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燈光慘白刺眼,沈墨坐在鐵椅上,雙手被鐐銬鎖在桌沿,曾經不可一世的墨氏集團總裁,此刻形容枯槁,眼神裡隻剩死寂。他對麵,蘇然穿著一身乾練的警服,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沈墨,你以為把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就能護住暗影組織?沈墨喉結滾動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我不知道什麼暗影,張宏遠是我殺的,墨氏的臟事也都是我做的,與其他人無關。
無關?蘇然將一疊照片推到他麵前,照片上是張宏遠遇害前藏在保險櫃裡的文件碎片,經過技術複原,隱約能看到暗影、東南亞、武器清單等字樣,張宏遠死前接觸的最後一個人是你,他手裡的核心機密,正是‘暗影’與墨氏合作的證據。你覺得,你能替整個組織扛下這一切?沈墨的眼神劇烈晃動了一下,他死死盯著照片,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蘇然知道,他的心理防線正在瓦解,可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敲響,林宇神色凝重地探進頭:蘇隊,出事了,技術科被人潛入了。
蘇然心頭一沉,立刻起身衝向技術科。剛到走廊,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焦糊味,技術科的門鎖被暴力破壞,裡麵一片狼藉,幾名技術人員正圍著一台被燒毀的電腦,臉色慘白。怎麼回事?蘇然快步上前,目光掃過現場。
負責數據恢複的小李指著燒毀的主機,聲音發顫:剛才我們正在複原張宏遠留下的文件,突然跳閘,等備用電源啟動,就看到一個黑影從窗戶竄出去,這台存著核心數據的電腦已經被人潑了汽油燒了。蘇然走到窗邊,窗戶大開著,外麵是警局後院的圍牆,牆頭上還掛著一截黑色的布料,顯然是潛入者留下的。她伸手摸了摸窗框,殘留著一絲涼意,潛入者剛離開不久。
調取警局內外所有監控,封鎖周邊路口,務必找到潛入者的蹤跡!蘇然當機立斷,轉頭看向林宇,通知趙磊,立刻加強審訊室和物證室的安保,沈墨現在是‘暗影’的目標,他們要麼想滅口,要麼想從他嘴裡套話。林宇應聲而去,蘇然看著燒毀的電腦,眉頭緊鎖。暗影組織的動作比她預想的還要快、還要狠,剛露出冰山一角,就敢直接潛入警局破壞證據,這不僅是報複,更是赤裸裸的挑釁。回到辦公室,蘇然將暗影的資料鋪滿桌麵。根據目前掌握的線索,這個以東南亞為據點的國際犯罪組織,涉足武器交易、人口販賣、毒品走私等多項惡性犯罪,組織內部等級森嚴,行事詭秘,成員之間大多用代號聯係,核心成員的身份至今成謎。
蘇隊,趙磊那邊有消息。林宇推門進來,遞過來一份審訊記錄,剛才趙磊突擊審訊了之前抓獲的墨氏集團高管,那人扛不住,招了點東西——沈墨隻是暗影在國內的合作傀儡,真正負責對接的是‘暗影’的一個中層乾部,代號毒蠍。蘇然接過記錄,快速瀏覽著:毒蠍……有沒有具體特征?
