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業將許湛叫到辦公室。
他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密封的牛皮紙文件袋，用指尖輕輕推到許湛麵前。
“許湛，”他目光卻像鉤子一樣鎖住許湛，“這裡有一份文件，是七所最新的科研成果，後天需要你送到清河路17號的聯絡點，親手交給一個穿灰色風衣、戴禮帽的人。他是我們的上級。”
他頓了頓，觀察著許湛的每一絲細微反應，繼續道：
“這次行動，關乎一批重要情報能否安全送達海外。對方盯得緊，你必須確保萬無一失，不能留下任何痕跡。”他的指節在桌麵上不輕不重地叩了一下，“記住，一旦成功，你我便是首功，雖然比不上你的那些成果值錢，但未來的好處……超乎想象。”
許湛的視線落在文件袋上，沒有立刻去碰。他喉結微動，臉上恰到好處地混合著被重用的緊張與一絲遲疑。
“教授，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我怕經驗不足，萬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吳敬業打斷他，嘴角泛起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你心思縝密，正是執行這事的不二人選。而且，我老了，將來你接我的班…這些都是必經之路，怎麼，不敢接？”
許湛深吸一口氣，伸手將文件袋穩穩拿起，貼身收好。
“我明白了，教授。保證完成任務。”
吳敬業看著許湛的背影消失在門後，辦公室內恢複了死寂。
他直接抓起了桌上的專線電話。
“目標已出發。”他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執行a級監控預案。記住，一旦發現他有任何脫離路線、試圖傳遞消息或與可疑人員接觸的行為……”
他頓了頓，眼神掠過窗外灰暗的天空。
“——無需請示，就地清除。”
……
“許老師…電話！”
大樓傳達室的劉大爺在實驗室門外探著頭喊了一聲。
許湛動作一頓，利落地脫下白大褂，快步走了出去。
他剛從傳達室出來，迎麵就撞上了似乎在附近徘徊的周欣然。
“阿湛，誰的電話呀？”她狀似無意地攏了攏頭發，語氣慢條斯理，目光卻緊盯著他。
許湛眼神有瞬間的閃爍，隨即恢複自然，隨口應道：“哦，一個老朋友，找我借點資料。”
“嗯…”周欣然拖長了尾音，若有所思。
“實驗室還有數據沒處理完，我先去忙了。”許湛不欲多言，匆匆從她身邊走過。
看著他消失在走廊儘頭，周欣然臉上的閒適瞬間消失。她迅速閃身進入傳達室…
……
“教授！！”
周欣然幾乎是撞開了吳敬業辦公室的門，氣息急促。
吳敬業從文件上抬起頭，扶了扶眼鏡：“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剛剛一樓傳達室讓他去接電話！”周欣然語速極快，“我當麵問了，他說是朋友借東西！可我轉頭就去問了劉老頭，劉老頭親口說，他喊的是——‘齊警官’！”
“啪！”
吳敬業手中的鋼筆猛地拍在桌麵上，墨水濺出幾點汙痕。
他緩緩站起身，死死攥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