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支隊的警車在醫學院宿舍樓下停下時，午後的陽光正透過梧桐葉的縫隙，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可這暖融融的氛圍，卻被警燈閃爍的紅光徹底打破，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緊張感。張隊，醫學院這邊已經提前溝通好了，302宿舍的學生都在教學樓上課，鑰匙我們拿到了。年輕警員小林拿著一串鑰匙快步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張敬東點點頭，他剛從市一院趕過來——兩個小時前，醫學院大三學生李默在實驗室突然昏迷，送醫後查出體內含有高濃度的三氧化二砷殘留，也就是俗稱的砒霜，目前仍在icu搶救，情況危急。而根據初步排查，李默今天上午唯一去過的地方就是學院的化學實驗室，且近期與同宿舍的王辰因實驗項目競爭多次發生爭執，王辰自然成了首要嫌疑人。技術科的人到了嗎？張敬東整理了一下警服，目光掃過宿舍樓門口圍過來的幾個學生，眉頭微蹙。早就到了，在三樓樓道等著呢，已經做好現場保護了。小林說著，帶頭往樓上走。
302宿舍門口，兩名技術科警員正守在那裡，見張敬東過來，立刻點頭示意。宿舍門是標準的防盜門，小林插入鑰匙，輕輕轉動，哢噠一聲，門開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混合著男生宿舍特有的雜亂氣息撲麵而來。宿舍是四人間，上床下桌，靠窗的位置是王辰的床位——桌麵上擺著幾本書，大多是化學相關的專業教材，旁邊還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屏幕漆黑。桌角的架子上，整齊地碼著幾個試劑瓶，不過都是些常見的化學試劑，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開始吧，仔細點，重點排查桌麵、抽屜還有垃圾桶，特彆是可能殘留試劑的容器。張敬東沉聲吩咐，自己則站在門口，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宿舍內的每一個角落。技術科的小劉戴上手套和鞋套，拿著放大鏡和取證刷，小心翼翼地開始搜查。另一名技術人員則打開取證箱，準備收集可能的物證。
小林走到王辰的書桌前，輕輕拉開抽屜。抽屜裡放著一些雜物，幾支筆、一個計算器，還有一疊實驗報告。他拿起實驗報告翻了翻，大多是近期的實驗數據，其中有幾份是關於新型催化劑合成的，而這正是李默和王辰競爭的那個省級實驗項目。張隊，你看這個。小林指著其中一份實驗報告，上麵有明顯的修改痕跡，最後一頁的角落裡，還畫著一個小小的x，旁邊寫著李默兩個字，字跡帶著幾分潦草的怒意。
張敬東走過去看了一眼，沒說話，隻是示意小林把實驗報告收好，作為物證。就在這時，小劉突然發出一聲輕呼：張隊，這裡有發現！眾人立刻圍了過去。隻見小劉蹲在王辰書桌下方的垃圾桶旁，手裡拿著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瓶，瓶子已經空了，但瓶口邊緣似乎殘留著一點淡白色的粉末。這個瓶子上沒有標簽，我剛才在垃圾桶底部發現的，上麵好像有殘留的粉末，需要回去化驗。
張敬東湊過去仔細看了看，玻璃瓶不大，材質是實驗室常用的試劑瓶，瓶口的粉末確實有些可疑。小心收好，標記好位置，回去立刻做成分檢測，和醫院那邊李默體內的毒物做對比。好的。小劉立刻用密封袋將玻璃瓶裝好，貼上標簽。搜查繼續進行，眾人又在王辰的衣櫃裡找到了一件白色的實驗服，袖口處有一塊淡淡的黃色汙漬，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腐蝕過。實驗服上的汙漬也取樣，一起回去檢測。張敬東吩咐道。
就在大家以為搜查即將結束時，小林突然注意到王辰的筆記本電腦。張隊，要不要看看他的電腦？說不定有聊天記錄或者瀏覽記錄能有線索。張敬東眼睛一亮，立刻點頭：好，技術科的人來處理，注意不要破壞數據。技術科的人立刻上前，將筆記本電腦關機，然後用專業的設備連接，準備恢複數據和提取信息。不過幾分鐘，電腦重新開機，技術人員點開了王辰常用的聊天軟件。張隊，有發現！技術人員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他和一個備注為濤子的人，最近有頻繁的聊天記錄，內容涉及李默。張敬東立刻湊到屏幕前。聊天記錄顯示，就在三天前，王辰給濤子發了一條消息：李默那個家夥太礙事了，這次的實驗項目要是再被他搶了先，我保研的名額就懸了。
對方回複：那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真讓他一直壓著你吧？王辰回道：我在想辦法，實驗室裡有幾種試劑，要是操作不當，能讓他暫時沒法做實驗，你有沒有什麼主意？濤子回複：你可彆瞎來啊，要是出了事，可不是鬨著玩的。王辰又發了一句：我有分寸，就是想讓他耽誤幾天，等我把實驗數據整理好就行。之後的聊天記錄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但這幾句對話，已經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濤子是誰？查一下這個賬號的真實身份。張敬東沉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目前看來，王辰既有作案動機——與李默的項目競爭，又有作案的可能性——聊天記錄中提及利用試劑讓李默無法完成實驗，再加上剛剛發現的可疑試劑瓶和實驗服，證據鏈似乎正在慢慢形成。