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我們其實已經有了名單,但需要最後的證據。沒有證據,很難給他們定罪。”
“放心,許老師!保證完成任務!”
許湛按住他的肩膀,語氣凝重:“記住,這件事對誰都不能說,包括你的家人。”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他們是一幫亡命徒。一旦被發現,保命要緊。你……隨時可以退出,沒關係。”
邱天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
邱天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堅定:“許老師,我明白。我保證完成任務。謝謝你能信任我!”
這一刻,少年眼中的光芒,既讓許湛欣慰,又讓他心頭沉甸甸的。
他最初想過請齊銘安排一名便衣,但校外尚可,若在教學樓裡突然出現陌生麵孔,必定會引起吳敬業的警覺。
而邱天身為保衛處人員,在校園內走動反而順理成章…
邱天離開後,房間裡隻剩下許湛一人。
他頹然坐回椅子,用力按住不受控製顫抖的右手。
這隻曾經穩如磐石的手,如今連端起茶杯都會讓茶水晃出波紋。
上次獨自執行跟蹤任務時,他舉著相機在暗處蹲守了整整兩小時。
可當關鍵人物出現時,顫抖的雙手卻連一張清晰的照片都拍不下來。鏡頭裡的畫麵模糊成一片,就像他正在逐漸失控的人生。
徐洋猜得沒錯,他確實病了。
診斷書上的字跡依然清晰:重度抑鬱症伴隨焦慮症。
長期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下,日夜顛倒的工作節奏,以及深埋心底無法與人言說的秘密,一層層纏繞著他的神經,直到不堪重負。
醫生開的藥就在抽屜裡,可他很少按時服用。
那些藥片會讓人反應遲鈍,而在眼下這場生死博弈中,片刻的遲鈍都可能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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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以為,憑借意誌力足以戰勝這個疾病帶來的軀體症狀。
直到那些念頭如潮水般湧來,他才明白自己低估了它的凶殘——這種病最可怕之處,在於它會悄無聲息地瓦解一個人對生命的最後眷戀。
他曾經不止一次站在教學樓的天台上,看著樓下來往的行人,腦海裡浮現出縱身躍下的畫麵;
也不止一次在深夜握著鋒利的匕首,在手腕上反複比劃。
最危險的那次,他已經擰開了藥瓶,將整瓶安定倒在掌心…
每一次從死亡邊緣掙紮回來,他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可更讓他恐懼的是,即便在清醒的時刻,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內心深處那個黑暗的漩渦仍在不停旋轉,隨時準備將他吞噬。
活著,成了一場與自己的殊死搏鬥。
他時時刻刻都在告訴自己,還不能死,他的任務還沒完成,壞人還在逍遙法外,老師的清白還沒回來…
……
火車站台上人流熙攘,徐淮州和林秀雲提著大包小包站在車廂門口,不時向進站口張望。
“湛兒怎麼還沒來?”林秀雲踮著腳在人群中尋找,眼裡滿是期待。
徐洋接過母親手中的行李:“媽,大哥不是說了嘛,有緊急任務要處理。”
徐淮州拍了拍妻子的肩:“孩子現在是重要人物,咱們得體諒。”可那雙不時瞟向站口的眼睛,卻泄露了同樣的期待。
小雅拎著兩個手提袋催促:“爸媽,快上車吧,列車馬上要開了。”
一旁夏小棠抱著安安靜靜站立,“安安,跟爺爺奶奶再見…”
孩子揮舞著小手咿呀作聲。
她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進站口——那個她暗暗期待的身影,終究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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