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小兔崽子!”
兩個撿回錢的男人想要追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惡狠狠的盯著宮素素的背影一陣咒罵。
“還敢跑,回去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是得打斷了,防她再逃跑不說,還能更讓人可憐一些。”
兩個男人遠遠的站著交談,眼神死死盯著宮素素卻沒敢追上去。
前麵那個男人身邊跟著的人不少,一看就不是個簡單的。
不過他們相信,就宮素素那樣的肮臟小姑娘,人家必然是不會多管的。
這個世道,有幾人願意給自己添麻煩。
……
溫晚正在和身邊的陸錚談論剛才的事,就聽到了身後的動靜。
她好奇的一回頭,就看到剛才那個可憐的小姑娘正被他們的人攔在後麵。
見到溫晚回頭,宮素素沒有絲毫猶豫的跪了下去。
“姐姐,求你,救救我。”
話音才落,頭發肮臟打結的小腦袋就硬生生的磕在了冰冷的地上。
“砰”的一聲,嚇了溫晚一跳。
顯然此時宮素素磕頭和剛才乞討時磕的頭是兩碼事。
還沒等溫晚反應過來,宮素素已經連著幾個頭重重磕了下去。
每一下的動靜都讓人聽了心裡發顫。
鮮血迸濺,順著額頭流過麵部,可憐又可怖。
地麵上,磕頭的地方和周圍些許殘餘冰雪已經被鮮血染紅。
宮素素說過一句救救我之後,就再也沒說一個字。
隻是一味的磕頭,使勁的磕頭,命都可以不要的那種。
今天如果不成功,那磕死在這裡和被帶回去打死沒什麼區彆,反而可能死的不遭罪。
“快快快,你彆這樣,快停下!”
反應過來的溫晚連忙想要上前拉住宮素素,卻被身邊的陸錚阻止了。
見溫晚滿臉著急和不解的看著自己,陸錚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彆急。
遠處那些暗中觀察這邊的視線,陸錚早就注意到了。
眼前不停磕頭到鮮血迸濺的小姑娘顯然是看出了些什麼,想要借他的手脫離苦海。
此時他有些欣賞這小姑娘的心狠,機智,果決。
但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磕頭賣慘就能圓滿的。
不是他陸錚心狠,而是他見識過更多更慘的場麵。
凡事講究一個因果,講究一個回報。
他不是不可以幫這小姑娘一把,但是要看這小姑娘值不值得。
扶不上牆的爛泥,縱然他今天幫了一把,後麵該慘還是慘。
輕輕拍了拍溫晚有些微微發抖的小手,陸錚幾步走到了還在不停磕頭的宮素素跟前。
手下見陸錚走來,紛紛讓開。
陸錚也在已經頭暈腦脹的宮素素麵前蹲了下來。
……
“你叫什麼。”
淡然卻滿是威嚴的男聲在跟前響起。
已經快要絕望的宮素素頓時一愣,正打算再次使勁磕下去的小腦袋也停了下來。
有救了,終於有救了,能活下來了嗎?
低著頭的小姑娘使勁忍了忍眼淚,然後小心的抬起了頭。
臟汙不堪的小臉已然猩紅一片,就連眼睛裡都是血水,看人有些模糊。
麵前的男人比黑窩裡的老大看上去好像還要凶,但她不害怕。
“宮素素,我叫宮素素。”
小丫頭的聲音很是顫抖,顯然寒冷和劇痛已經讓她到了強弩之末。
“很好。”
“宮素素,我可以幫你。”
“但是,你能給我什麼?”
陸錚的話,比刺骨的寒冬還要無情。
緩步走到陸錚身後的溫晚一陣於心不忍,但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
她知道她的男人在辦正事,婦人之仁在此時要不得。
並且其實陸錚已經讓過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