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城。
臥室裡的陸威看著手機裡米昭昭的照片笑了笑。
收起手機打算安心睡覺，卻被枕頭上的一隻小腳丫弄得一陣無語。
從他今天到家開始，小魔王陸悠悠就寸步不離的黏糊在他身上。
直到玩累了在他的床上睡著。
小家夥睡覺一點都不老實，短短時間內在陸威的大床上翻了十八個身。
這會兒的姿勢是大頭朝下，一隻腳丫子就蹬在陸威的枕頭上。
陸威笑了笑，打消了將小東西扔回她自己房間的想法，往旁邊睡了點。
兩地相隔千裡。
大山裡，小土屋裡的溫馨交流直到很晚才漸漸平息。
米昭昭在外婆懷裡睡得很是安心。
老人家懷裡摟著小丫頭，黑暗中雙眼清明的盯著房頂陳舊發黃的報紙頂棚。
好久之後，一聲輕歎緩緩閉上眼睛。
烏城陸家，大半夜的陸家宅子忽然傳出了一聲哀嚎。
……
第二天一早，剛準備好早飯的溫晚看著下樓的陸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昨晚的那聲慘叫破案了。
大兒子的嘴唇明顯腫了一些。
再撅起來一點兒都能掛油瓶子了。
看到自己的老母親幸災樂禍，陸威不由得無語撇了撇嘴，瞬間疼的嘴角直抽抽。
回家的第一晚就光榮負傷，這和誰說理去。
“你那閨女也太過分了，睡個覺就像打睡夢羅漢拳一樣。”
“勁兒還不小，一腳差點把我踹出腦震蕩來。”
陸威坐在餐桌前無奈的訴苦。
溫晚嘿嘿一笑，打算上樓喊小閨女起床的同時笑著開口。
“你這算好的，她有一次差點把你爸的牙踢掉。”
“我有一次被她蹬的眼冒金星，黑眼圈好幾天才散掉。”
陸威愣愣的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合著一家人都被那小丫頭在夢裡打了個遍？
……
“外婆，我來我來。”
清早的大山裡，米昭昭笑著把打算做早飯的外婆拉到了一邊。
她都放假回來了，怎麼還可能讓走路都不利索的外婆給她做早飯呢。
就算是離家半年，這土灶她也沒忘了怎麼用。
看著大外孫女開心的忙前忙後，坐在小凳子上的老人輕輕一笑。
她是怕米昭昭在學校習慣了吃早餐，所以才有做早飯的想法。
平時就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一天也就隻吃一頓飯。
既是不餓，也是不想吃了。
“昭昭，你在那個叫王桃的女人飯店裡工作的時候，累不累？”
“伺候人的營生，應該不好做吧。”
聽到身後外婆的問話，米昭昭回頭莞爾一笑。
她昨晚和外婆聊了王桃，聊了室友，聊了李媛什麼的。
她聊了很多平時的生活日常和朋友，但最後也沒敢提起陸威這個人的存在。
她心裡知道，不管有沒有陸威這個人的存在，都不影響結局。
她過的好了，外婆就算是將來走的時候，也走的放心安心。
她過的不好，外婆走也走的滿是遺憾和牽掛。
就算是外婆不放心，為了她硬多撐一些時日，除了徒增痛苦之外毫無作用。
陸威說得對，要尊重生命，明白什麼是真的好。
人這一生中少不了各種斷舍離，銘記在心就好。
……
“不累，活兒都挺輕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