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覺得剩下的食材還挺多的,但是等祝虞對照著手機上教程開始查找食材時,發現還是少了些東西。
少的東西不是很多,但都卡在那種必須有、否則做不成甜點的程度上。沒有辦法,祝虞隻能稍微打亂一下自己下午的計劃,準備先去一趟超市。
她回臥室換了身衣服,找防曬衣的時候沒找到,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才想起來是之前洗了還沒從陽台拿回來。
於是又去陽台拿衣服,順便把其他乾了的衣服抱回來,路過髭切的時候提醒一句:“你的衣服還在陽台,一會兒記得拿。”
對方“哦”了一聲,起身去陽台。
祝虞把衣服放回臥室,反正隻是去一趟超市馬上回來,她懶得再化妝,準備塗個防曬就完事。
隻是她剛剛把防曬霜擠到手背上,正要對著鏡子往臉上抹,就通過鏡子看見付喪神手裡拎著兩件衣服走進洗手間。
兩人的目光通過鏡子相撞,髭切向她舉起手,展示了一下手中拎著的一件衣服。
“好像沒洗乾淨。”他說。
經過這幾天的日語學習,比較簡單的句子祝虞不通過翻譯軟件也能聽懂。
怎麼會沒洗乾淨呢?
祝虞心裡納悶。
她一邊往臉上塗防曬,一邊走到髭切的身邊,就著付喪神的手觀察了一下他手中拿著的短袖。
然後她就懂了。
“應該是不小心和其他掉色的衣服洗到一塊了。”她說。
之前這件衣服是非常簡約款的白T,是祝虞給髭切網購的衣服之一,而現在他手中拿著的衣服已經從白色變成了一種灰藍色。
大概是和她新買的那條銀藍色的裙子洗在一起了吧……本來是想著八月份可能去旅遊所以買的貴貴的漂亮裙子,但是被付喪神的到來打亂計劃,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開學前出去玩一趟。
祝虞思考著,對髭切道:“染得還挺均勻,不算大事,還能穿。”
得到她的回答,髭切把晾衣架從短袖裡抽出來,正準備離開時又被身後的少女叫住了。
他轉過頭,看見祝虞舉著一隻手對著他的臉比劃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髭切:“?”
沒搞懂家主要做什麼的付喪神歪頭,臉頰邊翹起的淺金發絲正好蹭到一點祝虞的手心。
輕碰的觸感讓她本能地收回手,麵對著付喪神茫然的神色又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度,隻好乾巴巴地笑了一下。
“伸手。”祝虞想來想去還是命令道。
髭切伸手。
他伸出的是沒有拿衣服的右手。手型修長、指節分明,但掌心卻意外的寬闊,指根下方和掌心中央覆著一層薄而韌的繭子。
祝虞抓著他的手腕,自己手動翻了個麵,然後用自己的手背蹭了一下他的手背。
冰涼的,濕潤的,溫熱的。向上騰起暖融融的柑橘清香。
髭切眨了一下眼睛,看見被祝虞蹭過的地方留下一小片乳白色膏體。
沒等他發問,他的家主便拿起手機翻譯道:“這是防曬霜,不小心擠多了,你自己塗一下吧。”
擠都擠出來了,又沒法重新吸回去,那就隻好給其他人用上。
至於這防曬霜對付喪神來說有沒有作用……
據祝虞觀察,應該是沒什麼用的。
刀劍付喪神好像不怎麼受外界影響。簡單來說就是不會感到饑餓、對溫度的感知很遲鈍、除非靈力不夠否則很難感到疲憊。
依靠靈力而維持人形狀態的付喪神,就算是真的被曬黑了,隻要手入一下應該就能恢複原樣吧?
還沒幫任何刀劍手入過的祝虞思索。
這附近都是居民區,距離超市自然也很近,祝虞騎著電動車載著髭切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停好車走進超市,冷氣撲麵而來。
今天是工作日,下午更是沒什麼人,隻有一些老年人或者像她這樣不需要工作的人在慢悠悠地閒逛。
祝虞讓髭切推了一個購物車,自己打開手機開始對照著食譜搜尋食材。
“純牛奶、低筋麵粉……”她低頭看手機,依次從貨架上挑出需要的商品放進購物車。
髭切推著車,一半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另一半注意力放在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商品上。
於是祝虞找著找著,忽然感覺身邊沒了一個人。
祝虞:“?”
她急刹車轉頭,看見髭切在一個貨架前停下了。
她走過去,發現這是一排牛奶售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