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安支隊的監控室裡永遠飄著兩股味道,一股是老周指尖那支沒掐滅的紅塔山,另一股是服務器散熱風扇吹出來的、帶著金屬味的冷風。牆上的電子鐘跳成0017時,小林突然嘖了一聲,鼠標在鍵盤上頓出一個清脆的響。
動了?老周把煙蒂按進滿是煙灰的可樂罐,眼底的紅血絲在屏幕藍光裡更明顯。他盯著最左邊那排監控窗口——陳默的居家ip實時數據流。這是第七天,從上周三技術隊鎖定這個ip開始,陳默像塊泡在水裡的海綿,白天吸滿了正常,一到深夜就把那些藏在縫隙裡的東西擠出來。小林的手指在軌跡球上轉了半圈,調出加密隧道的追蹤界麵:境外服務器,延遲4.2秒,還是上次那個論壇——暗河。她點了下屏幕右下角的錄音鍵,監控室裡立刻響起電流雜音裹著的鍵盤敲擊聲,很輕,像是陳默在刻意控製指尖力度,每一下都敲得小心翼翼。
屏幕中央的聊天框跳出來時,老周往前湊了湊。陳默的賬號深潛者頭像是個黑色的潛水頭盔,對麵那個灰黑色的幽靈頭像,就是他們盯了半個月的幽靈。上次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三天前,幽靈發了個加密壓縮包,陳默回了句貨驗過,價再談,之後就沒了動靜。這次幽靈先發的消息,是行亂碼,小林指尖飛快地在解密軟件裡輸密鑰,半分鐘後文字跳出來:贖金已到賬50,剩下的等‘貨’交割。
老周的指節捏得發白。贖金——這兩個字比數據交易更紮眼。上周他們查陳默的銀行流水,除了每月固定的工資進賬,還有三筆來自境外的比特幣轉賬,每筆折合成人民幣都在五十萬以上,轉賬時間全是暗河論壇有聊天記錄的次日。當時技術隊還猜是數據買賣的分成,現在看來,可能是綁架勒索的分贓。陳默的攝像頭呢?老周問。他們在陳默家樓道和對麵樓裝了針孔,但室內監控一直沒批下來——沒實質證據,檢察院那邊卡著。小林調出行程軌跡:晚上八點十七分進的單元樓,到現在沒出過門。他電腦攝像頭是蓋著的,上次技術隊試著遠程喚醒,被防火牆擋了。
聊天框又跳了一下。陳默回的是:貨在中轉站,要等你那邊清場。”後麵跟了個坐標,經緯度精確到小數點後六位。小林立刻把坐標輸進地圖軟件,放大後是城郊的廢棄物流園,去年因為走私案被查封,現在隻剩幾排漏雨的倉庫。中轉站?老周摸出記事本,翻到前幾頁的記錄——上周陳默去過三次城郊,其中兩次在物流園附近的便利店買過煙,當時他們以為是踩點,現在看來是確認貨的位置。他突然想起什麼,抓過小林的鼠標點開陳默的瀏覽器曆史:看看他最近搜過什麼,關鍵詞贖金、交割之外的。小林滑動滾輪,突然停在一條記錄上:三天前,搜過兒童安全座椅二手,還有‘低溫冷藏箱租賃’。”她抬頭看老周,這和綁架……
如果貨是活的呢?老周的聲音沉下來。他想起上個月市局接的那起失蹤案,富豪張啟明的五歲女兒張念,監控最後拍到她在幼兒園門口被一個穿快遞服的人接走,至今沒找到。當時技術隊查過所有和張啟明有商業往來的人,沒查到陳默——現在想來,可能不是直接關聯,是幽靈牽的線。
聊天框裡的消息還在跳。“幽靈”發了張圖片,加密處理過,小林用解碼器掃了半分鐘,出來的是張模糊的照片:一個小女孩坐在黑暗裡,懷裡抱著個兔子玩偶,正是張念。下麵跟著行字:明天淩晨三點,物流園三號倉庫,帶‘貨’來換剩下的50。彆耍花樣,我能看見你。老周立刻摸出對講機:呼叫行動組,城郊廢棄物流園,現在派人去布控,注意隱蔽,彆驚動目標。他看了眼電子鐘,0032,離三點還有兩個多小時,時間夠,但風險也大——幽靈說能看見你,說明對方可能在物流園附近安了眼線,甚至可能已經盯上了陳默。
小林突然啊了一聲,指著屏幕:陳默的ip地址……在跳!追蹤界麵上,那個代表陳默的紅點正在以每秒幾百米的速度移動,從他的住處往城郊方向走。老周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沒在家?!不對,小林飛快地查著網絡連接記錄,他用的是移動熱點,不是家裡的ifi——他帶著筆記本出門了!她調出陳默小區門口的監控回放,0015分,一個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背著雙肩包走出單元樓,帽簷壓得很低,正是陳默。他沒開車,沿著人行道往公交站走,步伐很快,偶爾回頭看一眼。
