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成顫抖的手指在號碼鍵上停頓了幾秒,深深吸了口氣才按下撥號鍵。
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通。
“胡總?這麼晚打電話,有急事?”對方的聲音低沉磁性,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周總...出了點狀況。”胡成的聲音有些發抖,“有人在調查那批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胡成能感受到空氣中彌漫的危險氣息。
“什麼人?”
“一個叫林軒的,看起來三十出頭。他知道馬六的事,還知道十三件文物的具體清單!”胡成越說越慌,“他甚至有當年案件卷宗的照片!”
“不可能。”對方的語氣依然平靜,但胡成能聽出其中隱藏的殺意,“那些資料早就被銷毀了。”
“可是他真的知道!連青銅鼎的尺寸、紋飾都說得一清二楚!”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沉默。
胡成緊張地等待著,額頭的汗珠一顆顆滾落。他知道這個周總的手段,當年馬六就是因為想要獨吞文物,結果...“意外”死在了工地上。
“他想要什麼?”
“青銅鼎。出價一千萬。”胡成咽了口唾沫,“還說要我配合他查其他幾件文物的下落。”
“有意思。”對方冷笑一聲,“一個小小的古玩販子,竟然敢威脅到我們頭上來。”
胡成心中一緊:“周總,我該怎麼辦?”
“先穩住他。答應賣給他青銅鼎,約定交易時間地點。”
“那...那其他文物的事?”
“放心,他查不到的。”對方的聲音中透著絕對的自信,“那些東西早就不在國內了。”
胡成稍微鬆了口氣,但心中的恐懼並未消散。
“周總,萬一這個人背景很深呢?他能拿到案件卷宗,說不定...”
“胡總,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對方打斷他,語氣中帶著威脅,“當年你可是分了不少好處的。現在出了事就想撇清關係?”
胡成打了個寒顫:“不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隻是...”
“隻是什麼?”
“我擔心這個林軒不是普通人。能掌握這麼機密的信息,肯定有特殊渠道。”
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笑聲,讓胡成後背發涼。
“胡總多慮了。無論他是什麼人,既然敢伸爪子,就要做好被砍掉的準備。”
掛斷電話後,胡成癱坐在椅子上。
他想起當年馬六的下場,心中湧起深深的恐懼。那個周總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心狠手辣,從不留活口。
可是現在騎虎難下。
一邊是掌握秘密、隨時可能報警的林軒,一邊是心黑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周總。
他就像夾在兩頭猛獸中間的小白鼠,隨時都可能被撕成碎片。
胡成顫抖著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必須想個辦法,既能應付林軒,又不會惹怒周總。
忽然,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既然左右都是死,不如...“
第二天上午,林軒正在古玩店裡整理新到的貨品,手機響了。
”林先生,我是胡成。“
”胡總考慮好了?“
”我答應你的條件。“胡成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一千萬,青銅鼎歸你。但是我有個要求。“
林軒挑了挑眉:”說說看。“
”交易必須私下進行,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可以。時間地點你定。“
胡成沉默了幾秒:”今晚十點,西郊廢棄的化工廠。你一個人來,帶現金。“
林軒眯了眯眼睛。
西郊廢棄化工廠?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最適合做什麼勾當了。
看來這個胡成不打算安分守己啊。
”沒問題。“林軒爽快地答應,”不過胡總,我希望你不要耍什麼花樣。畢竟...“
”放心,我比你更希望這件事乾淨利落。“胡成打斷他,”今晚見。“
掛斷電話,林軒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有意思,看來胡成背後的人坐不住了。
他拿起另一部手機,撥通了白語嫣的號碼。
”喂,語嫣嗎?是我。“
”林軒?怎麼了?“白語嫣的聲色很乾脆,透著職業警察的敏銳。
”我需要你幫個忙...“
林軒將胡成約他交易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太危險了!“白語嫣立即反對,”那種地方明顯有問題,你不能去!“
”不去不行。“林軒苦笑,”好不容易釣到的魚,怎麼能讓它跑了?“
”那我派人暗中保護你。“
”不用。人多了反而打草驚蛇。“林軒想了想,”你給我準備一套微型錄音設備就行。還有...“
”還有什麼?“
”幫我查一個人,姓周的。胡成昨晚打電話叫的周總,應該是個大人物。“
白語嫣沉默了一會兒:”我儘力查。但是林軒,你一定要小心。這種人敢倒賣國家文物,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放心,我心裡有數。“
掛斷電話,林軒走到店後麵的小房間。
房間裡放著一個保險櫃,他輸入密碼打開,從裡麵取出一個小巧的注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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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器裡裝著淡綠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這是他用《九轉玄醫訣》調配的麻醉劑,無色無味,見血封喉。哪怕是大象,一滴也能放倒。
林軒將注射器小心地藏在袖口,又檢查了一遍準備的現金。
一千萬現金裝了整整兩個行李箱,重得要命。不過這錢當然不是真的,隻是最上麵一層是真鈔,下麵全是白紙。
他可不相信胡成會老老實實交易。
既然對方想玩陰的,那就彆怪他不客氣了。
晚上九點半,林軒開車來到西郊廢棄化工廠附近。
這裡早就停產多年,到處都是破敗的廠房和鏽跡斑斑的管道。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林軒把車停在距離工廠一公裡外的地方,拖著兩個行李箱步行前往約定地點。
月光透過破碎的廠房屋頂灑下來,在地麵投下斑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