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的攻勢如同瀕死毒蛇的最後反撲,瘋狂而密集。漫天針影籠罩之下,令狐衝隻覺得四麵八方皆是致命寒星,獨孤九劍的“破箭式”運轉到極致,腦海中已無招無式,全憑一股劍心通明的本能格擋閃避。劍針交擊之聲密如驟雨,每一聲輕響都震得他手臂酸麻,虎口迸裂,鮮血染紅了劍柄。他臉色蒼白如紙,全靠一股不肯倒下的意誌在苦苦支撐。
任我行與向問天亦是怒吼連連,將畢生功力催穀到巔峰,掌風刀罡縱橫交錯,拚死為令狐衝分擔壓力。任我行更是將吸星大法運轉到極限,不顧自身經脈脹痛的隱患,瘋狂吞噬著周圍逸散的氣勁,甚至試圖強行拉扯東方不敗的身形。戰場中心,氣勁激蕩,地麵龜裂,煙塵彌漫,仿佛形成了一個毀滅的風暴眼。
東方不敗臉上的暴怒逐漸化為一種焦躁。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絕對速度,竟被這三個“螻蟻”以這種近乎無賴的搏命方式拖住了!尤其是那個使劍的小子,明明內力最弱,卻像塊粘人的牛皮糖,總能在他即將得手的瞬間,以那種不要命的打法逼得他回防。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極不舒服,內心深處那因《葵花寶典》而滋生的、扭曲的完美主義被狠狠刺痛。
“煩死了!都給本座去死!”
一聲尖嘯刺破夜空,東方不敗眼中紅芒大盛,竟是不再完全依靠身法,而是將全身功力孤注一擲般灌注於下一擊之中!他要以絕對的力量,碾碎這令人心煩的抵抗!
紅影速度再增三分,幾乎化作一道真正的紅色閃電,無視了側翼攻來的任我行和向問天,所有殺意凝聚於一點,繡花針直刺令狐衝咽喉!這一針,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極限,針尖所過之處,空氣發出被撕裂的悲鳴!
令狐衝瞳孔放大,死亡的陰影瞬間將他籠罩。他看得見那一點索命的寒星在眼前急速放大,身體卻完全跟不上意識的速度,連抬劍格擋都變得無比緩慢……
就在這決定生死的刹那——
異變陡生!
那抹快如閃電的紅影,在距離令狐衝不到三尺之地,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猛地一滯!東方不敗臉上那極致的殺意瞬間凝固,轉而化為一種難以置信的驚駭和痛苦!
“呃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從他喉嚨裡迸發出來!他周身那圓融澎湃的氣息,如同被紮破的氣球,驟然潰散!原本白皙妖異的麵孔瞬間漲得通紅,繼而轉為一種病態的青紫,細密的血管在他皮膚下凸起蠕動,看上去恐怖異常!
《葵花寶典》的致命缺陷,在這全力爆發、心神激蕩的頂點,終於徹底反噬!
自宮練劍,強逆陰陽,使得他體內真氣雖磅礴詭異,卻始終缺乏真正的陰陽調和與穩固根基。平日憑借精深修為尚能壓製,但此刻久戰不下,接連受挫,怒火攻心,又強行超越極限催穀功力,那被強行扭曲的陰陽平衡終於徹底崩潰!
氣血如同脫韁的野馬在他經脈中瘋狂逆衝,原本順暢無比的陰柔氣勁此刻變得狂暴無比,四處亂竄,撕裂著經脈,衝擊著五臟六腑!那種由內而外的劇痛,遠比任何外來的攻擊都要可怕!
他刺向令狐衝的那一針,力道瞬間消散大半,方向也失了準頭,軟軟地從令狐衝肩頭擦過,隻劃破了一層皮肉。
而此刻,任我行那勢大力沉的雙掌,以及向問天那淩厲無匹的刀罡,已然轟至!
東方不敗正值舊力儘失、新力全無,且遭受劇烈內創的絕對虛弱時刻,哪裡還有餘力抵擋?
“嘭!!!”
“哢嚓!”
任我行的雙掌結結實實地印在東方不敗的後心,吸星大法的恐怖吸力瞬間透體而入,瘋狂攫取著他那已然失控的精純內力!同時,向問天的刀罡也狠狠斬在了他的腰肋之處,骨骼碎裂的聲響清晰可聞!
東方不敗如同斷線的風箏,鮮血狂噴而出,那抹刺眼的紅色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淒涼的弧線,重重地摔在數丈之外的花圃殘骸中,濺起一片塵土。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但渾身經脈如同被寸寸割斷,真氣渙散,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變得無比困難。妖異的麵容迅速灰敗下去,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染紅了他珍視的紅衣和前襟。
這一刻,什麼天下第一,什麼葵花寶典,什麼千秋霸業,都成了鏡花水月。他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漆黑的夜空,或許想起了多年前那個決絕的夜晚,或許想起了蓮花亭中那碗溫熱的湯藥,最終,隻化作一聲若有若無、充滿不甘與嘲弄的歎息。
“我……輸了……可……不是輸給你……們……”
話音未落,頭一歪,氣息已然斷絕。
稱雄一時、武功詭異的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竟如此戲劇性地死於自身功法的反噬之下。
場中一片死寂。
任我行喘著粗氣,感受著從東方不敗體內吸來的、雖精純卻帶著詭異陰寒屬性的內力在自身經脈中衝撞,臉上滿是勝利者的狂喜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向問天收刀而立,看著東方不敗的屍體,神情複雜。
令狐衝脫力地以劍拄地,看著那具剛剛還如同噩夢般的紅色屍體,恍如隔世。
而一直跪在遠處的任盈盈,目睹這驚天逆轉,先是難以置信的呆滯,隨即是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可看到父親那狂放卻隱隱透著虛浮的姿態,喜悅中又摻雜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憂慮。
客棧窗邊,淩霄收回目光,輕輕搖了搖頭。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強求而來的力量,終是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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