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能可正窩在沙發裡追劇追得入神,眼前屏幕光影閃爍,音樂驟起,到了劇情的關鍵時刻。
突然,一瓶幽綠色的液體憑空出現,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視線正前方,精準的擋住了劇中男女主即將碰上的嘴唇。
“哎喲,可真會挑時候。”
能可毫不猶豫的伸手,想把這礙事的瓶子拿開。
指尖剛碰到瓶身,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意瞬間刺透她的掌心。
“我草(一種植物)!”
這根本不是人間該有的溫度吧?!
這瓶子冷得離譜,能可覺得,就算是在大潤發殺了八十年魚的老師傅,那顆早已冰冷的心恐怕都不及這瓶子半分。
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冷”,不同於冰雪,也不同於任何實質性的冷。
那種冷,更像是觸碰到了死亡,陰冷、死寂,帶著一種排斥一切生機的絕對寒意。
能可甚至來不及多想,手腕一抖,條件反射的將那瓶子猛的甩飛出去。
瓶子沒有碎裂,咕嚕嚕滾到了柔軟的地毯上。
能可咬著牙,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剛才握住瓶子的地方,還有絲絲縷縷的寒氣頑固地往骨頭縫裡鑽。
她用力的搓了搓手掌,驚疑不定的看向那瓶子,“這是什麼鬼東西?!”
她正疑惑著,滴滴聲突然響起。
黃泉街道辦事處張偉:朋友,我親愛的朋友。
看到這消息,能可心中了然。
好家夥,合著,這還真是鬼東西啊。
能可超能耐:你剛剛給我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黃泉街道辦事處張偉:哦,那是孟婆新推出的卷生卷死永不超生快樂肥仔水啊。
能可超能耐:卷生卷死?永不超生?還能快樂?
黃泉街道辦事處張偉: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主任說這是特供,一般鬼根本沒資格嘗,隻有我們這種連續三百年全勤的卷王才配擁有。
能可超能耐:那不好意思,我用不著,我不卷,也不想卷,卷不了一點。
黃泉街道辦事處張偉:彆介呀,你好歹嘗一口呢,這玩意兒效果挺好的,真的。
能可超能耐:什麼效果?
黃泉街道辦事處張偉:喝了它,我三魂六魄都通透了,似乎領悟到了“輪回不如加班,躺平不如寫報表”的終極奧義。
能可超能耐:我謝謝你哦!
能可超能耐:但我真的不需要,我不想加班,加不了一點。
說著,她毫不猶豫的把那瓶產於地府的快樂肥宅水送了回去。
地府裡的張偉,看著剛送出去又被退回的肥宅水,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他沉默了三秒,然後伸出手擰開了瓶蓋,一口氣乾了半瓶。
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直衝天靈蓋,又澀又嗆,還帶點彼岸花的回甘。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這味道是真上頭啊。
半瓶下去,張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還能再肝五百年?!
張偉跟打了雞血似的乾活去了,能可卻被這亂七八糟的快樂水凍得一點都不快樂。
她抱著冰棍似的手臂,整個人縮進盛滿熱水的浴缸裡。
浴室裡水汽氤氳,彌漫著舒緩的橙花香氣。
能可舒舒服服地眯著眼睛,感受著溫熱的水流慢慢驅散右手手臂上那股不屬於人間的陰寒。
她沒事的左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水麵上的泡沫,正感慨著魂兒終於被暖回來了些許。
“滴滴滴滴滴滴……”
不合時宜的滴滴聲毫無預兆地炸響,打破了浴室裡寧靜慵懶的氛圍。
能可不情願地睜開眼,把自己衝洗乾淨,裹著浴袍出了浴室。
坐堂招夫的曹鳳芝:我死了。
能可超能耐:身死了?還是心死了?
坐堂招夫的曹鳳芝:社死了。
能可超能耐:怎麼了?
能可超能耐:你便秘讓人家拿棍子幫你摳粑粑了?結果一使勁兒,還把棍子夾斷了?
坐堂招夫的曹鳳芝:沒這麼惡心,但比這個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