張隊，宿舍裡的搜查差不多結束了，物證都已經收好，現在要不要去教學樓找王辰？小林問道。張敬東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三點半，這個時間王辰應該還在上課。走，去教學樓，先把王辰帶回支隊問話。另外，讓人去查一下這個濤子的身份，還有李默今天上午在實驗室的活動軌跡，以及實驗室裡三氧化二砷的領用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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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一行人收拾好東西，悄悄離開了宿舍。樓道裡，幾個好奇的學生正探頭探腦，見警察走了，立刻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張敬東沒有理會，他的心思全在眼前的案子上——雖然目前的證據都指向王辰，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那幾句聊天記錄雖然可疑，卻沒有明確提到下毒，而那個空試劑瓶裡的粉末，也還需要化驗結果來確認。一切，都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市刑偵支隊審訊室裡，燈光慘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王辰坐在審訊椅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微微蜷縮著，臉上帶著明顯的慌亂和不解。
他是半個小時前被從教學樓帶過來的，當警察出現在教室門口，叫他名字的時候，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那種異樣的眼神讓他渾身不自在。直到坐上警車，他才隱約意識到，可能和李默有關。王辰，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嗎？張敬東坐在他對麵，目光平靜卻帶著壓迫感，旁邊的小林負責記錄。王辰抬起頭，眼神有些躲閃：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李默出事了？我今天中午聽說他在實驗室暈倒了，還在搶救，是真的嗎？
是真的，李默現在還在icu，情況很危險。張敬東語氣平淡，卻緊緊盯著王辰的反應，我們在他體內檢測出了三氧化二砷，也就是砒霜，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作為醫學院的學生，你對這種毒物的特性，應該比普通人更了解。王辰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猛地一顫：砒霜？怎麼會……怎麼會有砒霜？李默他……他怎麼會中毒？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不像是裝出來的。張敬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和李默的關係怎麼樣？我聽說你們最近因為一個實驗項目競爭得很激烈，甚至發生過爭執？
提到實驗項目，王辰的眼神黯淡了幾分，語氣也帶著幾分委屈：我們確實因為項目的事有過矛盾，那個新型催化劑合成的項目，我們倆都想拿它參加省級比賽，拿到保研加分。前幾天我們還因為實驗數據的問題吵了一架，但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他啊！我們雖然有競爭，但也是同學，我怎麼可能會給他下毒？沒想過傷害他？那你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張敬東將一張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放在王辰麵前，正是他和濤子的對話。
王辰低頭一看，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這……這是我和我朋友的聊天記錄，但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張敬東追問，你說實驗室裡有幾種試劑，要是操作不當，能讓他暫時沒法做實驗，這句話怎麼解釋？你說的試劑，是不是就是三氧化二砷？
不是！絕對不是！王辰急忙搖頭，聲音有些急促，我當時就是氣不過，李默他之前好幾次在實驗上搶我的風頭，這次的項目對我很重要，我就是想發泄一下情緒，隨便說說的！我根本沒想過真的要對他做什麼，更彆說用砒霜了！隨便說說？張敬東眼神一沉，那你和濤子聊完之後，有沒有在實驗室裡拿過什麼不該拿的試劑？我們在你的宿舍垃圾桶裡找到了一個空的試劑瓶，瓶口有殘留的粉末，目前正在化驗，你知道那是什麼嗎？王辰聽到宿舍垃圾桶裡的試劑瓶，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茫然，似乎在努力回憶。試劑瓶？我……我不記得了。我平時有時候會把實驗剩下的空瓶子帶回宿舍，隨手就扔垃圾桶了，我不知道那個瓶子裡是什麼……
