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三下……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大巫已經完成了驅邪的儀式,炎卻依舊還是那副瘋癲模樣,絲毫沒有恢複正常的跡象。
大巫麵色有些凝重,“我這羽毛扇,一搖,百羽震顫,邪祟現形;二搖,陰風回旋,怨魂退避;三搖,凶煞儘伏,鬼門閉合。一般的邪祟,三搖就能定陰陽,可看炎現在的樣子……”
被辣得快要喪失理智還被造謠發癲中邪,炎那顆支離破碎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他張大嘴想解釋,卻隻能發出斯哈斯哈的氣音,活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
看到他這副模樣,在場眾人大驚,“炎身上的邪祟,好像很厲害!”
厲害你大爺!
炎撲騰著身子,終於拿起一瓶可樂灌下去,因為著急,噴湧而出的液體濺了他一臉,但他顧不上這些。
大半瓶可樂灌下去,炎終於找回了一點語言能力。
他用手瘋狂扇著舌頭,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不……不死邪祟,不死……”
“不死邪祟?居然是不死邪祟?!”
大巫眉骨投下的陰影深得發黑,皮肉下的血脈隱隱跳動,像地下暗河在奔湧。
“如此看來,炎身上的邪祟非常邪惡,需要徹底的淨化!”
說著,大巫從腰間解下一個裝滿可疑液體的小皮囊,有些不舍的遞到炎麵前。
“喝了吧,喝了它,再邪惡的邪祟都會退散的。”
炎垂眸看了一眼皮囊裡的液體,色如淤血,稠若融蜜,泛著詭譎的色澤,好像有什麼活物在裡麵遊弋。
這特麼能喝?
炎瘋狂搖頭,抗拒的非常明顯。
可大巫也非常執著,她幾乎是將液體灌到了炎的嘴邊,“快喝下去!”
可能是湊得太近了,炎看見那液體表麵居然還浮著一縷縷絮狀物,像極了褪下的蛇蛻,還伴隨著一股腥甜鏽氣鑽入鼻腔。
“不!我不喝!打死我都不喝!”炎幾乎把頭搖成了螺旋槳。
“喝!必須喝!這可是用夜半時分死亡的胎兒屍體上取下的屍露,混以難產而死的母鹿初乳,再加入春分時取的蝮蛇涎……”
什麼屍露,什麼蝮蛇涎,炎聽不下去了。
他突然掙脫站起來,動作之猛把焱和大巫都嚇了一跳。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炎從零食大禮包裡抓出一袋缺牙齒撕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了大巫正在喋喋不休的嘴裡。
一大口缺牙齒進嘴,大巫的眼睛瞬間瞪成了兩個圓月亮。
她嘴裡的話語戛然而止,變成了一聲尖銳的尖叫。
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黃變紅,最後呈現出和火焰差不多的顏色。
“斯……哈……斯哈……”
一向穩重的大巫開始像隻燙傷了屁股的猴子一樣在屋子裡跳來跳去,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威嚴形象。
她一向珍視的羽毛扇被丟到了一邊,裝著神秘液體的小皮囊也隨意甩到地上,隻見她雙手瘋狂地在嘴邊扇風,一副中邪的模樣。
可能是時間久了,可能是痛苦轉移了,炎可算緩過來了。
他指了指大巫,又搖了搖手裡的包裝,聲音嘶啞,“看見了吧,我沒有中邪,也沒有發癲,我和大巫變成這樣,是因為吃了這個東西。”
“真的是因為吃了這個?”
幾個長老依舊半信半疑的,一旁有個機靈的半大孩子卻悄摸摸的拿起了一袋缺牙齒,一撕開就啃了一口。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