那人說毒蠍是個女人,左手虎口有個蠍子紋身,經常出入東南亞和國內的邊境口岸。林宇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技術科在燒毀的電腦殘骸裡,恢複了一小段加密信息,破譯後發現是暗影內部的聯絡暗號,翻譯過來是‘獵物已醒,準備收網。
獵物?蘇然眼神一凜,他們把我們當成獵物了。話音剛落,蘇然的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母親的號碼。她心裡咯噔一下,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低沉而陰冷:蘇警官,彆來無恙?聽說你最近在查,暗影?勸你識相點,收手吧,不然——
電話裡突然傳來母親的咳嗽聲,蘇然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你們想乾什麼?放了我媽!放心,蘇老太太現在很安全,隻要你停止調查暗影,並且把手裡關於沈墨的證據交出來,我們自然會放了她。男人輕笑一聲,給你二十四小時考慮,彆想著報警,你知道我們能找到你媽,就能找到更多人的家人。電話被掛斷,蘇然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臉色一片冰冷。她立刻回撥過去,對方已經關機。蘇隊,怎麼了?林宇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連忙問道。
我媽被暗影的人盯上了。蘇然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止我,專案組其他人的家人,恐怕也有危險。林宇,立刻聯係所有人,讓他們務必保護好家人,必要時安排警力貼身保護。
林宇臉色一變,立刻去執行命令。蘇然靠在椅背上,閉上眼,腦海裡不斷回響著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暗影組織不僅敢潛入警局,還敢直接威脅警察的家人,這是她從警以來遇到的最囂張、最狠辣的犯罪組織。
就在這時,趙磊急匆匆地跑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剛整理好的審訊報告:蘇隊,有重大發現!剛才我們提審了之前抓獲的一個暗影外圍成員,他招了,組織的二號人物幽靈最近要秘密前往歐洲,和當地的犯罪集團做一筆大買賣,交易的是一批能危害國家安全的違禁武器!幽靈?蘇然猛地睜開眼,這個代號她在之前的線索裡見過,據說此人是暗影首領的心腹,手段殘忍,行蹤不定,從來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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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交易地點和時間呢?蘇然追問。那小子不知道,隻知道幽靈會在三天後從東南亞出發,目的地是歐洲的阿姆斯特丹,交易時間定在一周後。趙磊頓了頓,又道,他還說,幽靈這次親自出麵,是因為這筆交易對暗影至關重要,一旦成功,他們就能獲得足夠的資金和資源,在歐洲建立新的據點。蘇然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眼神逐漸堅定。暗影組織已經開始反撲,威脅家人、破壞證據,現在又要進行危害國家安全的武器交易,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林宇,你立刻回來,我們開個緊急會議。蘇然拿起手機,撥通了林宇的電話。半小時後,專案組的核心成員都聚集在會議室裡。蘇然將目前的情況簡要說明,然後看向眾人:現在情況緊急,暗影在國內對我們展開反撲,同時幽靈要去歐洲進行武器交易,我們不能顧此失彼。我決定,兵分兩路。
她的目光落在林宇身上:林宇,你帶領一部分人留在國內,第一,負責保護好所有成員的家人安全,不能出任何差錯;第二,繼續審訊被捕的暗影成員,深挖組織的內部結構和其他據點信息,尤其是那個毒蠍的下落;第三,徹查警局內部,暗影能精準潛入技術科,甚至知道我們的調查進度,不排除警局裡有他們的眼線。林宇站起身,鄭重地點頭:蘇隊放心,國內的事交給我,保證完成任務。
蘇然又看向趙磊:趙磊,你跟我一起,立刻動身前往歐洲,追蹤幽靈的行蹤,阻止武器交易,並且儘可能將他抓獲。歐洲那邊我已經聯係了國際刑警,他們會協助我們,但陌生環境、語言障礙、還有暗影的阻撓,都是我們要麵對的困難,這次任務,九死一生。趙磊眼神銳利,毫不猶豫地回答:蘇隊,我跟你去!不管有多難,都不能讓幽靈的交易成功!會議結束後,眾人立刻行動起來。林宇去安排警力保護家人和審訊事宜,蘇然和趙磊則抓緊時間收拾行李,辦理出國手續。
臨行前,蘇然給母親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帶著擔憂:然然,你要去國外出差?注意安全啊,最近總覺得心裡不踏實。蘇然強壓下心頭的酸澀,笑著說:媽,放心吧,就是普通的工作交流,很快就回來。你最近彆出門,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掛了電話,蘇然深吸一口氣,轉身看向趙磊:走吧,時間不多了。
