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吉鬆了口氣：“剛才612不知怎麼回事...有點躁動。”她將毛巾遞給夏小棠，“他還沒洗漱，你來吧...我出去一趟。”
夏小棠接過毛巾。央吉臨出門時小聲囑咐：“門口有警鈴，他如果有什麼不對勁，馬上按鈴......”
夏小棠微微一怔，隨即對央吉點了點頭。
她怎麼可能按那個鈴呢？這是她的許湛，已經受了太多苦的許湛…她舍不得…
夏小棠用溫水又浸潤了一下毛巾。
手持溫熱的毛巾，夏小棠在許湛麵前微微俯身，讓自己的視線與他齊平。
“612，”她輕聲喚道，聲音輕柔，“我們擦擦臉，好不好？”
他沒有回應，但那雙總是遊移的空洞眼眸，卻緩緩定格在她臉上。
夏小棠心頭一暖——這已是不同尋常的開始。
她想起之前央吉在場時，許湛連這樣的靠近都不允許。
“612，閉眼...”她學著央吉的樣子輕聲命令，心裡卻帶著幾分忐忑。
令她驚訝的是，他竟真的緩緩闔上了眼簾。
這個簡單的配合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將毛巾疊成整齊的方塊，她動作輕柔地覆上他的額頭。
從眉心到太陽穴，細致地擦拭每一個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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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溫熱的毛巾觸碰到他的皮膚時，她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瞬。
這個細微的變化給了她勇氣。
她換了一麵乾淨的毛巾，繼續為他擦拭臉頰。
指尖隔著柔軟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下頜線條的輪廓。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龐，她不由自主地緩緩蹲下身來。
手指輕輕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每一處輪廓都曾在她夢中反複描摹。
這是她的愛人啊，讓她心疼到發顫的愛人。
淚水無聲滑落…
許湛始終閉著眼，任由她的指尖在他臉上流連。那片在黑暗中的輕柔，他甚至不願睜開雙眼…
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輕蹭，輕聲呢喃“許湛…我是小棠…你的小棠…”
許湛的手被她輕輕捧起，貼在淚濕的臉頰上。
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指尖，帶著灼人的溫度。“許湛......”她哽咽著，將臉深深地埋進他的掌心。
就在這句話落下的瞬間，她清晰地感受到——
貼在她臉頰的那隻手，食指極輕地蜷縮了一下。
隻見許湛的眉頭輕輕蹙了一下，一行清淚，毫無征兆地從他緊閉的眼角滑落。沿著他清瘦的側臉蜿蜒而下。
夏小棠怔住了，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道淚痕，心臟又酸又脹。
他依然沒有睜開眼，麵容依舊平靜，這滴眼淚就像是身體深處某個沉睡部分自作主張的宣泄。
門口傳來腳步聲，夏小棠不著痕跡地輕輕拭去許湛的淚痕。
“好了…6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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