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亂葬崗已有半日路程,山勢漸緩,官道的輪廓在遠處依稀可見。淩霄放緩腳步,整理了下略顯淩亂的衣衫。方才超度亡魂耗費了不少心神,此刻陽光照在身上,才覺得那股子陰寒之氣漸漸驅散。
正要尋個地方歇腳,忽聽前方隱約傳來哭喊打鬥之聲,其間夾雜著猖狂的獰笑和馬蹄雜遝。
淩霄眉頭一皺,身形如輕煙般掠上一處高坡,借著灌木遮掩向下望去。
隻見官道拐彎處,十數騎匪徒正圍著一支行商隊伍。地上已經躺了幾具屍體,看裝扮是商隊的護衛。貨物散落一地,幾個匪徒正在肆意翻撿。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被一個匪徒一腳踹翻。
“都給老子聽好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顯然是匪首,他坐在馬上,馬鞭指著瑟瑟發抖的商隊眾人,“錢財貨物留下,女人也留下!男的可以滾了!”
商隊中頓時一片哭嚎。幾個年輕女子嚇得抱作一團,其中一個綠衣少女尤其顯眼,雖然鬢發散亂,卻掩不住清秀容貌。
匪首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轉,露出淫邪的笑容:“這個小娘子倒是不錯,帶回去給老子當個壓寨夫人!”
少女臉色煞白,連連後退,卻被兩個匪徒嬉笑著攔住去路。
淩霄眼神微冷。這些匪徒行事狠辣,顯然是慣犯。他本不欲多事,但眼見如此惡行,終究難以坐視。
隻是…直接出手未免太過招搖。青衣樓的追兵不知在何處,若是暴露行蹤,後果不堪設想。
心念電轉間,已有計較。他從懷中取出三張麻痹符——這是前日新繪的,效果比之前的定身符更持久。
匪首已經下馬,淫笑著走向那綠衣少女。商隊中一個年輕人想上前阻攔,被匪首隨手一刀劈翻在地,鮮血頓時染紅了黃土。
就是現在!
淩霄指尖輕彈,三張符籙無聲無息地激射而出。他同時施展禦風術,助符籙加速,確保精準命中。
那匪首正要伸手去抓少女,忽然身子一僵,整個人如同石雕般定在原地,還保持著那個猥瑣的姿勢。旁邊兩個正要上前幫忙的小頭目也同樣僵住。
場麵一時詭異至極。
餘下的匪徒還沒反應過來,有人嬉笑道:“老大這是等不及了?”但很快發現不對勁——三人不僅不動,連眼珠都轉不了!
“有…有古怪!”一個機靈的匪徒最先察覺不對,驚恐地四下張望。
就在這時,淩霄又彈出幾張符籙。這次的目標是匪徒們的坐騎。
馬兒突然受驚,嘶鳴著人立而起,將背上的匪徒紛紛甩落。落地後的匪徒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也四肢僵硬,動彈不得!
這下匪徒們徹底慌了。接二連三的同伴莫名僵直,馬匹無故受驚,這荒山野嶺的,莫非是撞鬼了?
“撤!快撤!”不知誰喊了一聲,餘下的匪徒再也顧不得其他,拖起那些被麻痹的同伴,連滾帶爬地朝山林深處逃去。連散落一地的財物都顧不上撿。
轉瞬間,匪徒逃得乾乾淨淨,隻留下滿地狼藉和驚魂未定的商隊眾人。
商隊的人麵麵相覷,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那管家模樣的老人最先反應過來,對著四周連連叩拜:“多謝山神老爺顯靈!多謝山神老爺救命!”
其他人也紛紛跪拜,都以為是山神顯靈。
淩霄隱在暗處,微微搖頭。他本不欲現身,但看商隊傷亡頗重,終究不忍就此離去。
他故意弄出些聲響,從樹林中緩步走出,裝作一副剛剛路過的樣子。
“諸位這是…”他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看著滿地狼藉。
商隊眾人見他是個文弱書生打扮,戒心稍減。那老管家哭訴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方才遭了匪徒,差點就…就幸好山神老爺顯靈啊!”
淩霄走近查看傷員情況。那個被匪首劈傷的年輕人傷勢最重,胸口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血流不止,眼看就要不行了。家人圍在旁邊痛哭。
“我略通些醫術,或許可以一試。”淩霄取出金瘡藥,又暗中將一絲真元渡入對方體內護住心脈。
接著,他取出一枚蘊脈丹,化入水中,給重傷者服下。丹藥入腹,那年輕人的臉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傷口也不再流血。
“神了!真是神了!”眾人驚呼連連,看淩霄的眼神頓時不同。
淩霄又為其他傷者處理了傷口。好在其他人多是皮肉傷,敷上金瘡藥便無大礙。
那老管家感激涕零,取出一個錢袋就要塞給淩霄:“多謝公子救命之恩!這些許銀兩,聊表心意…”
淩霄推辭不受:“舉手之勞,不必如此。倒是諸位還是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好。”
他打聽了一下路徑,得知再往北走半日便是信陽城。商隊也要往那個方向去,想邀他同行。
淩霄婉言謝絕。他現在身份敏感,與商隊同行反而會連累他們。
臨走前,他悄悄在那綠衣少女的衣角縫了張護身符。這姑娘麵相顯示近期還有一劫,此符或可幫她擋過一劫。
商隊眾人千恩萬謝,收拾好東西重新上路。走出老遠,還不斷回頭向他揮手致意。
淩霄站在原地,直到商隊消失在視野中,才轉身走向另一條小路。
陽光透過樹葉灑下,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手腕上莫小貝編的平安結隨風輕輕晃動。
江湖險惡,但總有些事,值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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