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動不了的人,他來動。他要親手替小棠討回這筆債。
腳步聲漸近,周強吹著口哨晃悠過來,毫無防備。許湛指節捏得發白,正要邁步——
忽然,一隻手從身後按住他。
許湛猛地回頭,黑暗中,徐洋的臉在斑駁的樹影中顯得格外清晰。
徐洋豎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噤聲。
直到周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巷子儘頭,徐洋才壓低聲音開口:“這件事,你不能動手。”
許湛目光冰冷:“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我不懂你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護著她?”徐洋的聲音裡帶著不解,更帶著一絲責備。
許湛沒回答,隻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是他?”
“跟蹤周欣然兩天就發現了,她給她弟買了金瘡藥。”徐洋頓了頓,“對我而言,這不難。”
許湛打量他片刻,忽然扯了下嘴角:“徐老師對我家小棠倒是很上心。”
徐洋彆開臉,輕輕歎了口氣:“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轉回目光,語氣堅定,“許老師,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隱藏什麼,既然你有難言之隱…那這件事你更不能露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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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湛眉頭蹙起。果然是心理學老師,洞察人心是他的本事……
“其實…你看小棠時的眼神,藏不住的。!”徐洋淡淡解釋。
原來連徐洋也看得出來…
他拍了拍許湛的肩,聲音沉了下去:“還是交給我吧。”
“你喜歡小棠?”許湛突然問。
徐洋輕笑一聲,眼裡情緒複雜。
他停頓片刻,又道,“更重要的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壞人逍遙法外。這件事情…我是比你更完美的動手人選…”
許湛沒說話。徐洋喜歡小棠…這個認知讓他五味雜陳…也好…以後小棠多了一個人保護她…
“地方我已經踩好了,”徐洋拍了拍身後粗糙的樹乾,語氣恢複冷靜,“明天,許老師記得加班到八點以後。”
說完,他轉身走入夜色,腳步聲很快消散在風中。
……
回家的時候,許湛買了一些水果和零食…
夏小棠瞥了一眼,都是她平時最愛吃的幾樣。她輕輕彎起嘴角,低聲說:“謝謝。”
她拆開一包零食,一邊吃一邊像是隨口問道:“離婚申請書,你交上去了嗎?”
許湛明顯頓了一下,才回答:“嗯……交給齊校了。”
“大概還要多久?”
“他說……等通知。”
“等手續辦下來之後……我先搬去卓瑪那兒住段時間。”
許湛不自覺地蹙起眉:“你不用急著搬,可以一直住這。”
夏小棠剝開一個橘子,遞給許湛半個。
他接過,卻沒吃…心裡堵得慌…
夏小棠隻是低下頭,繼續吃著零食……許湛不會知道,那副看似平靜的軀殼之下,需要多少力氣才能勉強維持此刻的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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