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背麵的字跡被水洇過,勉強能辨認出血型特殊,與林悅匹配”的字樣。林悅突然想起十歲那年的手術,術後輸血時,護士不小心打翻了血袋,標簽上的血型讓她至今記得——rh陰性ab型,全市不足百例。
你母親不是想救那些孩子。陳敬之的聲音透過監聽器傳來,帶著詭異的笑意,她是想保護你,你才是第28個匹配者。
林悅的手撫過胸口的疤痕,那裡的皮膚突然發燙。她衝進法醫室,調出自己的體檢檔案,最新的那份報告裡,備注欄被人用鉛筆寫著行小字:抗體強度超過前27例,符合提取標準。
窗外的天色暗下來,檔案室的日光燈開始閃爍。林悅看著檔案櫃上的五角星刻痕,突然發現每個尖刺的末端都有個小點,如果用線連接起來,會形成個新的符號——和母親日記本最後一頁畫的圖案一模一樣。那是個帶箭頭的五角星,箭頭指向通風管道的出風口。
通風管道裡的灰塵厚得能埋住腳踝,林悅戴著呼吸麵罩爬行時,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管壁上的抓痕。在轉角處,她發現了堆蜷縮的衣物,旁邊的牆壁上用血寫著他們來了。
更深處傳來滴水聲,混合著微弱的呼吸。林悅撥開蜘蛛網,看到個瘦小的身影縮在管道儘頭,男孩的手腕上戴著編號19的手環,胸前有塊星形的胎記。是林醫生嗎?男孩的聲音嘶啞,你媽媽讓我等你,她說當五角星的最後一筆畫完時,真相就會出來。
他遞過來塊碎鏡片,上麵沾著乾涸的血跡。林悅對著鏡片照去,自己的瞳孔裡映出個模糊的影子——通風管道的柵欄外,站著個穿白大褂的人,手裡握著把和張啟明創口形狀吻合的鋸齒刀。
你養父說的不全是假話。男孩突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低得像冰,但第28個不是你,是……
話音被管道震動打斷,柵欄被人從外麵撬開。林悅將男孩護在身後,手電筒的光束直射出去,照亮了對方胸前的徽章——編號28,黃銅表麵刻著個完整的五角星,尖刺末端的小點連成了個環。
你母親當年故意弄錯了手術方案。對方的聲音很熟悉,是技術科的老王,他舉著刀一步步逼近,她知道你其實是抗體攜帶者,那些孩子隻是用來混淆視線的幌子。
林悅的手摸到口袋裡的解剖刀,突然想起母親屍檢時的細節——致命傷雖然是貫穿傷,但創腔內有二次傷害的痕跡,像是死者在瀕死前,自己用指尖劃了道十字。
那個符號不是五角星。她突然笑起來,目光掃過檔案櫃的方向,是帶十字的星形,還沒刻完最後一筆。
老王的動作頓住了。林悅趁機按下口袋裡的錄音筆,那是她剛才在法醫室準備的。張啟明發現你在偷偷替換匹配者名單,他刻那個符號是想告訴彆人,凶手是教會組織的人。管道外突然傳來警笛聲。林悅看著老王驚慌的臉,突然明白母親最後那刀的意思——十字代表救贖,星形代表罪惡,她是在暗示凶手的雙重身份。
男孩從背後拽了拽她的衣角,指著老王的手腕。那裡的白大褂袖口滑落,露出個和陳敬之相同的星形紋身,但紋身中心有個更小的十字印記。他們都是‘星十字會’的人。男孩低聲說,你媽媽的日記裡寫著,這個組織的首領,血型和你一樣。
警笛聲越來越近,林悅看著老王被製服帶走,突然注意到他被押出檔案室時,目光在檔案櫃第三層停留了三秒。那裡放著最新的失蹤兒童檔案,最上麵的那份照片裡,男孩的眼睛和她母親年輕時一模一樣。
鐵盒裡的照片還攥在手心,林悅重新看向草坪上的孩子們,突然發現最前排舉牌子的女孩,脖子上戴著條項鏈——和她現在脖子上戴的這條同款,那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吊墜打開後,裡麵不是照片,而是半片五角星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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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徽章,此刻正在陳敬之的審訊室裡。林悅想起剛才的監控畫麵,他被急救時,手曾下意識摸向衣領,那裡露出的金屬邊角,和吊墜的缺口完美吻合。
檔案室的燈光徹底熄滅,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林悅看到檔案櫃上的五角星刻痕在紅光裡扭曲,像個正在閉合的創口。她突然想起母親日記的最後一句話:“當兩個半片徽章拚合時,第28個才會真正出現。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陌生號碼發來張圖片:陳敬之在審訊室裡微笑著,手裡舉著半片五角星徽章,和她吊墜裡的那半嚴絲合縫。照片下方有行字:你母親藏起來的,不是抗體數據,是真正的第28個人的位置。
林悅的指尖撫過吊墜上的刻痕,那裡有個極小的字母:s。她猛地回頭看向通風管道裡的男孩,他胸前的星形胎記在應急燈下泛著淡紅,像個未完成的符號。男孩突然抬起頭,眼睛在黑暗裡亮得驚人:林醫生,你知道‘蘇’字怎麼寫嗎?
中央空調的嗡鳴再次響起,這次帶著某種規律的節奏,像有人在管道另一端敲擊摩斯密碼。林悅將耳朵貼在鐵皮櫃上,那些震動轉化成腦海裡的字母,最終拚出個名字——蘇啟明,張副院長從未對外公開的本名。
檔案櫃最底層的抽屜突然自己滑開,裡麵露出份被藏在最底下的檔案,編號28,照片上的嬰兒閉著眼睛,出生日期恰好是林悅十歲手術那天。
而在備注欄裡,有行打印體的小字:與張啟明曾用名蘇啟明)存在血緣關係,基因匹配度99.9。
林悅的呼吸停滯在喉嚨裡,應急燈的紅光在檔案上流淌,像道新鮮的創口,正在等待有人來刻下最後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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