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的指尖在解剖台邊緣輕輕劃過,金屬表麵殘留的福爾馬林氣味鑽進鼻腔,讓她下意識皺了皺眉。解剖台上躺著的是一具無名女屍,死亡時間初步判定在七十二小時前,頸部有明顯的機械性窒息痕跡,右手食指指甲縫裡嵌著的皮膚組織已經送去做dna比對。而此刻,她的目光停留在女屍左手的第六根手指上——那根額外的小指蜷縮在掌心,指尖的皮膚紋理清晰可見,像一枚沉默的印記。
林法醫,這是1998年那起懸案卷宗的複刻版。實習生小陳抱著一摞泛黃的卷宗走進來,聲音裡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你看,當年的受害者也是左手六指,指甲縫裡同樣提取到了不屬於她的指紋,而且……也是六指指紋。
林悅接過卷宗,封麵的“絕密”二字已經褪色,紙張邊緣因常年翻閱而卷起毛邊。她翻到物證記錄頁,黑白照片上的指紋紋路扭曲,邊緣模糊,旁邊的鑒定報告寫著“技術限製,無法匹配數據庫”。二十五年了,這枚六指指紋像一個幽靈,在城市的黑暗裡徘徊,如今又一次出現在受害者身上。
深夜的法醫中心隻剩下林悅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她摘下右眼的義眼,放在特製的護理盒裡。這隻義眼是三年前她在一次爆炸案中受傷後換上的,表麵看與普通義眼無異,實則內部嵌著一枚微型存儲芯片,裡麵存儲著她多年來經手案件的關鍵錄音和數據。今天下午解剖無名女屍時,義眼突然發出一陣微弱的電流聲,她當時以為是設備故障,此刻卻鬼使神差地連接了電腦,想要查看芯片是否受損。
音頻文件列表裡多了一個未命名的文件,創建時間顯示為今天中午——正是她解剖女屍的時段。林悅按下播放鍵,電流雜音過後,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聲音低沉得像是從地底傳來:六指會帶‘母體’去最終實驗場……時間不多了……
母體?最終實驗場?林悅反複聽著這段隻有十五秒的錄音,後背泛起一陣寒意。她立刻想到了蘇然,蘇然的父親蘇正明曾是市公安局的老刑警,十年前在追查一起連環失蹤案時離奇死亡,隻留下一本加密日記。而蘇然作為當年案件的目擊者,或許知道些什麼。
第二天一早,林悅驅車來到蘇然開的古董店。店麵藏在老城區的巷子裡,門口掛著褪色的藍布幌子,推門進去,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蘇然正蹲在櫃台後擦拭一隻青花瓷瓶,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林悅,臉上露出幾分驚訝:“林法醫?你怎麼來了?
我需要看你父親的日記。林悅沒有繞圈子,將錄音筆放在櫃台上,昨天發現的無名女屍,左手有六指,指甲縫裡的指紋和1998年懸案的完全一致。還有這個錄音,你聽聽。
錄音播放時,蘇然的手猛地頓住,青花瓷瓶險些從手中滑落。她臉色蒼白地站起身,走到裡間,片刻後抱著一個黑色的牛皮本出來。我父親的日記,我解了三年才解開密碼。”蘇然翻開日記,泛黃的紙頁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跡,“你看這裡,2013年10月17日,他寫‘六指守門人,守的不是門,是通往地獄的路。實驗還在繼續,‘母體’是關鍵’。
林悅湊過去,看到日記裡還夾著一張老照片,照片上是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一棟廢棄的研究所前。其中一個男人的左手插在口袋裡,另一個男人的左手明顯有六根手指。“這個六指男人是誰?”林悅指著照片問。
我不知道。蘇然搖了搖頭,我父親去世後,我翻遍了他的遺物,隻找到這張照片和日記。當年他追查的連環失蹤案,受害者都是二十到二十五歲的女性,而且……都有六指。
林悅的心臟猛地一沉,1998年的懸案、2013年的連環失蹤案、如今的無名女屍,三起案件的受害者都有六指,都與“六指”凶手有關,而“母體”和“最終實驗場”又是什麼?她突然想起無名女屍的屍檢報告,女屍的卵巢組織有異常的細胞增生,像是被某種藥物改造過。
或許母體指的是具有特定基因的女性。林悅推測道,六指可能是一種基因標記,凶手在尋找符合‘母體’條件的女性,進行某種實驗。而‘六指守門人’,可能就是實驗的參與者,或者是保護實驗的人。
為了查清真相,林悅和蘇然決定從1998年的懸案入手。他們來到市檔案館,查閱當年的案件資料。在一堆廢棄的物證箱裡,林悅發現了一枚生鏽的鑰匙,鑰匙上刻著“731”三個數字。731研究所,蘇然突然開口,我父親的日記裡提到過這個地方,說那是‘實驗的起點’。
731研究所位於城市郊區的山上,早已廢棄多年,如今被茂密的樹林覆蓋。林悅和蘇然帶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走進研究所。走廊裡布滿了灰塵,牆壁上殘留著斑駁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味。走到走廊儘頭,他們看到一扇緊閉的鐵門,門上的鎖孔正好能插進那枚“731”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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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房間裡擺放著十幾個玻璃培養罐,裡麵浸泡著早已腐爛的器官組織,牆上的黑板寫著“基因改造實驗,第六指基因標記,‘母體’篩選中”。黑板下方的抽屜裡,放著一本實驗記錄冊,記錄冊的最後一頁寫著1998年實驗失敗,‘母體’死亡,守門人啟動備用計劃。
