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棠苦澀地笑了笑…沒說話。
“我就說，當初這麼水靈靈的師妹，就這麼便宜許湛那小子了…”鄭文濤說道。
李明宇在桌下，踢了他一下，又使了個眼色。
夏小棠見狀，開口道，“我…和許湛離婚了！”
“離婚？為什麼？他不是已經回國了嗎？”鄭文濤疑惑，“難道是因為老師的事...”
夏小棠搖了搖頭：“是我提的離婚。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該被我的事情拖累。”
李明宇連忙邊招呼服務員點菜，順便扯開話題，“文濤，小棠可是自己要求從車間做起的，你這老師兄得多關照，但也彆太特殊照顧啊。”
鄭文濤給自己倒了杯茶，搖搖頭：“這脾氣，跟老師真是一模一樣。當年老師做研究員的時候，也是從最基礎的記錄員做起，一點不含糊。”
他看向夏小棠，眼神溫和，“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也不多勸。不過車間裡糙漢子多，說話直，有什麼事隨時來找我。”
“好！”夏小棠笑著點了點頭。
可隨即，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笑容漸漸斂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明宇哥，文濤哥，我想…等我以後有能力了…我想給爸爸請個律師。”
“啪嗒！”一聲，李明宇手中的筷子掉在桌麵上。
鄭文濤臉色一變，立刻起身，動作迅速地關緊了包間的門。
“小棠！”李明宇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嚴肅，“這個念頭，必須到此為止！立刻打住！”
“小棠，這絕不是鬨著玩的事！”鄭文濤坐回位置，身體前傾，“老師最大的心願就是你能平安順遂地生活，你絕不能把自己卷進去！”
夏小棠迎接著他們緊張的目光，堅持道：“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隻是想，等未來條件好些，找個靠譜的好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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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宇深吸一口氣，打斷她，話語直接得近乎殘酷：“小棠，我說句你不愛聽的，你可以自己去試試，看看到底有哪個律師，敢接你這個案子！案子早已定性，在沒有顛覆性新證據的情況下，翻案的可能性幾乎是零！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鄭文濤壓低聲音插了一句：“你跟許湛提過這件事嗎？”
夏小棠立刻搖了搖頭，語氣斬釘截鐵：“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是國家層層選拔培養的科研人才，前途光明，不能讓他摻和進來。”
李明宇忽然想到昨天那五萬塊錢——是不是正因為那筆錢，才又讓她燃起不切實際的希望？
他聲音緩了下來，“小棠……如果錢真能解決問題，我早就把老師救出來了。”
夏小棠不再說話，隻是低著頭默默流淚。
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這件事難如登天……也從他們的話語裡聽明白了：她沒有誰可以依靠，而她更不能連累任何人。
她忽然釋然地說，“放心吧，我會好好生活的…不讓爸爸媽媽擔心…”
李明宇深深歎了口氣，“小棠，有件事我思來想去，還是得告訴你……老師出事前曾經單獨找過許湛。一定對他有些囑托，許湛他……畢竟是老師最器重的學生。有些事，你不該一個人扛，或許……該和他商量商量。”
她終於不再堅持，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輕聲說：“好……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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