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前的寧靜,終究是短暫的。
就在淩霄耗儘心神繪製符籙、客棧眾人提心吊膽地度過又一個白天後,次日的晌午,災難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七俠鎮原本慵懶閒適的午後,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如同滾雷般的馬蹄聲和囂張的呼喝聲徹底撕碎!
“噠噠噠噠——!”
“閒人滾開!擋路者死!”
數十騎快馬如同狂暴的野牛群,蠻橫地衝入鎮口狹窄的街道,馬上的騎士個個麵目猙獰,手持明晃晃的鋼刀,身上帶著濃重的煞氣和長途奔波的塵土味。為首一人,豹頭環眼,滿臉橫肉,一道刀疤從額角劃到下巴,更添幾分凶惡,正是黑風寨的二當家,“催命刀”胡彪!
“黑風寨辦事!不想死的都給老子滾遠點!”胡彪聲如破鑼,揮舞著厚背砍刀,一刀劈碎了路邊一個來不及收走的瓜果攤,汁液四濺。
街麵上瞬間大亂!百姓的驚叫聲、孩童的哭喊聲、雞飛狗跳聲混雜在一起。人們如同受驚的羊群,倉皇向兩旁的店鋪裡逃竄,桌椅板凳被撞倒,碗碟摔碎的聲音不絕於耳。原本還算熱鬨的市集,頃刻間變得一片狼藉。
這夥凶神惡煞的山賊目標明確,對街道兩旁的混亂視若無睹,馬蹄不停,直撲鎮中心那棟最為顯眼的二層建築——同福客棧!
“籲——!”胡彪一勒韁繩,高頭大馬人立而起,停在了客棧門口。他身後的數十名山賊迅速散開,粗暴地驅趕著周圍零星幾個還沒來得及躲起來的行人,將客棧大門團團圍住,鋼刀出鞘,寒光閃閃,煞氣騰騰。
客棧裡麵,佟湘玉正扒著門縫往外看,一見這陣仗,嚇得臉都白了,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被身後的白展堂一把扶住。
“完了完了…真來了…額滴神呀…”佟湘玉嘴唇哆嗦著,語無倫次。
郭芙蓉臉色發青,又驚又怒,下意識就要去摸藏在櫃台下的短劍,卻被白展堂用眼神死死製止。白展堂自己也是額頭冒汗,強作鎮定,但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內心的驚懼。他混過江湖,更能看出這群山賊絕非烏合之眾,而是真正見過血、殺過人的亡命徒!尤其是為首那個刀疤臉,氣息凶悍,絕對是硬茬子。
呂秀才早就嚇得躲到了櫃台底下,瑟瑟發抖。莫小貝則被李大嘴死死摟在懷裡,捂住了眼睛。
“砰!”
胡彪一腳踹開客棧虛掩的大門,帶著幾個心腹悍匪,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冰冷的目光如同刀子般掃過嚇得魂不附體的眾人。
“哪個是掌櫃的?給老子滾出來!”胡彪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刺耳難聽。
佟湘玉嚇得一個激靈,在白展堂的攙扶下,戰戰兢兢地上前一步,聲音發顫:“好…好漢爺…您…您有何吩咐?”
“吩咐?”胡彪獰笑一聲,砍刀指向佟湘玉,“聽說你這破店生意不錯,油水挺足啊?爺們兒最近手頭緊,借點銀子花花!還有,”他話音一頓,目光變得更加森冷,“聽說你們這兒還住了個裝神弄鬼的小道士?叫什麼…‘小神仙’?也一並給老子交出來!讓爺爺我看看,是什麼貨色敢在爺爺的地盤上招搖撞騙!”
他身後的山賊們發出一陣哄笑,眼神貪婪地在客棧裡掃視,已經開始用刀鞘敲打桌椅,翻弄東西,嚇得佟湘玉心都快跳出來了。
“銀子…銀子好說…好說…”佟湘玉幾乎要哭出來,“可…可那道長…”
“少他媽廢話!”胡彪不耐煩地打斷她,一刀劈在旁邊的桌子上,木屑紛飛,“錢和人都交出來!不然,老子今天就拆了你這破店,把你們全剁了喂狗!”
氣氛瞬間緊張到極點!山賊們步步緊逼,鋼刀反射著冰冷的光。郭芙蓉氣得渾身發抖,幾次想衝上去,都被白展堂死死按住,低吼道:“彆衝動!他們人太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誰也沒有注意到,二樓走廊儘頭的那扇房門,不知何時悄然打開了一條縫隙。
淩霄靜靜地站在門後,透過縫隙冷冷地俯視著樓下的一切。樓下的叫囂、威脅、恐懼,清晰地傳入他耳中。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一雙眼睛,沉靜得像深不見底的寒潭。
他的手中,悄然扣住了一疊厚厚的符籙。指尖微微摩挲著粗糙的紙邊,感受著其中蘊含的、蓄勢待發的力量。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個囂張不可一世的匪首胡彪身上。
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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