密,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揭開;有些傷口,卻需要用一生的時間來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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