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沒有什麼事情發生,隻在要離開時有一段小插曲。
祝虞從衛生間出來,卻沒看到本該守在門外的髭切。她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正要找服務員詢問,嘈雜人聲中一段磕磕絆絆的日語忽然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
祝虞立刻循聲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付喪神極顯眼的淺金頭發,其次是圍在他身邊的兩個女孩。
這個站位很像是在被質問什麼,尤其是付喪神懷裡抱著一大堆東西,隻露出一雙無辜的貓眼。
祝虞心中頓時咯噔一聲。
不會吧,她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不在,難道他就闖禍了?
祝虞匆匆忙忙地走過去,還未靠近,付喪神便敏銳地抬起頭,隔著人群捕捉到她的注視,彎眸微笑了一下。
伴隨著一道清晰的抽氣聲,祝虞看到髭切身前其中一個女孩猛掐朋友的胳膊,眼神如狼似虎:“臥槽,這和哥哥切也太像了吧!”
祝虞:“……”
能不像嗎,這可是真的哥哥切。
不過此話一出,祝虞也就不著急過去了。
我懂,二次元嘛!
經過簡單溝通,祝虞終於知道在她去衛生間的短短幾分鐘內發生了什麼。
兩個女孩以為自己出門吃飯遇到了一個超級還原的coser老師,於是鼓起勇氣想要來集郵,交流時卻發現這好像是個真·日本人,隻好和祝虞一樣借助翻譯器溝通。
但是她們說得有點太專業,髭切大概也沒看懂,牛頭不對馬嘴交流,最後結果就是僵持在了這裡。
這件事情祝虞出門時就早有預料,之前也讓髭切戴了帽子和口罩,隻是剛剛吃飯才摘掉,沒想到馬上就能遇到認識他這張臉的同好。
原來我身邊還是有玩刀劍亂舞的人啊。
祝虞在心中嘀咕。
狐之助之前和她說過,除了身負靈力的人之外,普通人即便見到了刀劍付喪神也不會對其有深刻印象,即便留下了影像也很快會忘記,頂多會懷疑自己什麼時候拍過這張照片。
介於此,祝虞放心大膽地幫忙給兩個女孩和髭切拍照集郵。
兩個人非常激動,具體表現在其中一個女孩捧著手機期期艾艾問可不可以擴列。
祝虞:“不好意思噢,他是日本人,沒有這邊的社交賬號。”
“國外賬號我也可以的!老師您叫什麼名字?”
說這話時女孩的翻譯器沒關,髭切看著她手機屏幕上的日語,微笑歪頭:“名字嘛……唔……好像是‘胡子切’?還是‘膝丸’來著?”
祝虞想也沒想,即答:“是髭切啊不是膝丸!”
慢了半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的祝虞:“……”
不是,難道誰和髭切站在一起,都會自動被弟弟丸上身嗎??
她連忙不動聲色地去看旁邊呆愣在原地的女孩,一邊冒冷汗一邊絞儘腦汁地思考怎麼圓回來。
但是……
女孩眼淚汪汪捂嘴:“竟然連這種失憶設定都有?太敬業了老師!”
祝虞:“……”
祝虞:“……哈哈,是的沒錯,非常敬業!”
再三表示沒辦法擴列後,兩個人隻好收起手機遺憾道彆,祝虞聽到她們臨走前小聲感歎:“所以說日本人cos日本刀會有種族天賦嗎?”
髭切站在她旁邊,歪頭說:“不是日本人,是源氏重寶哦。”
祝虞一把捂住他的嘴,繃著臉看著手機屏幕假裝翻譯:“他說謝謝誇獎,他cos的就是源氏重寶!”
她生怕付喪神再語出驚人,拽著他飛速逃離,直奔數碼店。
進門前,祝虞才終於從心累的情緒中平複回來。
她幫他整理帽子和口罩,付喪神這時候倒是乖乖低頭沒說話,祝虞盯著這張從手機屏幕裡扣出來的臉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思索:“……其實也不是不行。”
髭切:“?”
祝虞摸著下巴:“如果以後還有其他刀過來,我就真得喝西北風了,到時候就靠你們出cos賺錢養我吧。”
她語氣真誠:“我覺得被包養的快樂也不是不能感受一下的。”
髭切保持無辜的微笑。
走進數碼店,祝虞不僅把自己的手機重新貼了膜,也把閒置的舊手機換了一個新屏幕。
大概也是下午時間空閒沒什麼人流量,在修完屏幕後,數碼店的小哥還非常熱情地免費幫祝虞把手機貼了膜。
祝虞非常感動,但在數碼店小哥試圖推銷電話卡時還是委婉拒絕了,拉著髭切果斷跑路。
“怎麼感覺到處都是推銷電話卡的。”她小聲嘀咕著。
在學校時被學長學姐們推銷校園卡,開始找實習時不是主播就是地推,好像她這個專業畢業後除了乾銷售就沒有第二條活路一樣。
祝虞悲傷了一秒鐘,餘光瞥見跟在她身後的髭切時又忽地一頓。
她對髭切問道:“時之政府給入職員工交五險一金嗎?”
髭切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祝虞自覺讀懂了他的意思,隻好自言自語地回答:“好吧,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