兩人拿著機票,快步走向機場安檢口。身後的城市逐漸遠去,前方的歐洲大陸,等待他們的是未知的危險和一場驚心動魄的跨國追緝。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飛機降落在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機場。蘇然和趙磊走出機場,一股濕潤的冷風撲麵而來,空氣中夾雜著鬱金香和運河的氣息。這座以自由和浪漫聞名的城市,此刻在他們眼中,卻處處隱藏著危險的陰影。
按照約定,國際刑警駐阿姆斯特丹的聯絡官馬庫斯已經在機場外等候。馬庫斯是個金發碧眼的荷蘭人,身材高大,笑容爽朗,看到蘇然和趙磊,立刻上前握手:蘇警官,趙警官,歡迎來到阿姆斯特丹,我是馬庫斯。馬庫斯警官,麻煩你了。蘇然禮貌地回應,同時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機場人來人往,各色人種穿梭其中,很難分辨誰是暗影的人。
馬庫斯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警惕,笑著說:放心,暗影的人雖然囂張,但還不敢在機場公然動手。我們先去警局,那裡有關於幽靈的初步線索。坐上警車,馬庫斯向他們介紹目前掌握的情況:根據我們的情報,幽靈在三天前已經抵達阿姆斯特丹,住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但昨天突然退房,消失了蹤跡。我們排查了酒店的監控,發現他一直戴著口罩和墨鏡,看不清麵容,而且使用的是偽造的身份信息,名叫維克多。
退房後去了哪裡?趙磊問道。監控拍到他坐上了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車牌號是偽造的,我們追蹤到郊外就失去了線索。馬庫斯遞過來一份資料,這是酒店監控拍下的照片,還有那輛奔馳車的信息。
蘇然接過資料,照片上的男人身材瘦高,穿著黑色風衣,戴著黑色口罩和墨鏡,隻能看到一截蒼白的下巴和線條硬朗的側臉。她仔細觀察著照片,總覺得這個背影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幽靈要和當地的犯罪集團交易,你知道是哪個集團嗎?蘇然問道。
阿姆斯特丹最大的犯罪集團是狼幫,首領名叫範德堡,主要經營毒品和武器走私,和暗影有過多次合作。我們懷疑,幽靈這次的交易對象就是範德堡。馬庫斯頓了頓,又道,範德堡為人狡猾,行蹤詭秘,我們盯了他很久,但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將他抓獲。車子很快抵達阿姆斯特丹警局,馬庫斯帶著他們來到一間臨時辦公室。辦公室裡已經掛好了阿姆斯特丹的地圖,上麵標注著幽靈曾經出現過的地點,以及狼幫的幾個疑似據點。我們現在該從哪裡入手?趙磊看著地圖,問道。
蘇然沉思片刻,說:幽靈退房後突然消失,很可能是在躲避追蹤,或者在為交易做準備。他和範德堡交易,必然需要聯絡,我們可以監控範德堡的通訊和行蹤,同時排查幽靈之前入住的酒店,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馬庫斯點頭同意:我已經安排人監控範德堡的通訊了,但他很謹慎,很少用手機直接聯係,大多通過加密郵件或者中間人傳遞消息。至於酒店那邊,我們已經派人去搜查過了,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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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親自去看看。蘇然說,有時候最不起眼的細節,反而能成為關鍵線索。馬庫斯沒有反對,立刻帶著他們前往幽靈之前入住的酒店。酒店位於市中心,裝修豪華,來往的客人非富即貴。他們來到幽靈曾經住過的房間,房間已經被打掃乾淨,但蘇然還是仔細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
她蹲在地毯上,用手撫摸著地毯的紋路,突然停在一處角落。那裡的地毯纖維有些異常,似乎沾過什麼液體。她立刻讓酒店工作人員拿來紫外線燈,照射在那個角落,果然,一道淡淡的熒光顯現出來,是血跡!馬庫斯警官,立刻將這裡的血跡取樣,送去化驗,對比國際刑警的數據庫,看看能不能找到匹配的dna。蘇然說道。
馬庫斯立刻安排人取樣,趙磊看著那道血跡,疑惑地說:這血跡是誰的?幽靈的?還是其他人的?不好說,可能是‘幽靈’在房間裡受傷留下的,也可能是他對其他人動手留下的。蘇然站起身,目光掃過房間的窗戶,窗戶正對著一條小巷,從這裡跳下去,正好能到那條小巷,之前監控拍到的奔馳車,很可能就是在小巷裡接應他的。
他們來到小巷,巷子狹窄而幽深,地麵上散落著垃圾和煙頭。蘇然仔細觀察著地麵,突然發現牆角有一枚掉落的袖扣,袖扣是銀色的,上麵刻著一個小小的字母。這個袖扣,看起來不便宜。趙磊撿起袖扣,遞給蘇然,會不會是幽靈掉落的?