這小子在跟我們玩反監控。老周咬了咬牙。他們一直盯著陳默的居家ip,卻忘了他可能隨身攜帶設備。他抓起外套:走,去物流園,行動組那邊讓他們放慢速度,彆被陳默撞見。小林關了監控軟件,把筆記本塞進包裡,跟上老周的腳步。監控室的門關上時,牆上的電子鐘顯示0040,陳默的ip紅點還在往城郊移動,像一條在黑暗裡遊走的蛇,朝著那個藏著貨的倉庫,一點點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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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風比市區冷,老周把外套領子往上拉了拉,借著路燈的光看手裡的地圖。物流園的圍牆塌了半截,生鏽的鐵絲網掛著禁止入內的牌子,被風吹得哐哐響。行動組的人已經到了,三個便衣藏在對麵的小樹林裡,看見老周過來,其中一個叫小李的年輕警員比了個ok的手勢。陳默到哪了?老周壓低聲音問。小李指了指物流園東側的小路:五分鐘前看見他了,背著包,往三號倉庫走。我們沒跟太近,怕他有反偵察設備。
老周順著小李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能看見倉庫的輪廓,黑沉沉的像個蹲在地上的巨人。他摸出對講機:技術隊,能定位陳默的實時位置嗎?他現在在物流園裡。對講機裡傳來小林的聲音,帶著點電流雜音:信號有點弱,大概在三號倉庫門口附近,沒動。老周示意小李留在原地,自己貓著腰繞到物流園北側的破圍牆邊。牆頭上的碎玻璃已經掉得差不多了,他踩著磚縫爬上去,往下看——三號倉庫的門虛掩著,門縫裡漏出一點手機屏幕的光,還有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門口,正是陳默。
他沒進去,而是蹲在門口,手指在手機上快速點著。老周猜他在跟幽靈確認,果然,沒過兩分鐘,對講機裡小林說:深潛者發消息了:到了,貨在哪?幽靈還沒回。風突然大了,吹得倉庫的鐵皮屋頂發出嘩啦啦的響,陳默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手摸向背包的拉鏈。老周的心提了起來——背包裡可能有武器,也可能有解密設備。他盯著陳默的動作,看見他從背包裡拿出個黑色的盒子,大概手掌大小,按了一下,盒子上的指示燈亮了綠色。
技術隊,能識彆那是什麼設備嗎?老周對著對講機說。像是信號屏蔽器,小林的聲音頓了頓,頻率覆蓋範圍不大,大概十米以內,應該是防止有人監聽倉庫裡的對話。就在這時,陳默突然站起來,推開了倉庫的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在夜裡特彆清楚。老周看見倉庫裡有第二道人影,站在最裡麵的貨架旁邊,手裡好像拿著什麼東西,對著陳默的方向。
幽靈出現了?老周問。沒,小林的聲音有點急,幽靈的賬號還沒動,聊天框沒新消息。那個影子……可能是貨的看守?老周沒再說話,慢慢從圍牆上滑下來,貼著牆根往倉庫門口挪。離門口還有五米遠時,他聽見倉庫裡傳來說話聲,很輕,斷斷續續的。貨……在裡麵……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有點沙啞。
錢呢?是陳默的聲音,比平時低,帶著點警惕。幽靈說……先驗……貨。接著是腳步聲,還有布料摩擦的聲音。老周屏住呼吸,慢慢探頭往門縫裡看——最裡麵的貨架後麵,有個鐵籠子,籠子裡縮著個小小的身影,正是張念!她穿著粉色的睡衣,頭發亂蓬蓬的,眼睛閉著,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暈了。鐵籠子旁邊站著個穿迷彩服的男人,手裡拿著根鐵棍,正盯著陳默。陳默往前走了兩步,停在離籠子三米遠的地方:我要確認她還活著。
迷彩服男人冷笑一聲,用鐵棍敲了敲籠子:醒著的,就是有點怕。幽靈說了,你把‘數據’帶來,我們就把人給你,你再帶她去換剩下的錢。數據在我包裡,陳默摸了摸背包,但我要先看贖金的轉賬記錄。就在這時,老周的對講機突然滋了一聲——是小林不小心碰到了開關。倉庫裡的兩個人立刻轉頭看向門口,迷彩服男人把鐵棍橫在胸前:誰在外麵?!
