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憑空出現、托住玄慈手腕的力量,柔和卻不容抗拒,仿佛春風化雨,瞬間驅散了那凝於天靈之上的死寂之氣。玄慈那凝聚了畢生功力、欲要自絕的一掌,竟就這般被輕描淡寫地化解於無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全場所有人再次愕然!
玄慈本人亦是渾身一震,愕然看向自已無法下落的手腕,那裡空空如也,卻分明感受到一股無形卻磅礴的阻礙。他修行數十載,功力已臻化境,竟完全無法理解這是何種手段?
正欲瘋狂出手逼殺玄慈的蕭遠山,動作也是猛地一滯,那雙被仇恨燒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疑不定。他同樣感受到了那股奇異的力量,非內力,非真氣,卻浩瀚深邃,令他本能地感到一絲心悸。
是誰?!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台上台下那無數道或震驚、或恐懼、或茫然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循著方才那道清朗聲音的來處望去——並非高台,也非人群密集之處,而是側麵一處並不起眼的、生有一株古老鬆柏的山崖之上。
隻見那鬆蔭之下,不知何時竟多了一道身影。一襲青衫,淡然出塵,仿佛一直便站在那裡,與山崖鬆柏融為一體,隻是無人察覺。
正是淩霄。
他立於崖邊,山風吹拂衣袂,神色平靜無波,仿佛方才出手阻止一場血案、開口驚住全場豪傑的並非是他。他的目光並未看向驚疑不定的玄慈,也未看向殺氣騰騰的蕭遠山,而是越過眾人,精準地落在了人群某一處看似毫不起眼的角落。
那裡,一個穿著尋常灰布衣衫、低著頭、仿佛隻是個來看熱鬨的普通老者的身影,在淩霄目光投來的瞬間,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淩霄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和,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慕容老先生,戲看了這麼久,目睹因你一言之謊所釀成的數十載恩怨即將以血洗告終,心中可還滿意?也該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了吧?”
慕容老先生?!
這四個字,如同又一記驚雷,狠狠劈在眾人心頭!
剛剛才從玄慈口中得知慕容博乃是罪魁禍首,此刻竟被這神秘青衣道人直接點破其就在現場?!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線牽引著,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淩霄所望的那個角落!聚焦到了那個低著頭的灰衣老者身上!
被這無數道目光死死盯住,那灰衣老者身體僵硬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極其低沉、卻充滿了陰冷與怨毒的笑聲。
“嘿嘿……嘿嘿嘿……”
他緩緩地、慢慢地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布滿皺紋、看似普通的老者麵容,然而當他對上淩霄目光的刹那,那雙原本渾濁的眼睛裡,驟然爆射出駭人的精光與冰冷的殺意!再無半分普通老農的模樣!
他伸手在臉上一抹,一張製作精巧無比的人皮麵具被撕下,露出了其下另一張截然不同的臉龐——雖然同樣蒼老,卻輪廓分明,鷹視狼顧,眉宇間充滿了久居上位的威嚴與深沉的算計,不是那傳聞早已死去多年的慕容博,又是誰?!
“是你?!”玄慈方丈失聲驚呼,指著慕容博,渾身劇顫,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巨大的憤怒!
蕭遠山更是猛地轉頭,死死盯住慕容博,那目光中的仇恨瞬間轉移,甚至比看向玄慈時更加濃烈、更加瘋狂!原來這才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真正元凶!
慕容博無視了玄慈和蕭遠山那幾乎要將他撕碎的目光,他隻是死死地盯著山崖上的淩霄,聲音沙啞而冰冷,充滿了忌憚與殺機:
“閣下……到底是誰?屢次三番壞我大事!”
他隱藏身份潛伏於此,本想親眼看著玄慈與蕭遠山父子拚個你死我活,最好引得天下大亂,他慕容氏便可趁機而起,卻萬萬沒想到,竟被這神秘道人一口道破行藏!這讓他如何不驚?如何不怒?
淩霄淡然一笑,並未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道:“慕容老先生假死遁世,隱忍數十年,挑起宋遼紛爭,致使無數人家破人亡,隻為你那虛無縹緲的‘複興大燕’之夢。如今真相大白,還有何話說?”
“是又如何?!”慕容博見身份徹底暴露,索性不再偽裝,猛地挺直了腰杆,一股久居人上的霸氣與陰鷙氣息勃發而出!他冷笑一聲,環視台下那無數張或震驚、或憤怒、或恐懼的麵孔,目光最終落在蕭遠山和喬峰身上。
“大燕複興,乃是我慕容氏世代之誌!區區幾條人命,一場邊關摩擦,算得了什麼?若能引得宋遼兩國大戰,烽火連天,我慕容氏趁勢而起,光複故國,重塑大燕輝煌,他們……死得其所!哈哈哈!”
笑聲猖狂而冰冷,充滿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酷與偏執!
蕭遠山和喬峰父子聞言,氣得渾身發抖,雙目赤紅!尤其是蕭遠山,想到愛妻慘死,自己半生癲狂,竟全是因此人一己私欲,狂吼一聲,滔天殺意瞬間鎖定慕容博!
“慕容老賊!納命來!”
喬峰亦是虎目含淚,悲憤填膺,體內磅礴內力轟然運轉,降龍掌力蓄勢待發!
慕容博雖驚不慌,麵對蕭氏父子那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的殺意,他竟反而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詭計得逞般的瘋狂:
“是又如何?今日正好!便將你們這些阻礙大燕複興的敵人,一並鏟除!”
話音未落,他身形微動,竟已是擺開了架勢,顯然準備硬接蕭氏父子的雷霆怒火!
圖窮匕見!一場席卷了數十年的血海深仇,所有恩怨的源頭與受害者,即將在這少林寺前,展開最後的殊死搏殺!
場中殺機四溢,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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