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
看到蘇青送過來的東西,能可也表示不服。
步訵巋說狗男女霸占了她母親很多東西,能可還以為保險櫃裡會藏著不少好寶貝呢,結果就這?
“就這?”拿到東西的步訵巋也給出了一模一樣的反應。
她將現金放在一邊,拿起幾本房產證看了一眼,嗤笑了一聲。
銀行卡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什麼,步訵巋現在對那個手機比較感興趣。
半小時後,步訵巋顫抖著雙手,用自己的手機將那部手機裡的罪證一一拍視頻留存。
在步訵巋的認知裡,白芳霏母女倆出現之前,她有一個圓滿幸福的家庭。
可如今,她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以為的哥哥不是哥哥,她以為的爸爸確實是爸爸,可他卻始終是一頭披著羊皮的惡狼。
原來,他不是突然渣,而是一開始就渣,是骨子裡就帶著渣的基因。
步訵巋突然想起很多被她曾經遺忘的小事,原來小時候爸爸那些突然的加班、莫名的外出,都是謊言的遮掩。
為數不多的一點美好回憶,如今再看,卻都是精心粉飾過的。
真相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步訵巋的心,憤怒、悲傷交織在一起,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許久,最終還是決堤而下,她痛恨自己的天真。
窗外車水馬龍,步訵巋卻覺得自己置身於另一個冰冷的世界。
那個曾經在她記憶裡存留過的看似幸福美滿的家,原來就是一座被白蟻蛀空的房子,外表完好,內裡卻已千瘡百孔。
手機裡的種種,無一不在證明這一點。
深吸一口氣,步訵巋將手機小心收好,心中已有了盤算。
另一邊,大周的采詩官寤生結束了一年的詩歌采集工作,風塵仆仆地回到了王都。
他懷揣著一整年的心血,期待著與同僚們共同整理那些充滿鄉土氣息的詩和歌,然後儘快呈報給天子。
這群上了年紀且無後代的孤寡老人聚集在一起,一邊各自整理著手裡的詩歌,一邊談論起一路的有趣經曆。
有人皺著眉頭,訴說著途中看到的百姓疾苦,莊稼歉收,苛捐雜稅又重,許多人家都揭不開鍋。
有人滿臉笑意,講著某個村莊舉辦慶典時熱鬨非凡的場景,男女老少載歌載舞,一片祥和。
寤生一直安靜地聽著大家的講述,沒有打斷任何人。
輪到他發言時,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語氣裡滿是激動與興奮:“我這一路,遇到了上神!”
眾人一聽,都來了興致,紛紛催促他快說。
寤生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那天夜裡,我獨自一人伏於案桌前,心情十分沉重。儘管我一直努力記錄百姓們的想法和意見,但還是有很多突發的靈感和心裡話無法及時捕捉到,這讓我感到無比惋惜和愧疚。”
“就在我沉浸在這種自責中不可自拔的時候,突然間,一道明亮的光芒出現在我麵前。”
“你見到上神了?上神是何種模樣?”
“不,我沒有見到上神,我隻是見到了一個可以和上神交流的媒介。”
“也對,上神豈是我等凡人能輕易見到的?”
寤生點了點頭,繼續說:“上神說她知道我一直在為記錄百姓的聲音而努力,但由於工具的限製,總是會有所遺漏。所以,她決定賜予我一件特殊的禮物,幫助我更好地完成這項工作。”
“她賜予我一隻能記錄聲音的筆,又賜予我能快速記錄文字的筆和墨,還賜予我很多美妙的食物。”
寤生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無限的崇敬與感激,可一旁傾聽的同僚們卻似乎並不相信。
“寤生,我相信這世間有上神,但我不相信這世間存在能記錄聲音的筆,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如果這世間真的存在能記錄聲音的筆,那我們的工作豈不是會變得很輕鬆?可我們從來未聽說過這樣的東西。”
見大家都不相信,寤生不緊不慢地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小心翼翼地將其展開。
隨著布的層層揭開,一個黑色泛光的長條狀物體逐漸展現在眾人眼前。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被吸引過去,紛紛圍攏過來,想要一窺究竟。
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這便是你口中所說的,能夠記錄聲音的筆?”
“沒錯。”
寤生得意的點點頭,繼續說:“此物名為錄音筆,隻要將其開啟,它就能完整地記錄下周圍發出的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