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回來了!”
聽到聲音,能可嘴裡嚼著洞庭哥魚尾,七手八腳的往外跑。
“快快快,快把我的小甜水給我。”
能可被辣得靈魂出竅,舌尖在噴火,急需一瓶冰鎮小甜水解辣。
她一臉期待的看向自家老弟,卻見他喜滋滋的遞了個嶄新的插排過來。
能可:???
“你給我插排乾什麼?是覺得我嘴裡的熱度和辣意足夠發電?”
能知撓了撓後腦勺,老實巴交的模樣,“不是你讓我給你買插排嗎?還說十萬火急,我以為家裡的插排都被你霍霍完了,怕影響了你的煲劇大計,我買了插排馬不停蹄跑回來的。”
看著手裡那個嶄新的、還帶著包裝盒的插排,能可感覺嘴裡的辣意瞬間又飆升了三個等級,不是辣的,是氣的!
她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在冒煙,噗噗作響。
“能!知!”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她被辣得麻木的牙縫裡擠出來的,“你的耳朵是租來的嗎?我跟你說的是茶π!喝的那個茶π!不是讓你往牆上插的那個插排!”
“啊?茶……茶π啊?”
能知被吼得縮了縮脖子,看著自家老姐那通紅的臉,那泛著淚花的眼睛,還有那不斷吐信子的嘴,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好像辦錯事了。
在他的認知裡,插排是需要緊急購買的電子產品,而茶π隻是一種飲料,所以他的大腦自動為他屏蔽了“飲料求救”這個選項,機智的鎖定在了“電子產品救援”模式。
可是,這個選擇題,居然做錯了!
“姐,對不起啊,我可能聽錯了。”
能知表情有些扭曲,臉上的皮肉因為他想笑又不敢笑而打了結。
他偷偷瞥了一眼自家老姐的臉色,憋著笑小心翼翼的解釋,“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說十萬火急,我真以為你搞什麼大功率電器把家裡點了……”
“我點你個……”
能可一口氣沒上來,劇烈地咳嗽起來,“斯哈……咳咳……快!水!給我水!”
“水,水,哪裡有水?”
能知像一隻無頭蒼蠅,在原地轉了兩個圈,也不知道他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一個箭步衝出門,衝到院子裡的魚池邊。
隻見他眼神一掃,抄起旁邊旺財平時喝水的不鏽鋼碗,舀了滿滿一碗“天然礦泉水”。
緊接著,他端著那“天然礦泉水”又風風火火地衝回客廳,邀功似的遞到能可麵前,眼神亮晶晶的。
“姐!快!這水天然的、水光粼粼的、還富含植物纖維,絕對解辣!”
能可看著碗裡微微蕩漾的池水,甚至能看到碗底有幾粒疑似魚食,又疑似旺財狗糧殘渣的東西,胃裡一陣翻騰,這次不是辣的,也不是氣的,是惡心的!
“行?行你大爺!”
能可氣得差點背過氣去,聲音都劈叉了,“我要喝的水!人喝的水!人喝的!斯哈……你是想讓我和旺財稱兄道弟?還是想大過年的送我上西天?”
“哦哦哦~喝的,人喝的,人喝的!”
能知手忙腳亂地把旺財的飯碗“哐當”一聲扔在地上,抬腳就像一陣風似的卷進了廚房。
可憐的旺財在角落無辜地歪了歪頭,緩緩吐了吐舌頭,“蒜鳥蒜鳥,這兩腳獸平時就很蠢的樣子,不跟他計較了。”
能可捂著火辣辣的嘴,懷著最後一絲希望聽著廚房裡的動靜。
很快,廚房裡傳出她弟弟激動的聲音,“姐!你等著啊!彆急!我這就給你燒熱水!喝熱的以熱攻熱,以毒攻毒!馬上就好!”
接著,就是燃氣灶被打燃的“啪嗒”聲。
“……”
這下,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能可徹底絕望了。
她弟居然燒自來水?
她癱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嘴裡爆炸般的辣意仿佛已經不重要了。
此時的她開忍不住反思自己,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攤上這麼一個“天賦異稟”的弟弟?
她跟弟弟也不是雙胞胎,應該不存在爭奪母體營養的事啊,難不成是上輩子搶了他手裡的最後一口饅頭?
想到辣到快要靈魂出竅的自己馬上就能喝到弟弟親手燒的滾燙的自來水,能可仿佛看到了天堂的階梯在她眼前緩緩展開。
她垂眸看了看手中嶄新的插排,絕望的自言自語:“所以,我現在是應該用這個新插排在脖子上打個蝴蝶結?這樣或許會死得好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