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嘟嘟”地響了幾聲，很快被接通了。
“喂？哪位？”一個帶著濃重鼻音、明顯沒睡醒的男人聲音從聽筒裡傳來，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這個聲音秦風在原主的記憶裡有印象，是大衛·法爾克的助理經紀人，名叫馬克·巴特爾斯坦。一個典型的業界老油條，趨炎附勢，對秦風這種沒前途的客戶向來沒什麼好臉色。
“馬克，是我，秦風。”秦風用流利的英語說道，聲音平靜而沉穩。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似乎在回憶這個名字。
“秦？哦，是你啊，華夏來的那個孩子。”馬克的語氣瞬間變得敷衍起來，“這麼早打電話有什麼事？不知道美國有時差嗎？天還沒亮呢！”
他的話裡充滿了居高臨下的意味，仿佛是在訓斥一個不懂事的下屬。
擱在以前，原主恐怕早就被嚇得唯唯諾諾，連聲道歉了。
但現在的秦風，內心是科比的靈魂。
他會怕這個？
“我知道天沒亮，馬克。”秦風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需要一場試訓，今天，就在選秀大會開始前。”
電話那頭的馬克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了一聲。
“試訓？孩子，你是不是還沒睡醒？所有的球隊試訓早就結束了！你之前的表現是什麼樣，你自己不清楚嗎？沒有球隊會對你感興趣的，ok？”
“彆說今天，就算再給你一個星期，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我勸你還是好好睡一覺，準備好明天……哦不，今天下午去現場感受一下氣氛，然後就該考慮訂回華夏的機票了。”
這番話，刻薄又現實，像一把刀子，毫不留情地戳在原主最痛的地方。
秦風能感覺到，身體裡還殘留著原主的一絲執念，因為這番話而微微顫抖。
他心裡冷哼一聲。
“馬克，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秦風的聲音冷了下來，“我是在通知你。我需要一場試訓，立刻，馬上。這是你作為我的經紀人應該做的事。”
“通知我？”馬克的聲音也拔高了八度，充滿了被冒犯的憤怒，“小子，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以為你是誰？艾弗森還是馬布裡？你隻是一個快要落選的邊緣人！我能接你這個電話，已經是看在大衛的麵子上了！”
“我最後說一遍，彆再異想天開了！不會有球隊為你這種級彆的球員，在選秀日當天安排什麼狗屁試訓！嘟嘟嘟……”
馬克根本不給秦風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聽筒裡傳來的忙音，秦風的眼神愈發冰冷。
很好。
這就是現實。沒有實力，連自己的經紀人都把你當成垃圾一樣對待。
換做以前的秦風，可能真的就絕望了。
但他現在不是了。
他沒有再打給馬克，而是直接在通訊錄裡找到了那個他原本不敢輕易撥打的號碼——大衛·法爾克。
這個親手締造了喬丹商業帝國的男人，才是真正能拍板做決定的人。
秦風知道，直接打過去，大概率還是會被當成瘋子。
他需要一個更有分量的籌碼。
一個能讓大衛·法爾克這種人精，都不得不重視的籌碼。
秦風的目光掃過房間，最後落在了電視機上。他打開電視，調到了體育頻道espn。
果不其然，淩晨時分，espn正在重播昨天的一檔王牌節目《sportscenter》，內容正是關於今天選秀大會的前瞻分析。
電視上，兩個白人分析師正對著一塊虛擬展板侃侃而談。
“……今年的狀元秀毫無懸念，76人隊會選擇阿倫·艾弗森，他擁有無與倫比的速度和得分能力。”
“沒錯，榜眼和探花也基本鎖定在馬庫斯·坎比和謝裡夫·阿卜杜拉希姆之間。但今年最大的看點，其實是在樂透區中後段，這裡有很多天賦異稟的高中生和國際球員。”
畫麵一轉，給出了幾個年輕球員的頭像。
科比·布萊恩特、傑梅因·奧尼爾……
“比如這個來自費城勞爾梅裡恩高中的科比·布萊恩特，他的天賦肉眼可見，很多人說在他身上看到了邁克爾的影子。但他的問題在於太年輕，而且打法過於獨斷，選擇跳過大學直接參選，是一場豪賭。”
聽到這裡，秦風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知道，這場豪賭，科比賭贏了。而且，他背後的推手，正是大衛·法爾克。法爾克運作了湖人與黃蜂的交易，讓科比最終落在了洛杉磯。
這就是他的籌碼。
秦風再次拿起電話，撥通了大衛·法爾克的號碼。
這一次，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誰？”一個蒼老但極具威嚴的聲音傳來，僅僅一個字，就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法爾克先生，早上好，我是秦風。”
“秦風？”大衛·法爾克顯然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但也不深，“馬克沒處理你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