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匪首胡彪的獰笑還掛在臉上,鋼刀的寒光幾乎要刺破佟湘玉慘白的皮膚。山賊們的哄笑聲、打砸聲、粗野的叫罵聲混雜在一起,充斥著整個大堂,壓得人喘不過氣。白展堂死死攥著郭芙蓉的手腕,額角青筋暴起,卻不敢妄動。絕望的氣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將淹沒一切。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個平靜得甚至有些淡漠的聲音,如同初春的溪流,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囂,從二樓走廊傳來:
“住手。”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意味,瞬間攫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大堂裡驟然一靜。
所有目光,驚疑的、恐懼的、凶惡的,齊刷刷地向上望去。
隻見二樓走廊儘頭,一個身影不知何時悄然出現,憑欄而立。正是那個被胡彪點名要找的“小道士”。他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臉色微黃,貌不驚人,但那雙眼睛,此刻卻沉靜得可怕,裡麵沒有絲毫慌亂,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意。
胡彪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加猖狂的獰笑:“嘿!小子!你他媽就是那個裝神弄鬼的‘小神仙’?爺爺我沒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找死了!好!省了老子的事!”他猛地一揮手,指向樓梯,“給老子拿下!剁了他的手腳,看他還怎麼掐算!”
“得令!”
最靠近樓梯的五六名悍匪早已按捺不住,聞令如同嗜血的餓狼,嚎叫著揮舞鋼刀,爭先恐後地衝上木質樓梯!樓梯被踩得咚咚作響,仿佛下一刻就要塌陷。鋒利的刀鋒反射著從門口照進來的陽光,晃得人眼花。
樓下的佟湘玉等人嚇得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麵對如狼似虎撲來的山賊,淩霄站在原地,身形未有絲毫移動。他甚至沒有去看那些凶惡的麵孔和閃爍的刀光,隻是手腕一翻,指間不知何時已夾住了厚厚一遝土黃色的符籙,上麵用朱砂繪製著玄奧而扭曲的紋路。
就在最先一名山賊的刀尖幾乎要觸及他衣角的刹那——
他手臂輕輕一振!
“咻咻咻——!”
十數張符籙如同被無形之手操控的黃色飛鳥,精準無比地激射而出!它們並非直線飛行,而是劃出詭異的弧線,繞過揮舞的鋼刀,避開格擋的手臂,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無聲無息地貼在了衝在最前麵那幾名山賊的額頭、胸口或手臂上!
速度快得隻留下一片殘影!
那幾名山賊前衝的勢頭猛地一滯!臉上的猙獰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驚愕和茫然。他們隻覺得被符籙貼中的地方傳來一股強烈的麻痹感,如同瞬間被凍僵,並且這股麻痹感正閃電般蔓延向全身!
手中的鋼刀“哐當”、“哐當”地掉落在地,砸在樓梯上。他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眼球上翻,口角歪斜,不受控製地流出白沫,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怪異聲響。
不過眨眼之間,這幾人便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渾身僵硬地癱倒下去,沿著樓梯咕嚕嚕地滾落,撞作一團,躺在樓下地板上人事不省,隻有身體還在無意識地微微抽搐。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大堂,連同客棧門外偷偷張望的零星百姓,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地上那幾名口吐白沫、昏迷不醒的山賊,又猛地抬頭看向樓上那個依舊麵無表情、仿佛隻是隨手拂去了幾點灰塵的年輕道士。
這…這是什麼妖法?!
刀槍不入?隔空傷人?令人僵死?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上了每一個山賊的心臟!他們握刀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剛才還囂張無比的氣焰蕩然無存,腳步下意識地向後挪動,擠作一團,驚疑不定地看著淩霄,如見鬼魅。
胡彪臉上的獰笑徹底僵住,瞳孔驟然收縮,握著砍刀的手心沁出冷汗。他闖蕩江湖多年,殺人無數,自認什麼狠角色都見過,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如此令人心底發寒的手段!
這根本不是什麼武功!這簡直是…是妖術!
站在淩霄身後的白展堂,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後背瞬間被冷汗濕透。他之前隻覺得這道士神秘,可能有點真本事,卻萬萬沒想到是這種近乎仙魔的手段!郭芙蓉也徹底傻了眼,之前的憤懣不服全化為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呂秀才從櫃台底下探出半個腦袋,喃喃道:“…言出法隨?符籙通神?這…這莫非是失傳已久的…”
淩霄緩緩收回手,目光平靜地越過樓下騷亂驚恐的山賊,再次落在那匪首胡彪的臉上,聲音依舊平淡:
“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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