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涵的目光在林軒臉上停留了很久。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真心？”她忽然笑了，笑聲尖銳而刺耳，“林軒，你真是太天真了。”
林軒感覺心臟被狠狠撕裂。
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比當年被師兄陷害時還要強烈。
“夠了！”趙明遠不耐煩地擺手，“師弟，彆被她影響了。這種人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士兵們押著蘇雨涵往直升機方向走去。
她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側過頭看向林軒。
那一刻，她眼中閃過的不是冷漠，而是...
林軒心中一動。
“等等！”他大聲喊道。
蘇雨涵的身體微微一顫，但沒有回頭。
“蘇雨涵，如果真的全是假的，你為什麼昨晚要救我？”林軒追上幾步，“黑衣人要殺我的時候，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觀！”
這話一出，趙明遠的臉色瞬間變了。
“師弟，你在說什麼？”他緊張地問道。
林軒沒理他，目光死死盯著蘇雨涵的背影。
“還有，你剛才告訴我不要相信任何人。這句話，也是假的嗎？”
蘇雨涵的肩膀在顫抖。
押著她的士兵催促道：“走吧，磨蹭什麼呢？”
“我說等等！”林軒忽然爆發了，聲音大到連直升機的噪音都蓋不住。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趙明遠。
林軒大步走到蘇雨涵麵前，伸手掀起她的下巴。
“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他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鋼針一樣刺人，“昨晚的話，是假的嗎？”
蘇雨涵抬起頭，眼中有淚水在打轉。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
“林軒...”她的聲音哽咽了，“你彆問了，好不好？”
這聲音裡的顫抖，這眼中的痛苦，全都是真的。
林軒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轉頭看向趙明遠，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師兄，你剛才說，今晚的襲擊是她安排的？”
“沒錯。”趙明遠點頭，“我們有確鑿的證據。”
“什麼證據？”
“這個...”趙明遠猶豫了一下，“涉及機密，不便透露。”
林軒冷笑：“涉及機密？那你怎麼證明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林軒一步步走向趙明遠，“你突然出現，調動軍隊救我，然後告訴我她是間諜。這一切，會不會也是一個局？”
趙明遠臉色大變：“你在胡說什麼？我是你師兄！”
“師兄？”林軒的語氣充滿諷刺，“當年害我的那個師兄嗎？”
周圍的士兵們開始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有幾個人已經悄悄圍了過來。
趙明遠注意到這一點，臉上的表情更加緊張了。
“師弟，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先離開，回去我慢慢解釋。”
“不。”林軒搖頭，“我要現在就知道答案。”
他忽然轉向押著蘇雨涵的士兵：“你們的指揮官是誰？”
士兵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趙明遠。
這個小動作，讓林軒心中的懷疑更重了。
“趙明遠。”他盯著師兄的眼睛，“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趙明遠額頭開始冒汗，“我是國安局的。”
“證件呢？”
“這種任務，不能隨身攜帶證件的。”
林軒點點頭：“也對。那你能不能讓你的上級證明一下？”
“師弟，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趙明遠的聲音帶著急躁，“我們是師兄弟啊！”
“正因為是師兄弟，我才不相信你。”林軒的話冷得像冰，“當年的事，你還沒給我個說法呢。”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那些原本在清理現場的士兵，現在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們的手，不約而同地移向了腰間的武器。
蘇雨涵察覺到了危險，掙紮著想說什麼。
但嘴巴被膠帶封著，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林軒心中警鈴大作。
這些人的動作，太統一了，就像訓練有素的...
不對。
他忽然想起一個細節。
剛才趙明遠說蘇雨涵是國際情報組織的特工，專門盜取機密文物信息。
但是，他林軒手裡根本沒有什麼機密文物信息啊！
他隻是個落魄的古玩商，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個破青銅鼎。
那麼，蘇雨涵為什麼要接近他？
除非...
林軒的瞳孔驟然收縮。
除非有人知道他得到了《九轉玄醫訣》的傳承！
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他自己，隻有一個可能。
就是那個在暗中觀察他，了解他一切行蹤的人。
他慢慢轉頭看向趙明遠。
“師兄，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最近為什麼醫術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趙明遠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你...你在說什麼？”
“還裝？”林軒冷笑，“如果我沒猜錯，今晚的襲擊確實不是蘇雨涵安排的。是你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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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趙明遠激動地喊道。
但他的反應太激烈了，反而暴露了內心的慌張。
林軒繼續分析：“你讓蘇雨涵接近我，目的是想通過她了解我的秘密。但你沒想到，她對我動了真心。”
“所以，你今晚安排了這場襲擊。”
“一來可以除掉我，獲得我身上的秘密。”
“二來可以嫁禍給蘇雨涵，讓她成為替罪羊。”
每說一句話，趙明遠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可是你萬萬沒想到，蘇雨涵會在關鍵時刻救我。”
“於是你隻好改變計劃，讓手下裝成軍隊來救場，然後繼續栽贓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