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鐲失而複得,佟湘玉一整天都眉開眼笑,抱著她那寶貝鐲子擦了又擦,看淩霄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送子觀音轉世,熱切得讓他有點發毛。那份感激之情,光免掉食宿費已經不足以表達,非得找個人說道說道才行。
於是,不過半日功夫,同福客棧的熟客們,乃至左鄰右舍賣菜的阿婆、打鐵的王師傅,都從佟掌櫃那又驚又喜、添油加醋的敘述中,聽說了早間那樁奇事。
“…你們是沒看見呐!淩小兄弟就那麼閉眼一算,手指頭這麼一掐!”佟湘玉說得口沫橫飛,比劃著淩霄當時的樣子,“直接就指到後院柴堆了!哎呦喂,那叫一個準!比狗鼻子還靈!要不是他,額這傳家寶可就真沒了影兒了!”
她這邊說得起勁,那邊李大嘴在廚房忙活之餘,也沒忘了跟來取餐的食客們繪聲繪色地補充細節:“謔!當時我可看得真真兒的!那小道士…啊不,淩小哥,臉上那是一派平靜,仿佛早就看透了一切!絕對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這倆人一個掌櫃一個廚子,都是七俠鎮消息鏈上的重要節點。經他們這麼一宣揚,“同福客棧住了個能掐會算、會找東西的小道士”這事兒,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地在鎮子裡傳開了。
起初,人們大多是將信將疑。
“真的假的?有這麼神?彆是佟湘玉那摳門精找人做的套,想省下懸賞錢吧?”茶攤上,有人嗤之以鼻。
“我看未必,老白當時那臉色可做不得假,嚇得跟什麼似的。”有人反駁道。
“再說了,前些日子他不是還賣了那種特彆靈的清潔符給佟掌櫃嗎?我隔壁三嬸的表侄女就在客棧幫工,親眼見的,油汙一貼就沒!”又有人補充證據。
懷疑歸懷疑,但“淩小兄弟有點邪門…呃,是有點真本事”這個印象,算是悄悄種下了。“小神仙”這個帶著幾分調侃、幾分敬畏的綽號,也開始在私底下流傳開來。
效果立竿見影。
從當天下午開始,同福客棧的生意莫名地又好了幾分。不少客人進來不為吃飯,就為點壺最便宜的茶,眼睛卻不住地往樓梯口瞟,想看看那位“小神仙”到底長啥樣。
更有甚者,直接攔住了端菜的白展堂或者算賬的呂秀才,偷偷摸摸地打聽:
“白兄弟,跟您打聽個事兒,樓上那位…真能算卦?”
“秀才先生,您學問大,您說這尋物之法,是個什麼原理?能不能請他幫我算算我家那頭走丟半月的母豬跑哪兒去了?”
“勞駕問一聲,小神仙他…看病不?我家那口子老咳嗽…”
膽子大點的婆娘,乾脆直接堵到了淩霄的客房門口,手裡拎著幾個雞蛋或者一捆青菜,陪著笑臉,想求他給自家孩子看看運程,或者給在外跑商的丈夫卜個吉凶。
淩霄不勝其煩。
他隻想窩在房間裡安靜地畫符、修煉、溫養“黑黢”。可現在倒好,門口老是窸窸窣窣有人聲,時不時還有膽大的來敲門,嚴重乾擾了他的清靜。每次出門,更是感覺無數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探究的、好奇的、期待的、甚至還有幾分畏懼的。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時刻維持著那副憨厚拘謹的偽裝,對所有的卜算、看病的請求,一律以“師父沒教”、“隻是巧合”、“實在不會”為由,硬著頭皮婉拒。實在被纏得沒辦法,就乾脆閉門不出。
可越是這樣拒絕,在那些人看來,就越是“高人風範”、“深藏不露”的表現。“小神仙”的名聲非但沒下去,反而傳得越來越邪乎,都快把他吹成能掐會算、呼風喚雨的活神仙了。
白展堂伺候得更加小心翼翼了,送飯送水時腳步都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高人清修”,眼神裡的忌憚又多了幾分。呂秀才則逮著機會就想跟他探討“玄學”,被淩霄幾句“無為而治”、“道法自然”給搪塞回去,自己卻能琢磨半天,越發覺得高深莫測。
郭芙蓉雖然嘴上還硬著“歪門邪道”,但每次看到淩霄,那記“排山倒海”是再也沒敢比劃過來。莫小貝更是成了他的小尾巴,一有空就溜上來,眨著大眼睛求他“再變個戲法嘛”。
淩霄坐在房間裡,聽著樓下隱約傳來的、關於“小神仙”如何如何的議論聲,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心裡滿是無奈和苦笑。
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紅塵曆練。
他隻想低調地收集資源,默默修煉,偶爾體驗一下市井生活,不是想當什麼萬眾矚目的焦點啊!
更重要的是,這股名聲帶來的關注度,讓他感到了切實的危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道理他懂。現在吸引來的可能隻是好奇的鎮民,萬一引來的是真正有心人的窺探呢?比如…黑道勢力?或者官府中彆有用心之人?
他看著桌上剛剛畫好的幾張新符,又摸了摸懷裡那幾塊還沒焐熱的銀子,眉頭微微皺起。
看來,這七俠鎮,並非久留之地。
“小神仙”的名頭是徹底壓不下去了,這讓他如芒在背。必須得儘快提升實力,然後…是時候考慮離開這裡,換個更不起眼的地方了。
隻是,這悄然響起的名聲,真的會那麼容易讓他脫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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