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大多沒有自主意識,隻懂聽從指令。
即便同伴被湮滅成飛灰,剩下的依舊嘶吼著前赴後繼地衝撞。
洛亮站在宮門處,看著鎮國鼎的光暈雖在震顫卻始終未破,心生煩躁。
隨後拔出腰間長劍,對著蟲族嘶吼:
“接著給我攻!加大力道!我倒要看看,這破鼎還能撐得了幾時!”
就在這時,洛亮眼角餘光瞥見殿內的皇帝緩緩走了出來。
隻見他站在防禦光暈的邊緣,臉上不僅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眼神裡滿是從容。
“國舅,放棄吧。”
皇帝開口,聲音透過光暈傳出來,清晰地落在洛亮耳中。
“你贏不了朕的。”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寬宥,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現在帶著你的人離開京都,放棄與蟲族、伊洛娜勾結,朕還能念在往日情分,饒你一命,讓你在宗人府多活些時日。”
此刻的皇帝,全然沒了之前的慌亂,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與剛才在殿內唉聲歎氣的模樣判若兩人。
洛亮看著他這副姿態,先是一愣,隨即嗤笑出聲,語氣滿是調侃:
“不過是回殿內待了片刻,就把我的好侄子樂成這樣了?怎麼,以為躲在鎮國鼎裡,就能高枕無憂了?”
他向前一步,伸手拍了拍身邊一頭蟲族的硬甲,眼神陰狠:
“我勸你還是彆做白日夢了!這鎮國鼎的陣法再厲害,也擋不住屍王和蟲族的聯手進攻!到時候,你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是嗎?”
皇帝輕輕挑眉,語氣依舊平靜:
“可若是……有人能從你背後給你致命一擊呢?”
洛亮臉色微變,猛地轉頭看向身後。
宮門處依舊是他的人馬和蟲族,沒有任何異常。
他剛想回頭嘲諷皇帝故弄玄虛。
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隱約的騷動,似乎是有人正在靠近,而且速度極快。
“怎麼回事?”
洛亮皺緊眉頭,厲聲對身邊的侍衛下令:
“去看看!是誰在靠近宮門!”
侍衛剛要轉身,就聽到腳步聲從宮牆另一側傳來,伴隨著女子的喊殺聲:
“殺!保護陛下!”
“拿下洛亮這亂臣賊子!”
洛亮心中一沉,猛地看向皇帝,卻見對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國舅,你看,我的援兵,到了。”
洛亮看著宮牆外越來越近的喊殺聲,非但沒有慌亂,反而仰頭笑了起來,眼神裡滿是狡黠:
“你當真以為我隻有蟲族和屍王這兩手準備?”
他向前一步,語氣帶著與皇帝方才如出一轍的調侃:
“若是……有人能從你身後,給你致命一擊呢?”
皇帝此時已聽到遠處林月的呼喊,心中愈發篤定,當即冷笑一聲:
“笑話!我身後有鎮國鼎的防禦陣法護著,身前有沈驚鴻和林月的援軍,何來……”
字還未出口,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從背後襲來!
皇帝瞳孔猛地收縮,剛想轉身!
一柄刺刀已從他後心穿透,刀尖帶著鮮血,直直抵在他的胸前。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皇帝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胸前那截染血的刀刃,嘴唇顫抖著,想要回頭看清身後的人。
可還沒等他轉動脖頸,身後的人已猛地將刺刀抽出。
溫熱的鮮血順著傷口噴湧而出,皇帝身體一軟,重重倒在冰冷的地磚上。
他掙紮著抬起頭,模糊的視線裡,終於看清了身後那人的模樣!
竟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看似忠心耿耿的李太監!
李太監手中還握著滴血的刺刀,臉上沒了往日的謙卑。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扭曲的得意。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皇帝,聲音帶著幾分陰狠:
“陛下,您到死都沒想到吧?老奴,早就投靠國舅爺了。”
“怎……怎麼會?李太監……”
皇帝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眼中充滿了不甘與驚恐。
他待李太監不薄,甚至在他生病時親自賜藥。
可到頭來,背叛自己的竟是身邊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