老周心裡罵了一句,立刻推開門衝進去:警察!不許動!迷彩服男人反應很快,轉身就往倉庫後麵的小門跑,陳默也想跟著跑,卻被老周伸腳絆倒,重重摔在地上。背包掉在旁邊,拉鏈開了,裡麵的東西撒了出來——除了那個信號屏蔽器,還有個筆記本電腦,一個u盤,還有幾包兒童零食。
老周沒管陳默,追著迷彩服男人往小門跑。小門外麵是片荒地,長滿了半人高的野草,夜裡看不清路。他聽見前麵有腳步聲,還有野草被踩斷的聲音,立刻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見迷彩服男人的背影往東邊跑。站住!再跑開槍了!老周喊了一聲,加快腳步追上去。
迷彩服男人沒停,反而跑得更快了。就在老周快要追上的時候,男人突然轉身,把手裡的鐵棍扔了過來。老周往旁邊一躲,鐵棍擦著胳膊過去,砸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等他再抬頭,男人已經鑽進了一片樹林,不見了蹤影。老周喘著氣,摸出對講機:行動組,行動組,目標往物流園東側樹林跑了,穿迷彩服,手裡有鐵棍,趕緊圍堵!
他往回走的時候,看見小李帶著兩個警員押著陳默過來,陳默的手被反銬在背後,臉上全是土,眼神陰沉沉的,盯著地麵不說話。小李指了指倉庫:孩子救出來了,沒受傷,就是嚇著了,已經聯係她爸媽了。老周點點頭,走到陳默麵前:幽靈是誰?你們交易的是什麼數據?陳默抬起頭,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冷笑:我不知道什麼幽靈,我就是來拿點東西的。拿東西?老周撿起地上的u盤,這裡麵是什麼?還有那個論壇,暗河,你在上麵賣了多少數據?張念的綁架案,你到底參與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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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閉上嘴,不再說話。老周知道,這種硬骨頭得慢慢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跑掉的迷彩服男人,還有揪出“幽靈”的真實身份。他讓小李把陳默押回警車,自己則回到倉庫,打開手機錄像,仔細檢查現場。貨架上落滿了灰,除了那個鐵籠子,還有個紙箱,裡麵裝著幾瓶礦泉水和麵包,應該是給張念準備的。地麵上有幾個腳印,其中一個是迷彩服男人的,另一個是陳默的,還有個更小的,應該是張念的。
走到倉庫最裡麵,老周發現牆上有個小小的攝像頭,藏在貨架的縫隙裡,鏡頭對著鐵籠子的方向。他心裡一動——這應該是幽靈用來監控的。他小心翼翼地把攝像頭拆下來,放進證物袋裡,然後對著對講機說:小林,過來一趟,倉庫裡有個監控攝像頭,可能有‘幽靈’的線索。
十分鐘後,小林背著筆記本跑過來,蹲在地上把攝像頭連接到電腦上。屏幕上跳出錄像畫麵,時間從三天前開始,記錄著張念被關在籠子裡的樣子,還有迷彩服男人送飯的場景。最關鍵的是,昨天晚上,有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倉庫門口,雖然看不清臉,但能看見他手裡拿著個平板電腦,對著迷彩服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走了。這個人會不會是幽靈?小林指著屏幕問。老周盯著那個模糊的人影,看了半天:不好說,但他肯定和‘幽靈’有關。你把錄像導出來,回去仔細分析,看看能不能還原他的輪廓,或者找到他說話的聲音——哪怕隻有一句。
小林點點頭,開始導數據。老周走到倉庫門口,看著遠處的警車,車燈亮著,像兩團溫暖的光。張念已經被她媽媽抱在懷裡,正在哭,張啟明站在旁邊,臉色蒼白,不停地跟警員道謝。風還在吹,老周摸出煙,卻沒點燃。他知道,這隻是開始,陳默嘴硬,跑了個迷彩服,幽靈還藏在暗處,那個u盤裡的數據,還有“暗河”論壇上的交易記錄,都藏著更多的秘密。他抬頭看了看天,星星很少,夜色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就像這個案子,還有很多看不見的角落,等著他們去揭開。
審訊室的燈是冷白色的,照在陳默臉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貼在斑駁的牆麵上。老周坐在桌子對麵,麵前攤著一疊文件,最上麵是陳默的銀行流水,那三筆比特幣轉賬的記錄用紅筆圈了出來。說吧,老周把水杯推到陳默麵前,那三筆錢,五十萬,六十萬,七十萬,都是‘幽靈’給你的?用來買什麼數據?
