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回到古玩店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店裡漆黑一片，隻有街對麵的霓虹燈偶爾閃爍，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剛要打開店門，卻發現鎖頭上有細微的劃痕。
“有人來過？”
林軒心中一緊，透視眼瞬間開啟。
店內的陳設一覽無餘，桌椅擺放位置都沒有變化，但他敏銳地察覺到一個細節——收銀台下方的那個暗格，封條被人撕開過又重新貼上。
那裡麵放著他從青銅鼎中得到的幾張古方殘頁。
“陳建華的人果然來過。”
林軒額頭滲出冷汗。幸好那些真正重要的東西都藏在彆處，這個暗格隻是他故意設置的誘餌。
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按照平時的習慣打開燈，檢查店內物品。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但林軒知道，從今晚開始，自己已經徹底暴露在對方的監視之下。
“看來明天的事情更加凶險了。”
林軒走到二樓臥室，拉上窗簾。他需要為明天做好充分準備。
翌日傍晚七點半，人民醫院vip病房區。
林軒提著醫藥箱，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指定病房。
房門緊閉，走廊裡除了偶爾經過的護士，顯得格外安靜。
“咚咚咚。”
他輕敲房門。
“請進。”
裡麵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
林軒推門而入，房間裡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臉色憔悴，眼中布滿血絲。
床上躺著一個女人，麵容蒼白，呼吸微弱。
“你就是李明說的那個醫生？”
王誌強打量著林軒，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我是林軒。”
林軒點點頭，走到病床前。
“能告訴我她的具體病情嗎？”
王誌強歎了口氣。
“醫生說是罕見的血液病，骨髓造血功能衰竭。已經住院三個月了，各種治療方法都試過，但病情越來越重。”
林軒啟動透視眼，仔細觀察床上女人的身體狀況。
她的五臟六腑清晰可見，果然如王誌強所說，骨髓已經嚴重病變。但更讓林軒震驚的是，他在她體內發現了一種奇怪的毒素。
“這不是普通的血液病。”
林軒皺眉，“她中毒了。”
“中毒？”
王誌強猛然站起，“不可能！醫院檢查過很多次，從來沒說過中毒！”
“醫院檢測不出這種毒。”
林軒凝重地說道，“這是一種很古老的慢性毒藥，叫蝕骨散。中毒者會出現造血功能衰竭的症狀，和血液病極其相似。”
王誌強臉色煞白。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毒害我妻子？”
“很有可能。”
林軒看向王誌強，“想想看，最近一年裡，她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特殊的食物或藥品？”
王誌強陷入沉思，突然臉色大變。
“是陳建華！”
他握緊拳頭，青筋暴起。
“半年前，陳建華來家裡做客，還帶了一盒高檔補品給我妻子。說是從香港買來的燕窩，讓她每天都吃。”
“從那時候開始，她的身體就越來越差。”
林軒暗自點頭，這和他的推測完全吻合。
“陳建華為什麼要害你妻子？”
“因為我掌握了他貪汙的證據。”
王誌強咬牙切齒，“我本來想舉報他，但他威脅我，說如果敢亂來，就讓我家破人亡。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下毒！”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救人。”
林軒從醫藥箱中取出銀針，“你妻子的情況很危險，必須立刻解毒。”
“你真的能治好她？”
王誌強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我儘力。”
林軒沒有把話說得太滿，雖然《九轉玄醫訣》中記載了蝕骨散的解毒方法，但患者已經中毒太久，五臟六腑都受到嚴重損傷。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施針。
第一針，百會穴，疏通腦部經絡。
第二針，膻中穴，調節心肺功能。
第三針，氣海穴，補充元氣。
...
隨著銀針不斷刺入，床上的女人臉色竟然慢慢紅潤起來。
王誌強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這...這怎麼可能？”
林軒沒有回答，全神貫注地繼續施針。蝕骨散的毒性極強，一旦處理不當，患者隨時可能毒發身亡。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
“王誌強，你在乾什麼？”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保鏢模樣的人。
林軒心中一驚，來人正是陳建華！
“陳建華？你來乾什麼？”
王誌強下意識地擋在病床前。
“我來看看嫂子的病情啊。”
陳建華笑眯眯地說道，但目光卻死死盯著林軒手中的銀針。
“咦，這位是？”
“他是...醫生。”
王誌強支支吾吾地回答。
“醫生？”
陳建華走近幾步，打量著林軒。
“看起來很麵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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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心中暗罵，但表麵保持鎮定。
“可能是在醫院其他地方見過吧。”
“是嗎？”
陳建華眯起眼睛，“我記得最近有個開古玩店的小子，也叫林軒。該不會就是你吧？”
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王誌強察覺到不對勁，緊張地看向林軒。
“陳總，您認錯人了。”
林軒依然在給患者施針，手法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我隻是個普通的中醫，專門治療疑難雜症。”
“是嗎？”
陳建華冷笑一聲，“那你說說，王嫂得的是什麼病？”
“血液病，骨髓造血功能衰竭。”
林軒頭也不抬地回答。
“哦？”
陳建華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那你能治好嗎？”
“隻能儘力而為。”
這時，床上的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誌強...我感覺好多了...”
她的聲音雖然還很虛弱，但明顯比之前有力多了。
王誌強激動得眼含熱淚。
“小麗！你醒了！”
陳建華臉色微變，但很快恢複正常。
“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這位醫生這麼厲害！”
他拍了拍手，“既然嫂子好轉了，那我就不打擾了。對了，王誌強，明天記得來公司一趟，有個項目需要你負責。”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陳建華突然回頭。
“林醫生，有空來我公司坐坐。我對中醫很感興趣，想和你多交流交流。”
“好的，有機會一定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