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氣溫驟降，他打開衣櫃時才發現裡麵不知不覺多了整整一排新衣。
夏小棠卻不接話，隻是眉眼彎彎地將他打量了個遍：“真好看…”
許湛拿她沒轍，輕輕扶住她的手臂將人往房裡帶：“先吃飯。”
“你都試過了嗎？”夏小棠輕聲問。
許湛抬眼看她。她一雙眼睛亮盈盈的，寫滿了期待，讓他不忍打斷。
他揭開飯盒，一樣一樣擺在床頭櫃上，嘴裡應著：“嗯。”
夏小棠頓時笑起來，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飯送進嘴裡——果然，她就知道他會喜歡。
“以後彆給我花錢了，”他聲音低了幾分，“我沒那麼講究。”
她低頭慢慢吃著飯，聲音漸小：“我就是看你冬天衣服少……”
他輕輕歎了口氣，不再多說。那些衣服他看了標價，都不便宜。剛看到時說不感動是假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好過，隻是——他更不願意她這樣為他付出…
看出他蹙眉不悅…
“許湛，”她嘴裡含著飯，話音模糊，“以後不買了……”頓了一下，含糊了一句，“也沒有機會了。”
他動作一滯。話裡的意思他明白，隻是離彆在即，誰也不願先點破。
兩個人沉默下來，再沒有誰開口。
許湛低頭吃完了飯盒裡最後的飯菜，收拾乾淨，然後從一旁取出一本書，遞給她——是那本她每天都在翻的心理學書。
“謝謝……”夏小棠接過來，心裡泛起一絲苦笑。
研究了這麼多年心理學，卻直到現在，也看不透眼前這個人。他明明待她那樣好，好到讓她幾乎相信，他是愛她的。可偏偏也是他，不留一絲餘地、不容一點可能，早早篤定了結局，不給一絲回頭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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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出院了…感覺怎麼樣？還疼嗎？”許湛開口。
夏小棠沒有看他，隻是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你去忙你的吧，我這裡差不多都好了。”
“我以後不上夜班了。”許湛語氣堅定。他不想再讓她出任何意外和風險。
夏小棠終於抬起頭，目光與他相遇。唇微微動了動，許多話在喉間輾轉，最終卻隻化作一個輕輕的：“嗯。”
這一次，她確實害怕了…沒有再逞強。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打破了病房裡的沉寂。
齊銘站在門口，朝裡望來：“小棠！許湛！”
許湛站起身，有些意外：“齊銘？”
齊銘今天沒穿警服…
他走進病房，語氣關切：“小棠，好些了嗎？”
“好多了……”夏小棠下意識想要坐起來，卻被許湛輕輕按回床上。
齊銘是齊振國的兒子，比夏小棠年長幾歲，兩人從小在一個院子裡長大。曾幾何時，她每次見到他，都會甜甜地喊一聲“齊銘哥哥”……
那時齊振國還常開玩笑，說讓小棠以後給他當兒媳婦。兩家關係特彆好。
直到那天，她眼睜睜看著齊銘帶著人，將她父母帶走……自此，她看見他再也沒喊過“齊銘哥哥…”
“我過來是想再問問小棠一些細節。”齊銘正色道，“上麵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敢在職工宿舍公然作案，實在太猖狂了。”
“這個罪犯……很奇怪。”他繼續分析，“不圖財，也沒打算害命，好像就是衝著欺負小棠來的。小棠，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夏小棠蹙緊眉頭，努力回憶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那……有沒有什麼懷疑的人？”齊銘追問。
見她仍然搖頭，一旁的許湛忍不住開口：“彆逼她想了。”
他拽了拽齊銘的胳膊，壓低聲音：“我們出去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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