你再好好想想，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三氧化二砷？實驗室的領用記錄顯示，上周三，你領過一瓶三氧化二砷，用於毒物反應實驗，那瓶試劑用完了嗎？剩下的在哪裡？張敬東拋出了新的問題——在來審訊室之前，他已經讓隊員查了實驗室的試劑領用記錄，發現王辰確實在一周前領過三氧化二砷，這無疑又增加了他的嫌疑。王辰聽到上周三領用三氧化二砷，身體猛地一僵，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我確實領過，但是那次實驗用完了，剩下的一點我都按照規定交回實驗室的危險品儲存櫃了，當時還有老師在場，可以作證！
我們會去核實這件事。張敬東點點頭，繼續問道，今天上午你在哪裡？有沒有去過實驗室？和李默有沒有接觸？今天上午我有課，一直在教學樓上課，直到中午下課才回宿舍，根本沒去過實驗室！王辰立刻回答，語氣十分肯定，我可以找我們班同學作證，他們都能證明我上午一直在教室！張敬東看了一眼小林，小林立刻會意，起身走出審訊室——他需要去核實王辰的不在場證明，以及他所說的將剩餘三氧化二砷交回實驗室的情況。
審訊室裡隻剩下張敬東和王辰兩個人，氣氛一時有些沉默。王辰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褲子，臉上滿是焦慮和委屈。張敬東則在思考著王辰的話——他的辯解聽起來似乎合情合理，但又處處透著可疑。聊天記錄的內容、宿舍裡的可疑試劑瓶、領用三氧化二砷的記錄，這些證據都指向他，可他的反應又不像是一個凶手該有的樣子。難道是自己想錯了？還是王辰的演技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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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技術科的小劉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檢測報告，臉色有些複雜。張隊，化驗結果出來了。張敬東立刻起身，走到門口。小劉壓低聲音說道：宿舍垃圾桶裡那個試劑瓶上的殘留粉末，確實是三氧化二砷，和李默體內的毒物成分一致。還有那件實驗服上的黃色汙漬，檢測出了少量的三氧化二砷殘留，應該是試劑不小心濺到上麵留下的。
張敬東的眼神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這個結果，無疑是將王辰的嫌疑推到了頂點。宿舍裡出現含有三氧化二砷的試劑瓶，實驗服上也有殘留，再加上之前的聊天記錄和領用記錄，證據鏈似乎已經閉合了。他回到座位上，將檢測報告放在王辰麵前：這是剛剛出來的檢測報告，你宿舍垃圾桶裡的試劑瓶殘留和實驗服上的汙漬，都是三氧化二砷。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辰看到檢測報告上的內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體晃了晃，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真的沒有……我沒有下毒……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對，一定是有人陷害我！陷害你？誰會陷害你？張敬東追問。王辰嘴唇哆嗦著，似乎在努力回想：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沒有做過！張警官，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給李默下毒！
就在這時，小林回來了，他走到張敬東身邊，低聲說道：張隊，我核實了，王辰今天上午確實一直在教學樓上課，有好幾個同學都能作證，而且教室監控也拍到了他，他沒有離開過教室，不在場證明成立。另外，實驗室的老師說，上周三王辰確實將剩餘的三氧化二砷交回了儲存櫃，當時還有兩個學生也在場，可以作證。什麼？張敬東愣住了——王辰的不在場證明竟然成立了？那他宿舍裡的三氧化二砷殘留又是怎麼回事？如果王辰上午沒有去過實驗室，那他就沒有機會給李默下毒。可證據又都指向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敬東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原本看似清晰的案件，瞬間變得撲朔迷離。他看著眼前崩潰大哭的王辰，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難道真的有人在陷害王辰？如果是這樣，那真正的凶手是誰？又為什麼要嫁禍給王辰？
審訊暫時中斷，張敬東回到辦公室，點燃了一支煙，眉頭緊鎖。桌上攤著案件的相關資料：王辰的口供、聊天記錄截圖、檢測報告、不在場證明的核實結果……所有的信息攪在一起，讓他有些頭疼。張隊，現在怎麼辦？王辰的不在場證明成立，可證據又都指向他，這案子有點邪門啊。小林端著兩杯熱水走進來，遞給張敬東一杯。張敬東喝了一口熱水，緩緩說道：問題肯定出在我們忽略的地方。王辰的不在場證明是真的，那他就不可能是直接給李默下毒的人。但他宿舍裡有三氧化二砷殘留，實驗服上也有，這說明他肯定接觸過這種毒物，而且就在近期。
會不會是他提前準備好毒藥，然後讓彆人幫忙下的？小林猜測道，比如那個和他聊天的濤子？張敬東眼前一亮：有這個可能。之前讓你們查濤子的身份，查到了嗎？查到了，濤子真名叫劉濤，是王辰的高中同學，現在在隔壁的理工大學上學，兩人關係一直很好。我已經讓人去聯係他了，估計很快就能到支隊。小林回答道。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小林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後，對張敬東說：張隊，劉濤到了，現在在接待室等著。走，去會會他。張敬東立刻起身，熄滅了煙。接待室裡，一個穿著休閒服的男生正坐在沙發上，神色有些緊張，看到張敬東和小林進來，立刻站了起來。警察同誌，你們找我有事嗎？
