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補屋頂的塵埃尚未落定,淩霄的心思又活絡起來。那日雨中急智,讓他對真氣的運用多了幾分感悟,便想著能不能在煉器上也來個突破。
這些日子他依舊雷打不動地溫養那塊鐵胚,晨昏定省,比伺候祖宗還上心。可那鐵胚就是個悶葫蘆,任你千般手段,它自巋然不動。吃進去那麼多真氣,除了表麵光澤潤了些,再沒半點反應。
說不泄氣是假的。有時他捧著鐵胚發呆,忍不住嘀咕:喂,老兄,給點麵子行不行?哪怕動一動呢?
鐵胚自然不理他,冰涼的觸感仿佛在嘲笑他的異想天開。
轉機來得毫無征兆。
這日他照例在院中溫養鐵胚。秋陽暖融融的,曬得人發困。他盤坐在石階上,將鐵胚捧在掌心,真氣如涓涓細流,緩緩渡入。
或許是陽光太暖,或許是連日的疲憊湧上,他竟有些恍惚。意識飄飄蕩蕩,仿佛與手中鐵胚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共鳴。那不再是一塊死物,而像是有生命的活物,能感受到其中每一處細微的紋理,每一分材質的特性。
福至心靈,他忽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既然真氣能溫養,那能不能直接改變它的形態?
這個念頭一起,便再難壓抑。他收斂心神,將全部意識集中在鐵胚上,想象著讓它凸起一個小尖角——不需要多大,米粒大小就好。
起初毫無動靜。鐵胚依舊是那塊鐵胚,冰冷而頑固。他不氣餒,繼續催動真氣,意念如針,專注地向那一點。
時間一點點流逝,額角滲出細汗,手臂開始發酸。就在他快要放棄時,掌心忽然傳來極其細微的觸感——那鐵胚,似乎輕輕動了一下!
不是錯覺!淩霄精神大振,急忙收斂心神,再次嘗試。這次他更加小心,真氣如絲如縷,意念凝而不散,全部集中在鐵胚的某一個點上。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在他不可思議的注視下,鐵胚表麵緩緩漾起波紋,如同水麵被清風拂過。緊接著,一個米粒大小的小凸起,緩緩地從鐵胚表麵了出來!
那凸起歪歪扭扭,形狀粗糙,與其說是尖角,不如說是個小疙瘩。但它確確實實改變了形狀!
成、成了?!淩霄又驚又喜,捧著鐵胚的手都在發抖。這一刻的感受,比當初練成金光咒還要震撼!不用錘鍛,不用火燒,單憑意念就能改變金屬形態,這簡直是點石成金的神通!
狂喜過後是排山倒海的疲憊。就這麼一下,他感覺比連續修煉三天三夜還要累。腦袋針紮似的疼,眼前陣陣發黑,丹田空空如也,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癱坐在石階上,大口喘氣,汗水浸透了衣背。但嘴角卻控製不住地上揚,傻笑著盯著鐵胚上那個不起眼的小凸起。
雖然微不足道,雖然醜陋得很,但這意味著神機百煉的路子走得通!假以時日,未必不能煉成真正的法器。
歇了好半晌,他才緩過勁來,小心翼翼地將鐵胚舉到陽光下仔細端詳。那小凸起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摸上去微微紮手。鐵胚整體的質感也似乎有了微妙變化,更加潤澤,重量仿佛也輕了一絲。
最神奇的是,他感覺與這塊鐵胚之間的聯係更加緊密了。現在隻要心念一動,就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每一處細節,仿佛成了身體的延伸。
好家夥,原來你不是石頭疙瘩啊。他笑著戳了戳鐵胚,心情大好。
接下來的日子,他修煉得更加起勁。每天除了必要的功課,所有時間都花在溫養鐵胚和嘗試改變形態上。
進展緩慢得令人絕望。往往耗費大半心神,隻能讓鐵胚產生微不足道的形變。而且每次練習完都頭暈眼花,需要打坐許久才能恢複。
但他樂此不疲。今天讓凸起變大一點,明天嘗試壓出個凹坑,後天又異想天開地想刻道花紋。雖然大多以失敗告終,但偶爾成功的喜悅,足以支撐他繼續下去。
有趣的是,他發現這種極致消耗和恢複的過程,竟然對神識大有裨益。每次耗儘心神再恢複,神識就會壯大一絲。雖然微乎其微,但日積月累,效果相當可觀。
這日傍晚,他照例對著鐵胚練習。夕陽的餘暉為鐵胚鍍上一層暖金色,那一個個小小的凸起和凹坑在光影下顯得格外清晰。
他忽然心有所感,停下動作,輕輕摩挲著鐵胚表麵。經過這些時日的溫養,這塊凡鐵已經模樣大變。表麵光滑如鏡,透著淡淡的金屬光澤,觸手溫潤,仿佛上好的墨玉。重量也輕了約莫一成,質地更加緊密。
他知道,這隻是萬裡長征的第一步。距離真正的,距離煉製出飛行符籙、護身法寶,還差得遠呢。
但他一點也不著急。修仙之路漫長,有的是時間慢慢琢磨。重要的是,他已經找到了方向。
夜色漸濃,他將鐵胚小心收好,吹熄油燈。月光如水,灑在少年帶著笑意的睡顏上。
夢中,他仿佛看見萬千法器環繞飛舞,每一件都閃爍著他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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