蘇然拿著袖扣,反複觀察著那個字母,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立刻拿出手機,翻出一張舊照片。照片是她剛入警時拍的,照片上有她和幾位同事,其中一位名叫李偉的同事,左手手腕上總是戴著一塊刻著“”字母的手表,而且他最喜歡戴這種款式的袖扣。李偉是她的前輩,也是她的師父,五年前在追查一起跨國人口販賣案時,被犯罪嫌疑人殺害,而那起案件,至今沒有告破,成為了懸案。當時警方推測,那起人口販賣案背後,有國際犯罪組織的影子,但一直沒有找到證據。
怎麼了,蘇隊?你認識這個袖扣?趙磊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對,問道。蘇然回過神,將袖扣收好,聲音有些沙啞:我懷疑,這枚袖扣和我一位犧牲的同事有關。五年前,我師父李偉在追查一起跨國人口販賣案時犧牲,那起案件至今是懸案,而當時的線索,指向了一個神秘的國際犯罪組織,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暗影。
趙磊和馬庫斯都愣住了,馬庫斯說道:蘇警官,你的意思是,幽靈和你師父的犧牲有關?還不能確定,但這枚袖扣,還有之前的血跡,都是重要線索。蘇然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更加堅定,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幽靈,不僅要阻止武器交易,還要查清我師父犧牲的真相。
離開酒店後,他們回到警局,血液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馬庫斯拿著化驗報告,臉色凝重地說:蘇警官,血跡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匹配到了五年前那起跨國人口販賣案的一名受害者,名叫陳雪,是李偉警官當時要保護的證人,但後來陳雪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
陳雪?蘇然的心猛地一沉,她記得這個名字,當時李偉就是為了保護陳雪,才被犯罪嫌疑人盯上,最終犧牲。而陳雪也在那之後失蹤,警方一直以為她已經遇害了,沒想到她的血跡會出現在幽靈的房間裡。這麼說,陳雪可能還活著,而且和幽靈有接觸?趙磊說道。可能性很大。蘇然點頭,幽靈的房間裡有陳雪的血跡,說明陳雪可能被他控製了,或者和他發生過衝突。我們必須儘快找到陳雪,她很可能知道幽靈的真實身份,甚至知道交易的線索。
就在這時,馬庫斯的手機響了,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後,臉色大變:什麼?範德堡有動靜了?好,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馬庫斯對蘇然和趙磊說:我們監控到範德堡的手下在碼頭附近活動,似乎在準備什麼,很可能是在為交易做準備。我們現在立刻趕過去!
三人立刻動身前往碼頭。阿姆斯特丹的碼頭繁忙而混亂,各種集裝箱堆積如山,大型貨輪在港口來來往往。他們躲在一個集裝箱後麵,觀察著前方的動靜。隻見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在搬運一個巨大的木箱,木箱上印著易碎品的標誌,但從搬運的力度來看,裡麵顯然裝著沉重的東西。範德堡站在一旁,身材肥胖,滿臉橫肉,正拿著手機說著什麼,表情嚴肅。
那個木箱裡,很可能就是交易的違禁武器。趙磊低聲說道,我們現在動手嗎?蘇然搖了搖頭:還不是時候,幽靈還沒出現,我們現在動手,隻能抓住範德堡,抓不到幽靈,也無法徹底摧毀交易。再等等,等幽靈出現,我們再一網打儘。
他們繼續潛伏在集裝箱後麵,等待著幽靈的出現。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碼頭的風越來越大,吹得集裝箱發出“哐哐”的聲響。突然,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碼頭,停在範德堡身邊。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戴著口罩和墨鏡的男人走了下來,正是照片上的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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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趙磊握緊了手裡的槍,眼神銳利。蘇然也屏住了呼吸,緊緊盯著“幽靈”的身影。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林宇發來的緊急消息。她點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