你是劉濤？張敬東在他對麵坐下，開門見山地問道。是我，我是劉濤。劉濤點點頭，眼神有些躲閃。你認識王辰吧？張敬東繼續問道，我們在王辰的聊天記錄裡看到，你們最近聊過關於李默的事，你還記得具體內容嗎？提到王辰和李默，劉濤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記得……王辰那幾天心情不太好，跟我抱怨說李默搶他的實驗項目，還說想讓李默暫時沒法做實驗。那你當時是怎麼回複他的？我讓他彆瞎來，告訴他這樣做太危險，要是出了事就麻煩了。劉濤急忙說道，我真的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李默他……他真的中毒了？
是，現在還在icu搶救。張敬東看著劉濤的眼睛，王辰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想怎麼讓李默沒法做實驗？有沒有提到過三氧化二砷或者砒霜之類的東西？劉濤聽到砒霜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連搖頭：沒有！絕對沒有！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我當時以為他就是隨口抱怨，最多就是想點小惡作劇，比如偷偷改改李默的實驗數據之類的，根本沒想過他會用毒藥啊！那你最近有沒有見過王辰？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麼奇怪的話，或者做過什麼奇怪的事？張敬東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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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濤仔細想了想，說道：我上周六見過他一次，我們一起吃了頓飯，他當時還是在抱怨李默的事，說壓力很大，要是拿不到保研名額，他爸媽肯定會失望。除此之外，也沒說什麼特彆的……對了，我記得當時他好像有點心事重重的，吃飯的時候一直在看手機，還時不時歎氣。上周六？也就是他領用三氧化二砷的第三天。張敬東在心裡記下這個時間點，他有沒有提到過他宿舍裡有什麼特彆的東西，或者有沒有讓你幫他做過什麼事？
劉濤搖搖頭：沒有，他沒讓我幫他做過什麼，也沒提過宿舍裡的東西。警察同誌，王辰他……他不會真的做了這種事吧？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雖然有時候有點爭強好勝，但絕對不是那種會害人的人啊！張敬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知道李默和王辰除了實驗項目，還有沒有其他矛盾？比如感情問題，或者和其他同學有沒有過節？
劉濤想了想，說道：感情問題應該沒有，他們倆都是單身。不過我聽王辰說過，李默在實驗室裡好像和一個叫趙宇的同學關係不太好，之前因為實驗器材的使用問題吵過架，趙宇還說過要給李默點顏色看看。趙宇？張敬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名字在之前的初步排查中並沒有出現過，你知道這個趙宇的具體情況嗎？他和李默、王辰是一個班的嗎？是一個班的，也是學化學的，和李默、王辰一樣，都在競爭那個實驗項目的名額。劉濤回答道，我也是聽王辰隨口提過一嘴，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張敬東點點頭，覺得這個趙宇或許是一個新的突破口。好了，謝謝你提供的線索，後續如果還有需要，我們可能還會聯係你。劉濤離開後，張敬東立刻對小林說：立刻去查這個趙宇，詳細了解他的情況，包括他和李默、王辰的關係，今天上午的行蹤，以及他在實驗室裡的試劑領用記錄。另外，再去一趟醫學院，仔細詢問實驗室的老師和學生，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趙宇和李默之間的矛盾，或者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行為。
明白！我這就去！小林立刻轉身離開。辦公室裡再次隻剩下張敬東一個人，他重新梳理著案件的線索。現在看來，案件可能比之前想象的要複雜得王辰雖然有重大嫌疑，但不在場證明成立，而且劉濤的證詞也說明王辰可能隻是有“讓李默無法完成實驗”的想法，並沒有明確的下毒意圖。而那個突然出現的趙宇，同樣有作案動機——和李默有矛盾，且同為實驗項目的競爭者。難道真正的凶手是趙宇，而他故意嫁禍給王辰？那他是怎麼做到的？王辰宿舍裡的三氧化二砷殘留又是怎麼來的？
張敬東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迷宮，每一條線索都看似通向真相，卻又在關鍵時刻出現轉折。他需要更多的證據，需要找到趙宇和這起案件的關聯，也需要弄清楚王辰宿舍裡的毒物殘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醫院那邊打來的。張敬東立刻接起電話，臉色隨著電話那頭的聲音漸漸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