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的鳴笛聲越來越近，陳華宇的臉色變得煞白。
他知道今晚算是徹底完了。
“各位，我...”陳華宇剛想說話，卻被孫德明打斷。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老者拿起那件青銅爵，仔細端詳著，“這件國寶流失海外三年，沒想到竟然被你們弄到了國內。”
林軒注意到陳華宇身邊幾個保鏢悄悄向後退去，顯然想趁亂脫身。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些人想跑？沒那麼容易。
“白隊長，那幾個保鏢想溜。”林軒壓低聲音提醒道。
白語嫣立即會意，朝幾名警察打了個手勢。這些人瞬間被包圍，插翅難飛。
李處長見狀徹底慌了：“各位，這裡麵肯定有誤會！我們都是正當途徑收藏的！”
“誤會？”孫德明怒極反笑，“老夫鑒寶五十年，還能認錯東西嗎？”
張館長額頭冷汗直冒，開始甩鍋：“孫老，這件青銅爵是陳總送來展覽的，我們隻是代為保管...”
“代為保管？”林軒冷笑一聲，“張館長，剛才你可是說博物館有相關記錄的。怎麼，現在又成了代為保管？”
一句話就把張館長噎住了。這家夥剛才明明站出來為陳華宇作證，現在又想撇清關係，真是無恥至極。
陳華宇見大勢已去，乾脆破罐子破摔：“行！就算這件青銅爵有問題，但我也是受害者！是有人賣給我的！”
“哦？”白語嫣眼中精光一閃，“那你說說，是誰賣給你的？”
陳華宇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總不能說是從海外渠道走私回來的吧？
林軒看出了他的心虛，適時補了一刀：“陳總，既然你是受害者，那就把賣家的聯係方式給警方吧。”
“我...我...”陳華宇臉色漲紅，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這時，警察已經包圍了整個會所。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是市局刑偵支隊的王支隊長。
“白語嫣！”王支隊長大步走了過來，“情況怎麼樣？”
“王支隊，人贓並獲。”白語嫣指了指那件青銅爵，“孫老已經確認，這就是三年前被盜的國寶。”
王支隊長看向孫德明，恭敬地點了點頭。這位老爺子在文博界的地位可不一般，連他們局長都要禮讓三分。
“孫老，辛苦您了。”王支隊長客氣地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孫德明擺擺手，“能為國家追回文物，老夫義不容辭！”
陳華宇見警察來了這麼多，徹底絕望了。他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李處長和張館長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麵如死灰，知道這次栽大了。
在場的其他賓客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誰能想到，一個看似正常的鑒寶聚會，竟然牽出了這麼大的案子？
林軒暗自思索，這個華宇集團背後肯定還有更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今晚這件事隻是個開始而已。
“王支隊，我建議徹查華宇集團的所有業務。”白語嫣低聲說道，“這種級彆的文物走私，絕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王支隊長點點頭：“放心，我們會深入調查的。”
陳華宇聽到這話，身體一顫。如果警方真的徹查華宇集團，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全都會暴露。
他拚命給李處長和張館長使眼色，希望這兩人能幫自己想想辦法。但這兩個家夥此時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他？
“陳華宇，你涉嫌文物走私罪，現在請你配合調查。”一名警察上前，準備給他戴手銬。
“等一下！”陳華宇突然大喊，“我有重要情報要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這家夥想乾什麼？
“我知道還有其他被盜文物的下落！”陳華宇拚命掙紮，“隻要你們給我寬大處理，我全都說出來！”
王支隊長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如果真的能通過這個人挖出更多線索，那就太好了。
但白語嫣卻皺起了眉頭。這種人的話能信嗎？多半是緩兵之計。
林軒更是冷笑連連。陳華宇這種人，臨死都要拉個墊背的。不過他說的情報倒是值得關注。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王支隊長嚴肅地問道。
“千真萬確！”陳華宇拚命點頭，“我還知道一個專門收購贓物的地下拍賣行！那裡麵有很多國寶級文物！”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地下拍賣行？這背後牽扯的利益鏈條怕是更加龐大。
孫德明激動得渾身發抖：“如果真的能端掉這個拍賣行，那將是文博界的一大勝利！”
林軒心中暗想，看來這個案子的水比想象中更深。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建立更多人脈。
白語嫣看了林軒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如果不是他今晚站出來作證，事情可能就這樣被掩蓋過去了。
“林先生，謝謝你今晚的幫助。”白語嫣走到林軒身邊，語氣中帶著難得的溫柔。
“職責所在。”林軒淡淡一笑，“國寶流失海外本就讓人痛心，現在能追回來也算是彌補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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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大義凜然，讓在場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一個年輕的古玩商人，竟然有如此覺悟，實在難得。
孫德明更是對林軒讚不絕口：“小夥子，你很不錯！改天一定要到我家裡坐坐，我那裡還有些老物件想請你看看。”
能得到孫德明的青睞，這在古玩界可是莫大的榮譽。在場的人都向林軒投去羨慕的目光。
陳華宇被警察帶走時，還在拚命回頭看向林軒。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毒，仿佛要把林軒生吞活剝。
林軒對他的仇恨目光毫不在意。這種人早晚會有報應，今晚不過是開始而已。
李處長和張館長也被一同帶走了。這兩個體製內的敗類，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厲製裁。
隨著主要嫌疑人被抓，現場的氛圍逐漸恢複正常。但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今晚的事件絕不會就此結束。
一個涉及文物走私的巨大案件，正在慢慢浮出水麵。警車的警笛聲漸漸遠去，海棠彆墅區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林軒站在門口，看著那些豪車一輛輛離開。今晚的收獲超出了他的預期。不僅重新樹立了在古玩界的威望，更是和白語嫣這位刑警隊長建立了聯係。
“林先生，能單獨聊兩句嗎？”白語嫣走了過來。
月光下，她的容顏顯得格外清冷。但林軒注意到，她的眼神比初見時溫和了許多。
“當然可以。”林軒點點頭。
其他人識趣地走遠了些。孫德明臨走前還拍了拍林軒的肩膀，滿臉欣慰。
“今晚的事，你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吧？”白語嫣直視著林軒的眼睛。
林軒心中暗笑。這女人的直覺還真敏銳。
“白隊長想多了，我隻是恰巧發現那件青銅鼎有問題而已。”他攤攤手，一副無辜的樣子。
白語嫣眯起眼睛。她從事刑偵工作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不是蓋的。這個男人絕對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林先生很了解文物走私的套路。”她試探道。
“做古玩生意的，或多或少都會接觸到這些。”林軒避重就輕，“不過我一向隻做正當買賣。”
白語嫣還想繼續試探，但林軒的手機突然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林軒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微皺。是蘇雨涵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