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哥…”夏小棠喃喃道,心裡泛起一絲不安。
齊銘喉結滾動,聲音乾澀:“小棠,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有什麼事,回頭再說,你照顧好孩子。”
話音未落,他已經快步走遠,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的拐彎處。
離開學校的時候,她跟前幾天一樣,又來到了實驗樓前,忍不住往裡麵張望,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卻始終一無所獲。
夏小棠僵在原地,手緊緊攥著嬰兒車的推杆,冰涼的金屬觸感直透掌心。
齊銘方才明明就是在回避,他那番答非所問的話,令她沒來由的心慌。
最近夜裡,她總睡不踏實。
噩夢總在深夜造訪……她隻能環住雙膝,在淩晨的寂靜裡,任思念如野草般瘋長——她想他,想到心口都發慌。
遊輪上,離彆那天的風仿佛又吹拂在臉上。
他站在船舷邊,深深地看著她,那雙總是帶著幾分不羈的眼眸裡,在那一刻,她分明讀懂了某種近乎承諾的東西。
他什麼都沒說,可她就是知道,他在用眼神告訴她——“我們重新開始”。
可如今,許湛,你在哪?…我想見你,很想很想。
……
再次回到學校已經是幾日後的一個下午。
夏小棠被叫到齊振國校長的辦公室。
電話裡齊校長聲音很沉重,夏小棠追問了幾句,他隻說到了學校再說。
校長辦公室裡,一屋子的人肅立著,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連懵懂的安安,都睜大了眼睛,不再吵鬨。
夏小棠心裡很亂,“齊伯伯…”她小聲喚道。
齊校長步履沉重地走到她麵前,那雙見證過無數風霜的手,顫抖地落在她的肩頭。
他眼眶迅速濕潤,聲音激動得難以自持:“孩子,你聽著……你父親夏明遠,老夏!!他的名譽,今天被徹底恢複了!組織上還了他清白!!”
齊振國的話,讓夏小棠渾身一顫,隻覺得天旋地轉,周遭萬物都化為虛無。
是幻覺嗎?爸爸……
她死死咬住嘴唇,試圖抑製那幾乎要衝破胸膛的嗚咽,但滾燙的淚水卻背叛了她,瞬間傾瀉而下。
齊振國回過身,雙手從辦公桌上鄭重地捧起一份紅頭文件,遞到夏小棠顫抖的手中。
文件抬頭,是醒目的黑色宋體:《關於為夏明遠同誌徹底恢複名譽的決定》。
她的目光死死鎖在下麵的文字上:
“經全麵複核審查,原對夏明遠同誌所作出的不實結論,均係冤錯案件……現決定,撤銷一切不實之詞,為夏明遠同誌徹底平反昭雪,恢複其政治名譽與一切應有榮譽。”
她再也無法支撐,將文件緊緊、緊緊地按在心口,用儘全身力氣去感受這份遲來的公正。
這一刻,她等了太久。爸爸,您的在天之靈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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