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月的頭垂得更低了,臉上滿是沮喪,聲音也帶著幾分委屈的哽咽:
“可……可是我太笨了,總記不住細節,練法訣還總出錯,而且我還很貪玩,我經常偷偷睡覺……”
她說著,語氣越來越低,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水汽,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頹喪。
沈驚鴻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裡軟了下來。
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語氣帶著幾分溫柔的鼓勵:
“傻丫頭,誰也不是天生的天才啊。你師父當年,說不定也犯過比你更多的錯。重要的不是你現在有多厲害,而是你願不願意努力,隻要你肯堅持,慢慢來,總會一點點變好的。”
他頓了頓,眼神認真:
“相信自己,你沒你想的那麼笨。至少你心裡裝著師父,還想幫她分擔,這就比很多人強多了。”
楊小月被他說得眼睛像含著兩顆小珍珠一樣。
可下一秒,她抬手一把撇開沈驚鴻摸頭的手,臉頰鼓鼓的,帶著幾分嬌嗔的氣意:
“雖然……雖然你說的很對,但是不準摸我的頭!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沈驚鴻被她這瞬間切換的小脾氣逗得笑出聲,看著她明明心裡認同,卻還嘴硬的模樣,無奈地擺了擺手:
“好好好,不摸了。我們家小月不是小孩子了,是能幫師父分憂的小大人了,行了吧?”
這話顯然說到了楊小月的心坎裡,卻還故意板著臉,小聲嘟囔:“這還差不多……”
說完,沈驚鴻跟著楊小月走進主屋。
屋內的陳設很簡單,桌椅櫃架全是原木打造,沒有多餘的裝飾,透著一股清清爽爽的規整。
單看這屋子,就能猜到主人定是個愛乾淨、做事利落的人。
楊小月見沈驚鴻目光在屋內慢慢掃過,也沒攔著,反而主動開口介紹,語氣裡帶著幾分驕傲:
“我師父平時最愛乾淨了,不管再忙,每天都會把屋子收拾一遍,做事特彆周到,我上次練陣法傷了手,她當天就給我熬了藥,連包紮的布條都提前煮過消毒……”
沈驚鴻讚同地點頭:
“確實,能把日子過得這麼規整,可見你師父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哼,就是太便宜你了!”
楊小月話鋒一轉,眼神裡帶著幾分狡猾,語氣酸溜溜的。
“咳咳……”
沈驚鴻沒料到她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一時沒穩住腳步,差點踉蹌著跌在桌角,哭笑不得地說: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跟你師父就是同道相交,哪有什麼便宜不便宜的說法?傳出去該讓人誤會了!”
“誤會什麼?某人心裡清楚!”
楊小月才不信他的辯解,輕哼一聲,帶著幾分我早就看穿你的得意。
不過她也沒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轉身朝著屋角的茶桌走去,大搖大擺地提起陶壺,倒了杯溫熱的茶水,遞到沈驚鴻麵前:
“喏,給你倒的。我師父說讓我彆怠慢了,不過你可彆多想,我就是奉命行事!”
沈驚鴻接過茶杯,看著楊小月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知道了,多謝楊小俠奉命行事。”
“少貧嘴!”
楊小月瞪了他一眼,卻沒真的生氣,轉身走到窗邊,望著庭院裡的梧桐樹,小聲嘟囔:
“師父跟緣仗大師聊了好一會兒了,不知道在說什麼要緊事……”
沈驚鴻端著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目光落在窗外搖曳的梧桐葉上,語氣帶著幾分沉重,緩緩說道:
“或許……是在為之後的大事做準備吧。”
“師父確實每天都有好多事要忙。”
楊小月拉過一張木凳坐下,胳膊撐在桌上,下巴擱在交疊的手背上,整個人蔫蔫的。
“一會兒要研究陣圖,一會兒要見各路修士,連陪我練陣法的時間都很少,所以我每天都好無聊啊。”
沈驚鴻沉默了片刻,將杯中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湯滑過喉嚨,卻壓不下心底的悵然。
他抬眼看向楊小月,輕聲問道:
“如果有一天,你師父要去做一件很重要、很危險的大事,可能要走很久很久,甚至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你會怎麼樣?”
楊小月幾乎沒有猶豫,立刻抬起頭,眼神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