備用計劃是什麼?蘇然的聲音有些顫抖,她看到實驗記錄冊裡夾著一張名單,名單上有二十個名字,最後一個名字是她母親的名字——蘇婉清。
林悅的心也揪了起來,她快速翻閱記錄冊,發現1998年的“母體”正是蘇婉清,而當年的實驗失敗導致蘇婉清死亡,凶手為了掩蓋真相,殺害了發現實驗秘密的六指女性,也就是1998年凶案的受害者。2013年蘇正明追查案件時,發現了實驗的真相,被“六指守門人”滅口。如今的無名女屍,可能是新的“母體”候選人,因實驗失敗被殺害。
就在這時,走廊裡傳來腳步聲,手電筒的光束照了進來。林悅和蘇然趕緊躲到培養罐後麵,看到一個左手有六指的男人走進來,手裡拿著一把手術刀。“你們不該來這裡。”男人的聲音沙啞,和錄音裡的聲音一模一樣。你是誰?為什麼要做這些實驗?林悅站起身,握緊了口袋裡的警棍。
男人冷笑一聲,舉起手術刀:我是最後的守門人,實驗必須完成。蘇婉清的基因是最完美的‘母體’,可惜當年實驗失敗了。現在,我找到了新的‘母體’,隻要完成最後一步,就能打開‘最終實驗場’的大門。
最終實驗場到底是什麼?蘇然質問道,她的目光落在男人左手的六指上,突然想起照片上的另一個白大褂男人,你認識我父親?當年的實驗,你也參與了?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突然揮著手術刀朝蘇然撲過來。林悅反應迅速,一把推開蘇然,用警棍擋住男人的攻擊。混亂中,蘇然看到男人口袋裡掉出一個u盤,她趁男人不注意,撿起u盤塞進懷裡。
男人見情況不妙,轉身朝走廊外跑去。林悅追了出去,卻發現男人已經消失在樹林裡。回到房間,蘇然拿出u盤,插入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u盤裡是一份完整的實驗報告,上麵寫著最終實驗場位於城市中心的地下實驗室,‘母體’的基因激活後,將釋放一種能改造人類基因的病毒,六指基因攜帶者將成為新的人類主宰。
他要激活病毒。林悅的臉色凝重,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地下實驗室,阻止他。
就在這時,林悅的手機響了,是市局打來的電話,說在城市中心廣場發現了三具六指女性的屍體,指甲縫裡都有六指指紋,而且屍體的卵巢組織都被取走了。“他在收集‘母體’的基因,準備激活病毒。”林悅掛了電話,和蘇然立刻趕往市中心廣場。
廣場上拉起了警戒線,三具屍體被白布覆蓋著。林悅蹲在屍體旁,發現每具屍體的胸口都有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個六指的印記。這個符號,我在731研究所的黑板上見過。蘇然指著符號說,是激活病毒的儀式標記。
林悅突然想起實驗報告裡的一句話:激活儀式需要三具‘母體’屍體,在滿月之夜,於城市中心廣場舉行。她抬頭看了看天,今晚正是滿月。“我們還有時間,地下實驗室應該在廣場下方。”
林悅立刻聯係市局,調派警力對廣場下方進行排查。經過兩個小時的挖掘,警方終於找到了地下實驗室的入口。入口處有一扇密碼門,密碼鎖上的按鍵正是六指的形狀。密碼可能是六指的指紋。蘇然推測道,她想起父親日記裡的一句話,六指的印記,是鑰匙,也是鎖。
林悅嘗試著將無名女屍的六指指紋錄入密碼鎖,門果然開了。地下實驗室裡擺滿了精密的儀器,中央的平台上放著一個玻璃容器,裡麵裝著淡藍色的液體,旁邊的屏幕上顯示著病毒激活倒計時:30分鐘。
必須摧毀病毒容器。林悅說著,朝平台跑去。就在這時,那個六指男人突然從暗處衝出來,手裡拿著一把手槍。彆過來!男人嘶吼著,實驗馬上就要成功了,人類將迎來新的紀元!
蘇然趁男人不注意,拿起旁邊的金屬支架朝男人砸去。男人被砸中肩膀,手槍掉在地上。林悅趁機衝過去,將男人按在地上。蘇然則快速跑到平台前,拿起旁邊的滅火器,砸向玻璃容器。
不!男人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林悅死死按住。玻璃容器被砸破,淡藍色的液體流了出來,接觸到空氣後立刻蒸發。屏幕上的倒計時停止,隨後變成了“實驗失敗”的紅色字樣。
警方趕到後,將六名男人逮捕。經過審訊,男人交代自己名叫陳默,是731研究所的研究員,當年和蘇正明一起參與了基因改造實驗。實驗失敗後,他殺害了蘇婉清和發現秘密的受害者,後來又殺害了追查真相的蘇正明。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新的“母體”,想要完成實驗,實現自己的“人類進化”計劃。
案件告破後,林悅和蘇然站在蘇正明的墓前,將實驗報告和照片燒給了他。爸,真相大白了。蘇然輕聲說,風吹過墓碑,像是逝者的回應。
林悅看著墓碑上蘇正明的照片,突然想起那枚義眼裡的錄音。她後來再次查看芯片,發現錄音的後半段被截斷了,隻剩下“六指會帶‘母體’去最終實驗場”這一句。而陳默在審訊中,始終沒有提到錄音的事。
回到法醫中心,林悅再次連接義眼的存儲芯片,仔細檢查每一個文件。在未命名錄音的文件夾裡,她發現了一個隱藏的音頻片段,播放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是蘇正明的聲音:還有一個守門人,他藏在我們身邊……
林悅的心臟猛地一縮,她抬頭看向窗外,城市的燈光閃爍,像是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她。她知道,這起案件還沒有結束,還有一個“六指守門人”潛伏在暗處,而那枚六指的印記,或許還會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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