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剛邁出一步:“好了,小棠……”
夏小棠卻已轉身,徑直走到許湛麵前。
兩人目光交彙,許湛凝視著她,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他沒有絲毫猶豫,抬手落在襯衫的紐扣上。修長的手指沉穩有力,一顆、兩顆……扣子應聲而解。
下一秒,夏小棠伸手向前,攥住許湛的衣領,果斷地向一旁扯開——
一片青色的胎記赫然暴露在眾人眼前,清晰地烙在他堅實的左肩上。
刹那間,保衛室內空氣凝固。
夏小棠抬眼望向許湛,四目相對間,時光仿佛驟然倒流,猛地將他們拽回許湛出國前的那一晚。
悶熱的夏夜,蟬鳴聒噪。
兩個生澀的年輕人,憑著滿腔孤勇和愛意,笨拙地將自己徹底交付。汗水浸濕了緊貼的肌膚。
他覆在她之上,呼吸灼熱而急促。痛楚來襲…她無處可逃,猛地仰頭,一口死死咬住他滾燙的肩膀——她咬得那樣用力,仿佛要借此將所有的愛戀都烙印進他的骨血裡。
那塊胎記已在齒痕與淚水中變得淤紫深濃,仿佛真的就此融為了一體。
此刻,這塊承載著最初誓言的印記,正赤裸地呈現在所有質疑的目光下,無聲地訴說著獨屬於他們兩人的過往…
“不是!”楊靜猛地回過神,聲音尖利,“我當時隻顧著掙紮,根本沒看清!”
楊副市長看向女兒,眼神裡第一次流露出懷疑。
“同學!我剛才跟你確認了兩遍!所有人都聽見了!”夏小棠眉頭緊蹙。
楊靜眼神閃爍,卻強作鎮定:“我是受害者!那種情況下隻顧著反抗,哪有心思去看什麼不起眼的胎記!”
兩位警察和齊銘對視一眼,心中都已明了——她在說謊。
老劉警官上前一步,語氣緩和:“楊靜同誌,你還年輕,有些事可能分辨不清……要不我們過兩天再……”
“你們就這麼辦案的?!”楊靜急了,回頭看向父親,“我有診斷證明!我還抓傷了他的手背!”
楊副市長卻沉默著,沒有替她說話。
夏小棠隻覺得荒謬——她特意問了兩遍,對方竟還這般狡辯。
她抬起頭,繼續追問:“同學,請問除了手背,你還抓傷許湛其他地方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楊靜身上。
齊銘唇角微揚——這個問題問得巧妙。若真如她所說撕扯掙紮過,不可能隻留下手背的傷痕。
楊徹底慌了:“沒、沒有!他力氣太大,我掙不過!”
“那……”夏小棠忽然逼近一步,“你們該不會是兩情相悅吧?你為了讓許湛就範,才謊稱他強迫你?你這是誣告!”
“不是!”楊靜失聲大叫,“就是他強迫我!”
“好!”夏小棠直起身,“就當是許湛強迫你。”
“那麼,在你掙紮的過程中——你的身上,可曾留下半點痕跡?”夏小棠的目光如刀,直刺向楊靜。
楊靜被逼得後退一步,臉色發白。她終究想得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