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哥，卓瑪，你們…差不多該成個家了…彆再拖了。”
這話一出，飯桌上瞬間安靜下來。齊銘和卓瑪對視一眼，都有些措手不及。
“婚禮，該辦了。”夏小棠的聲音平靜，“我知道，因為我和許湛的事，你們一直在推遲。”
她看向齊銘：“齊銘哥，你都三十多了。齊伯伯也該著急了。卓瑪是個好姑娘，她等了你這麼多年，不該再等了。你們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
她又轉向卓瑪，嘴角努力牽起一個極淡的弧度，“卓瑪，你放心，我沒事了，真的。”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這對有情人的臉，“看到你們幸福，許湛……”
她提到這個名字時，聲音幾不可聞地顫了一下，但很快穩住，“……他也會高興的。他一定希望看到你們好好的。”
卓瑪和齊銘對視一眼，臉上掠過複雜的情緒——
放下碗筷，卓瑪輕輕握住了夏小棠放在桌上的手，那手依舊冰涼。
“小棠，”她眼神裡充滿了擔憂，“我們的事不急。倒是你……”
她猶豫了一下，“前幾天，爺爺又打來電話了。”
提到爺爺，夏小棠的眼睫顫動了一下，那個在她最絕望的時期，待她如親人般的老人。
“爺爺一直很擔心你。”卓瑪的聲音低了下去，“他說……他知道許湛的事對你打擊有多大，他怕你……一直走不出來。他年紀大了，腿腳不便，不能親自來看你，但心裡一直記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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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棠低下頭，看著自己麵前那碗幾乎沒動多少的米飯，沉默了很久。
原來，許湛用生命換來的這個世界裡，還有那麼多人在愛著她，念著她。
“爺爺打了幾次電話詢問你。”卓瑪的聲音輕柔，“他說……他很欣賞許湛。他讓我問問你，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願不願意，去他那邊住一段時間？換換環境，散散心。他說……高原上，秋天很美，或許能讓你心裡鬆快些。”
夏小棠愣住了，她沒有立刻回答，隻是低下頭，輕輕用勺子攪動著碗裡的湯，良久，才輕聲說：
“替我謝謝爺爺。我……會考慮的。”
“那就算你答應了！我回頭告訴爺爺。”卓瑪終於露出笑容。
飯後，夏小棠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抱著已經昏昏欲睡的安安，站在客廳的窗前。
齊銘和卓瑪告辭時，她甚至破天荒地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關上門，屋子裡恢複了安靜。孫春梅在廚房收拾，傳來細微的水聲。
夏小棠抱著安安走回臥室，目光落在床頭許湛的照片上。
她走過去，用指尖輕輕拂過相框。
懷裡的安安動了動，發出了一聲模糊的夢囈。
這一次，夏小棠更緊地抱住了孩子，輕輕吻了吻安安帶著奶香的柔軟頭發。
這是她和許湛生命的延續，也是他留給她最珍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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