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睡七點起,icu裡喝小米;兩點睡七點起,閻王說我好身體;三點睡七點起,火葬場裡燒自己。”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時間還不到七點,而能可淩晨三點半才睡。
她閉著眼抓起手機,胡亂接通了電話:“喂~”
“可可,是我呀,我看到你發來的照片了,你真的幫我找到野山參了!”
與她的萎靡不振不同,電話那頭的蘇盞異常亢奮,那語氣歡快得像剛被刑滿釋放的哥哥。
此時的能可,三魂六魄隻有一魂一魄勉強醒著,聽到蘇盞的話,她含含糊糊應道:“嗯。”
“啊啊啊啊!你太厲害了!”
“啊。”
“對了,野山參在哪?現在就在你手裡了嗎?”
“嗯。”
“你在哪?我現在就過來找你。”
“哦。”
嗯、啊、哦已經是能可此時的語言能力巔峰,一通電話下來,也不知道對麵是誰,更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
通話結束,手機從耳邊滑落,能可歪頭就睡,根本不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一個小時後,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伴隨著一陣陣的敲門聲,能可憤怒捶牆,隨即優雅的罵了句臟話。
她以一種要去取敵人項上人頭的氣勢衝到了大門口,一把將大門拉開。
“誰啊?”
“可可,是我啊,蘇盞。”
能可費勁的睜開眼看向眼前的人,蒙了好一會兒,翹班的腦仁才重組成功。
她一臉驚訝的開口:“你是蘇盞?你怎麼在這?”
從之前通話的時候,蘇盞就察覺到能可沒睡醒,此時看著她暈暈叨叨的模樣,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她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笑道:“我們一個小時前通過電話的,我說我過來找你看野山參,你忘啦?”
能可眨了眨眼,抬手拍了拍腦袋,有氣無力的說:“先進來吧。”
將人帶到客廳,能可給她倒了杯水,招呼道:“你先坐著喝點水,我去洗把臉把腦子找回來。”
蘇盞著急看野山參,但也不敢催,“好,你先忙,我不著急。”
三分鐘後,能可頂著獨特的三眼皮出了洗手間,去小書房將裹成木乃伊的野山參拿出來放在茶幾上,朝著沙發上的蘇盞開口:“野山參就在裡麵,你看看你們能不能用?”
蘇盞看著那半人多高的東西,疑惑道:“怎麼這麼長?”
“連枝帶葉的,就有這麼長了。”
聽到這話,蘇盞激動不已,試探著開口:“我能打開看看嗎?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新鮮且完整的野山參呢。”
“看吧,我也是第一次見。”
得到能可的同意,蘇盞湊過去,小心翼翼的一層一層掀包裹在這外麵的樹葉。
最後一層樹葉被掀開,兩棵全須全尾的野山參映入眼底,蘇盞不自覺的將呼吸都放輕了,生怕動靜大一點這野山參就長腿跑了。
能可端著杯水慢慢喝著,看她大氣不敢出的模樣,好心的提醒:“其實,你可以呼吸的。”
蘇盞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無厘頭,但她還是往後退了兩步,這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她緩了緩心神,目光從透鮮的野山參轉向困倦無比的能可,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可可,這野山參是你連夜趕回老家帶上來的吧,看你困成這樣,肯定是熬夜開了一晚上的車。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了!”
說著,蘇盞一把抱住能可,整個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能可有些僵硬的轉了轉腦袋,她有些聽不懂蘇盞的話。
什麼叫連夜趕回老家?
什麼叫熬夜開了一晚上的車?
她沒有開車啊,隻是熬了個夜而已。
能可剛想開口解釋,卻見蘇盞已經拿著電話打起了電話。
掛斷電話,蘇盞眼巴巴看向能可,“可可,今天老中醫正好要到我家給我奶奶診脈,你能不能帶著野山參,跟我過去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