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睡醒還是滿身酒氣的錢永利被人開車送到了家門口。
“漢生,下車回家坐坐,喝口茶?”
錢永利看著副駕駛上非要跟著送他回來的丁漢生說道。
這個臨時收的徒弟,他打心眼兒裡喜歡。
“師傅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這麼晚了我就不上去打擾了。”
“而且說實話,你回去以後還有更麻煩的事等你處理呢,我就不添亂了。”
丁漢生話裡的意思錢永利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那行,那就不留你了,你們回去的路上慢點開。”
車子遠遠駛離。
直到連尾燈都看不到之後,錢永利才將手裡的煙扔到地上,歎了一口氣抬腳回家。
……
“這麼晚了才回來,這是去哪了?”
錢永利的老婆張麗在聽到門響的第一時間就走了過來。
“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聞到錢永利滿身酒氣的張麗頓時皺起了眉頭,不過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
錢永利一直沉默著沒說話。
在老婆張麗的幫助下換好睡衣,坐到沙發上端起了剛泡好的醒酒茶。
“孩子睡了?”
直到這個時候錢永利才開口,張麗的心裡也不再忐忑。
“嗯,睡了有一會了。”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遇到難辦的事情了?”張麗坐到錢永利身邊關心的問道。
但凡不涉及那些糟心事的時候,張麗還是挺正常的,對錢永利也關心依舊。
錢永利眼神複雜的看了眼滿臉關心的老婆,最後無奈長歎一聲,讓張麗的心裡頓時緊張起來。
這種狀態的丈夫錢永利,她已經有很多年不曾見到過了。
錢永利默默的給自己斟茶,看著手裡的茶水低聲說道:“你坐好了,我有事和你說。”
看到丈夫如此,張麗也隻能先安穩坐好,隻是心裡莫名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不其然,錢永利的下一句話就讓她差點原地起飛。
“我,被辭退了。”
“怎麼會?怎麼好好的就被辭退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張麗滿臉驚慌。
看著慌亂的老婆張麗,錢永利苦笑著說道:“張麻子你還記得吧,就你那個遠親表弟。”
張麗點了點頭,張麻子她自然是記得的。
當時事情辦成之後,她在村裡人的嘴裡可是又風光了一回。
十裡八鄉的人都知道她張麗是個有本事的人。
“怎麼了,是張麻子惹事了嗎?”張麗這個時候再傻也聽出是張麻子出問題了。
聞言錢永利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張麻子之前就一直在礦上惹事生非,不過都不是大事,也沒人和他計較,最終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之前錢永利有時候回家就會嘮叨張麻子,張麗也知道大概的情況。
“他又惹什麼事了,是不是招惹礦上的領導了?按理說不應該啊?礦上的領導他不是都見過嗎?”
“再說就算是惹到礦上的大領導了,你也是個生產礦長,怎麼的也沒可能把你辭退啊。”
張麗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丈夫的話。
錢永利放下茶杯,點上一根煙說道:“要是惹到那些領導,倒還好說。”
“你知道他有多勇猛,他帶著十幾個人拿著棒子圍堵在生活區,要搶人家一群小後生的宿舍。”
“好死不死的,今天大少爺上礦了。”
“張麻子多牛逼,幾棒子就把大少爺的車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