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下界百年,彈指而過。
昆侖山巔那場驚心動魄的飛升盛景,並未因歲月的流逝而褪色分毫,反而在無數人的口耳相傳、添磚加瓦中,被渲染得愈發神乎其神,最終凝結成了此方天地間最為璀璨、不可逾越的傳說。
在熙熙攘攘的市井街巷,煙火氣最盛的茶樓酒肆裡,最受歡迎的永遠是說書人口中那一段《道尊飛升傳》。醒木一拍,滿堂寂靜。隻見那說書老者須發皆白,唾沫橫飛,將當日景象描繪得如同親見:
“列位看官,您道那日昆侖之巔是何等光景?但見那道尊淩霄,青衫磊落,獨立絕頂!天上劫雲滾滾,雷霆如龍,他卻巋然不動,嘿,您猜怎麼著?竟引那九天雷劫入體淬煉,端的是肉身成聖,萬法不侵!”
“這還不算完!心魔幻境,業火焚身,贔風蝕骨……哪一關不是九死一生?可咱們道尊,道心通明如琉璃,愣是將那萬千劫難化為了登天階梯!最終天門洞開,仙光接引,法相頂天立地,回眸一笑,便踏著那七彩祥雲,直入星河而去!真真是千古未有之盛事,萬載難逢之仙緣啊!”
台下聽眾,無論是走南闖北的商賈,還是尋常的販夫走卒,無不聽得如癡如醉,心神搖曳,仿佛自己也隨著那說書人的話語,親曆了那傳奇的一日。結束後,往往還會為一些細節爭得麵紅耳赤,諸如道尊的法相究竟有多高,那仙樂究竟是何等動聽。
而在那雕梁畫棟、絲竹管弦的華麗戲台之上,《飛升記》則被演繹成了更加浪漫寫意的劇目。扮演淩霄的武生,身法飄逸,唱腔高亢,在水袖翻轉、翎子飛揚間,演繹著渡劫的艱辛與飛升的超脫。儘管藝術加工的成分頗多,但那核心的震撼與向往,卻真切地傳遞給了每一位觀眾,成為無數人心中對“得道成仙”最直觀的想象。
就連稚齡孩童的啟蒙讀物中,也多了一篇由翰林院大儒親自編撰、言辭淺白卻意蘊深遠的《清玄靜心篇》。開篇便是:“清玄道尊,承天應運,曆劫飛升,澤被蒼生……”雖孩童未必能儘解其意,但那寧靜祥和的韻律,以及文中蘊含的“守靜”、“向善”、“持正”的道理,卻如同春風化雨,悄然滋潤著一代又一代人的心田。
影響力最為深遠的,莫過於那座他最初棲身、如今已成為天下道門祖庭的山間小道觀。
百年間,這座原本簡陋的道觀已被擴建得莊嚴肅穆,香火鼎盛,每日前來朝拜、求簽、問道的信徒與修士絡繹不絕,幾乎踏破了門檻。然而,觀主石磊,以及其後曆任觀主,都始終嚴格秉持著淩霄留下的八字訓誡——“道法自然,薪火相傳”。
觀內不設功德箱,不主動索取香火,更不介入任何江湖朝堂紛爭。弟子入門,首重修心,次重德行,最後才是功法傳承。他們更像是一群默默的守護者與傳播者,守護著這片最初的淨土,也將淩霄當年講道時播撒的智慧種子,不斷散播出去。
得益於淩霄飛升帶來的靈氣複蘇與他留下的完整傳承,這座道觀百年間英才輩出。有弟子於講道穀中枯坐三日,頓悟草木枯榮之理,創出《青木長生訣》;有弟子觀封界碑符文有所得,精研符陣之道,成為一代宗師;更有弟子雲遊四方,扶危濟困,將“道尊慈悲”之名傳遍天下。
他雖已飛升,卻又無處不在。
他的名字,成為一種象征,象征著凡人亦可憑借自身努力與堅守,觸及那無上大道。他的事跡,成為一個目標,激勵著後世無數修行者,無論出身如何,無論資質高低,皆心懷希望,在各自的求道之路上砥礪前行。
在許多偏遠山村,農戶們或許不知當朝皇帝是誰,卻一定聽說過“清玄道尊”點石成金、呼風喚雨、最終飛升成仙的故事。他已從一位具體的修行者,升華為一種文化符號,一種精神信仰,深深融入了此界文明的血脈之中。
昆侖山風依舊凜冽,吹拂著英魂碑與封界碑,也吹拂著這片因他而改變的世界。
他已離去,卻又以另一種方式,成為了此界永恒的坐標與豐碑,指引著後來者,仰望星空,追尋那屬於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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