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臉色沉了下來。
蘇國華這老狐狸，明顯在挑撥離間。
不過他猜錯了一點——青銅鼎確實在自己手裡，但絕不是為了錢。
“爸，你...你說什麼？”蘇雨涵的聲音顫抖起來。
林軒推開門走了進去。
既然被人栽贓，索性攤牌算了。
“蘇叔叔說得沒錯。”林軒神情平靜，“青銅鼎確實在我這裡。”
蘇雨涵猛地轉過頭，眼中滿是震驚。
“林軒，你...”
“但是！”林軒話鋒一轉，直視蘇國華的眼睛，“它不是我偷的，更不是我搶的。”
蘇國華冷笑：“那你怎麼解釋？”
“很簡單。”林軒從懷中取出那隻青銅鼎，“我是在古玩市場花一千塊買來的。”
看到青銅鼎的瞬間，蘇國華瞳孔收縮，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真的是它...”他失聲道。
蘇雨涵看看父親，又看看林軒，滿臉茫然。
“所以你早就認識我爸？”
“不認識。”林軒搖頭，“我隻是個開古玩店的，碰巧買到了這件東西。”
他將青銅鼎放在床頭櫃上：“蘇叔叔，如果這東西真是你們當年從古墓裡拿出來的，那我建議你主動上交給文物部門。”
蘇國華臉色變幻不定。
林軒繼續說道：“至於你擔心的那些舊同夥，我覺得與其逃跑，不如選擇相信法律。”
“法律？”蘇國華苦笑，“小夥子，你太天真了。那些人手段你根本想象不到。”
林軒眼神一冷：“比如今晚襲擊雨涵？”
蘇國華一愣：“什麼襲擊？”
“有人在醫院停車場伏擊雨涵，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林軒故意沒說完。
蘇雨涵臉色煞白：“那個黑衣人...是你們的同夥？”
“不，不對。”蘇國華搖頭，“我們當年隻有四個人，而且其他三個都...”
他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林軒敏銳地捕捉到這個信息：“都怎麼了？”
蘇國華猶豫片刻：“老劉五年前車禍死了，老王三年前跳樓自殺，老趙去年得癌症去世了。”
病房裡安靜得可怕。
林軒心中警鈴大作。
三個人都死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那今晚找你的人是誰？”蘇雨涵問出了關鍵問題。
蘇國華臉色蒼白如紙：“我...我也不知道。”
林軒冷哼一聲：“蘇叔叔，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蘇國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開口了：
“當年那起文物走私案，其實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我們四個隻是小角色，真正的幕後黑手到現在都沒有暴露。”
林軒眉頭緊鎖。
這就對上了。
白語嫣說過，當年的案子疑點重重，很多線索都斷了。
“你的意思是，現在有人要滅口？”
“很可能。”蘇國華聲音沙啞，“老劉他們的死，我一直懷疑不是意外。”
蘇雨涵倒吸一口氣：“那你為什麼不報警？”
“報警有用嗎？”蘇國華苦笑，“對方連警方內部都有人。”
林軒心中一動。
這話很有信息量。
看來當年的案子牽扯很深，甚至有內鬼配合。
“既然如此，你們更應該主動配合調查。”林軒看向蘇國華，“隻有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你們父女倆才能真正安全。”
蘇國華沉默良久，最終點了點頭。
“也許...你說得對。”
就在這時，病房的窗戶突然傳來輕微的響聲。
三人同時警覺起來。
林軒走向窗邊，透過玻璃向外看去。
夜色中，一個黑影在樓下快速移動。
“有人在監視這裡。”林軒壓低聲音。
蘇國華臉色大變：“他們找到了！”
林軒迅速做出判斷：“現在就走，從後門離開。”
他拿起青銅鼎塞進背包，然後扶起蘇雨涵。
“等等。”蘇雨涵拉住他的手，“林軒，我需要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
“你接近我，真的隻是巧合嗎？”蘇雨涵眼中帶著期待和恐懼。
林軒愣住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說是巧合吧，確實有青銅鼎的因素在。
說不是巧合吧，自己對她的感情是真的。
“雨涵...”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蘇雨涵搖搖頭，“我們先離開這裡。”
三人悄悄離開病房，從消防通道向下走。
剛到二樓，林軒就聽到樓上傳來腳步聲。
有人上來了！
“快走。”林軒催促道。
他們加快腳步，終於到了一樓。
後門就在眼前。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蘇國華，你跑不掉的。”林軒的手瞬間摸向腰間，那裡藏著一把鋒利的古玩刻刀。
黑暗中走出三個人影，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國字臉，眼神陰鷙。
“蘇老板，彆來無恙啊。”男子聲音低沉，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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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國華身體顫抖起來：“孫...孫總？”
林軒眯起眼睛。這個孫總明顯來頭不小，蘇國華見到他就像老鼠見了貓。
“二十年了，你以為換個身份就能逃得掉？”孫總慢慢走近，“當年的事情，該有個了結了。”
蘇雨涵緊緊抓住林軒的手臂，指甲都嵌進了他的皮肉裡。
“孫總，我們早就退出江湖了，那些事...”蘇國華哆哆嗦嗦開口。
“退出江湖？”孫總冷笑，“老劉、老王、老趙都是這麼說的。”
一句話讓蘇國華臉色慘白如紙。果然，那三個人都是被滅口的！
林軒暗中觀察四周環境。
後門被堵死了，樓梯口也被人把守。
這是個死局。
不過他注意到左側有個小門，應該通向地下停車庫。
“孫總是吧？”林軒突然開口，“我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何必為難一個老人和一個女孩？”
孫總目光轉向林軒，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你就是那個古玩店老板？聽說青銅鼎在你手裡。”
“沒錯。”林軒坦然承認，“一千塊錢買來的，童叟無欺。”
“哈哈哈！”孫總大笑，“小兄弟，你知道那件東西值多少錢嗎？”
林軒心中一動。看來青銅鼎的價值遠超自己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