陳默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杯子在桌子上放得很重,發出咚的一聲。他看著老周,眼神裡沒什麼情緒:我說了,我不知道幽靈,錢是我做兼職賺的。兼職?老周拿起桌上的u盤,晃了晃,什麼兼職需要用到境外非法論壇,還需要帶信號屏蔽器去廢棄物流園?這個u盤裡的東西,我們已經解密了,你想看看嗎?
陳默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放在膝蓋上,沒說話。老周把筆記本電腦轉過來,對著陳默,點開u盤裡的文件夾。裡麵全是壓縮包,文件名是一串亂碼,小林已經解開了其中一個,裡麵是幾百個姓名、身份證號、銀行卡號,還有對應的銀行流水——全是某銀行去年泄露的客戶信息。
某銀行的數據泄露案,市局查了半年,沒找到源頭,老周的聲音很沉,現在看來,是你賣出去的?你以前在某銀行的技術部工作過,對吧?2020年辭職的,理由是個人原因,其實是因為你私自拷貝客戶數據,被領導發現了,沒報警,隻是讓你走了,對嗎?陳默的臉色白了一點,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話。老周又點開另一個壓縮包,這次是醫院的病曆數據,上麵有患者的姓名、病情、就診記錄,甚至還有手術方案。這是市中心醫院的數據,上個月剛發生過泄露,患者投訴了十幾起,說有人用他們的病情信息詐騙。你怎麼拿到的?
陳默低下頭,盯著自己的手銬,聲音很小:我沒偷,是彆人給我的。誰給你的?幽靈嗎?老周追問。我不知道他叫什麼,陳默的肩膀垮了下來,像是泄了氣,我隻是在暗河上發帖,說我能處理數據,他就聯係我了。他給我數據,讓我賣給論壇上的買家,然後分我三成傭金。張念的綁架案呢?老周往前湊了湊,你為什麼會去物流園?幽靈讓你去做什麼?
陳默的身體抖了一下,抬起頭,眼神裡有了點恐慌:我……我隻是去送數據的。他說買家要當麵驗數據,讓我去物流園,把數據交給一個穿迷彩服的人。我不知道那裡有孩子,真的!不知道?老周拿起那張從倉庫攝像頭裡導出來的照片,放在陳默麵前——照片上,陳默蹲在鐵籠子旁邊,看著裡麵的張念,雖然看不清表情,但能確定他知道孩子在那裡。這張照片,你怎麼解釋?你到了倉庫,看見孩子,為什麼不報警?
陳默的臉漲得通紅,手使勁攥著,指節發白:我……我怕幽靈報複我。他知道我的地址,知道我爸媽的電話,他說如果我敢報警,就對我家人下手。老周盯著他看了半天,沒說話。他知道陳默沒說全,至少幽靈讓他送的數據是什麼,還有那個穿迷彩服的男人是誰,他肯定沒說。但現在逼得太緊也沒用,得給技術隊時間,從那個監控攝像頭的錄像裡找出更多線索,還有追蹤幽靈的ip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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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來,把文件收起來: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隨時找我。你要知道,‘幽靈’這種人,不會一直護著你,等他沒用了,你就是下一個被拋棄的人。走出審訊室,小林正站在走廊裡,手裡拿著個文件夾,臉色很嚴肅。
怎麼了?有線索了?老周問。小林點點頭,把文件夾打開:我們分析了倉庫裡的監控攝像頭,那個模糊的人影,雖然看不清臉,但他說話的聲音我們做了聲紋分析,比對了數據庫,發現和一個人很像——王坤,以前是個混黑道的,三年前因為敲詐勒索被判了兩年,上個月剛出獄。王坤?老周皺了皺眉,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還有,小林繼續說,我們追蹤了幽靈在暗河上的賬號,發現他最近三個月,除了和陳默交易,還和另一個賬號‘烏鴉’有頻繁聯係,內容涉及貨物運輸、場地租賃,我們懷疑,烏鴉就是那個穿迷彩服的男人。老周接過文件夾,翻到王坤的資料頁——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多歲,臉上有道刀疤,從額頭到下巴,看起來很凶。資料裡寫著,王坤出獄後,沒找工作,一直在城郊晃悠,有人看見他和幾個以前的小弟來往密切。
還有個更重要的,小林的聲音壓得很低,我們破解了幽靈給陳默的加密郵件,裡麵有個地址——城郊的一個廢棄工廠,明天淩晨兩點,他讓陳默把最新的一批數據送到那裡。我們猜,這可能是個陷阱,但也可能是抓住幽靈的機會。老周的眼睛亮了起來。這是這麼多天來,最接近幽靈的一次機會。他立刻拿起對講機,召集行動組開會,布置明天的抓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