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保對方能夠理解,張清越拿起一塊炸雞,大大的咬下一口。
酥脆的外皮應聲斷裂,她微微眯起眼,臉上流露出無比滿足的神情。
大胡子直勾勾地盯著,遲疑地伸出粗壯的手指,捏起一塊炸雞,學著張清越的樣子,試探性地咬了下去。
一聲脆響之後,他眼中的猶豫和好奇被一種近乎震撼的狂喜所取代。
他幾乎來不及細嚼,三下五除二地將那塊炸雞吞了下去,然後迫不及待地又抓起一塊。
張清越適時地將那杯加了雙倍糖的奶茶遞過去,自己先對著另一杯的吸了一口。
大胡子接過這從未見過的飲品,小心地含住吸管,依葫蘆畫瓢的吸了一口。
下一刻,他臉上的大胡子都快樂地快要飛起來,臉上露出了被天堂之光籠罩的狂喜,嘴裡發出一連串激動無比的讚歎。
他一隻手緊緊抓著杯子,另一隻手豪邁一揮,直接將大半攤位的果子都推到了張清越麵前。
這是達成共識了?
張清越會意,將剩下的那份炸雞也推了過去。
大胡子滿意地連連點頭,情緒激動之下,他從攤位後麵又刨出一個用細麻繩紮緊的小布袋,不由分說地扔到了張清越麵前。
趁著張清越低頭去看那布袋的功夫,他眼疾手快地將她手中那杯已經被喝過一口的奶茶也搶了過去。
眾人驚訝的看過去,即便語言不通,大家都看懂了大胡子的意圖。
無他,主要是他的心思都明晃晃的寫在臉上了。
侍女一臉無語,“原來這攤主是個吃貨啊,有了吃的,連攤都不要了。”
“彆管那些,趕緊裝東西。”
這一趟收獲頗豐。
一行人用船上帶來的魚乾、絲綢、茶葉等物,不僅換來了大批奇異的蔬果,還交易到不少色澤濃鬱的香料。
臨上船時,一個年輕船員還用幾片鹹魚乾跟一位當地老者換回一隻羽毛豔麗的鳥。
一群人大袋小袋回到船上,留守的船員們紛紛圍上來接應。
看到那隻神氣地站在船員頭上的鳥,頓時爆發出陣陣笑聲。
“我說老李,你這下趟船,頭上怎麼還長出鳥來了?”
“去去去!你們懂什麼?”
老李小心翼翼地護住頭上的鳥,得意地揚起下巴,“這可是會說話的靈鳥!不但會說話,還會唱歌呢!”
“真的假的?你讓它說兩句聽聽!”
“就是就是,讓它說兩句聽聽!”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那鳥突然抖了抖絢麗的羽毛,清了清嗓子,昂起頭。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那鳥張嘴就是一串流利又響亮的異國腔調:“¥&!¥!”
那語調激烈,發音粗野,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罵街氣勢。
甲板上瞬間安靜了。
半晌,才有人小聲嘀咕:“不是,老李,你這鳥……怎麼開口就罵人呢?”
“是啊,這跟潑婦罵街似的。”
“都說誰養的鳥像誰,你這平時是不是在背後偷偷摸摸罵我們了?”
老李被大家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可能……可能這鳥說的是本地話,隻是聽起來像罵人而已?”
“真是這樣?”
“肯定是這樣,這鳥從小在這長大,哪會說咱們的話?”
他這話音剛落,那鸚鵡像是為了證明什麼,撲棱著翅膀,用更加高亢的語調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所有人都從那激烈的語氣和神態裡,確認了那鳥絕對是在罵人。
張清越原本正要轉身回艙,聽到這動靜,不由得駐足回頭。
她看著那隻趾高氣昂的鳥和一臉窘迫的老李,不由失笑。
“哎喲,這鳥買的好啊!帶回船上給大夥解悶!”
另一處甲板上,一個年輕的船員正在釣魚。
突然,魚竿猛地一動,彎成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
“快來幫一手!釣到大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