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然低下頭，掩去眼底的失望。“阿湛，有些話我知道不該說，但我必須提醒你…你不能心軟。你這一身的才華，不能因為她而被埋沒。”
“我知道。”許湛咬緊後牙，聲音低沉，“放心吧…她已經答應離婚了。”
周欣然眼睛一亮：“真的？”
“嗯。”許湛看向她，語氣緩和了些，“那天我陪你逛商場，她不是也沒為難你嗎？”
周欣然回想起來，確實如此。那天夏小棠的平靜出乎她的意料。
“我和她之間畢竟還有情分在。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不至於反目成仇。”許湛解釋道，“她父親以前經常參加學術交流，她懂得這些禮儀。給我買西裝，也是不想讓我丟了聯大的臉麵。”
周欣然了然地點點頭，卻仍有些不放心。她壓低聲音，湊近了些：“其實…我隻是擔心時間拖久了會對你不利。如果你想快點離婚，或許可以想想彆的辦法…”
“不用！”許湛的聲音突然提高，嚇了周欣然一跳。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馬上調整語氣，“欣然，我不想節外生枝。既然她已經答應了，也不差這一兩個月。等安頓好她，我才能心安理得…希望你能理解。”
周欣然低下頭，沒再說話。等待這個優秀的男人，對她來說每一刻都是煎熬。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覆上他的手背。
許湛一怔，猶豫了片刻，輕輕抽出手。“欣然…彆這樣，被人看到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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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轉身走出實驗室。他知道自己本該反握住周欣然的手，這樣才能贏得她的信任，但他還沒準備好——至少現在，他還做不到…
剛走出實驗室大門，一個女生笑盈盈地迎了上來：“許老師，您好！”
許湛微微皺眉：“有事嗎？”
“我叫楊靜，是外語係大四的學生。”女生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昨天看到您的報道，特彆佩服，就想來認識一下您…”
“許老師現在沒空。”周欣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明顯的不悅，“有時間不如好好寫論文，彆動這些歪心思。”
名叫楊靜的女生瞥了周欣然一眼，目光重新回到許湛身上，眼神更加委屈：“許老師，我沒彆的意思，隻是普通學生對優秀教師的崇拜…我父親在市委工作。”說最後一句時，她有意無意地看了周欣然一眼。
許湛立刻意識到這個女生不簡單，“這位同學，最近實驗室有點忙…不過，以後有機會可以多交流。”
“太好了！”女生伸出手，許湛猶豫片刻，還是輕輕握了一下。
“那我不打擾您了，等您不忙的時候再來請教。”說完，她輕快地轉身離開。
“阿湛…”周欣然語氣中帶著不滿。
“欣然，青州的副市長姓楊。”許湛低聲提醒。
周欣然頓時啞然，一肚子火氣無處發泄。她試著問了一句…“阿湛…晚上一起吃飯吧。”
“…好，”他看了看手表，“食堂現在還沒關。”他今天不能再拒絕周欣然了，否則後果會很麻煩。
周欣然這才淺淺一笑。
……
夏小棠回到家，精心準備了四道菜：清蒸魚、茄子炒肉，還有兩個清淡的素菜。
從前每次父親滿載榮譽歸來，母親總會準備一桌好菜小小慶祝一番。
許湛昨天一舉成名，她也想用自己的方式，為他慶賀這份來之不易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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