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李強的肩膀。
“嗯？”李強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床邊站著一個陌生男人，瞬間清醒過來，“你...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李局長，晚上好。”林軒淡然一笑，“我來找你聊聊。”
李強想要大喊，卻發現喉嚨裡發不出聲音。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聲帶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彆費勁了。”林軒坐在床沿，“我點了你的啞穴，現在你隻能聽，不能說。”
李強瞪圓眼睛，拚命搖頭。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會武功？
“看你這表情，是不相信有武功存在？”林軒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李強的胸口，“現在試試能不能動。”
李強驚駭地發現，自己全身僵硬，除了眼球和呼吸，其他地方完全不聽使喚。
“這叫定身術，古代武林中很常見。”林軒解釋道，“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暫時動不了而已。”
李強眼中滿是恐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李局長，我們開門見山吧。”林軒從懷裡掏出那本記賬本，“王誌強的賬本上，記錄了你這些年的違法所得。總共一千三百四十二萬，數字精確到個位數。”
聽到王誌強的名字，李強瞳孔收縮。
“你在想，王誌強怎麼會把賬本給我？”林軒看出他的疑惑，“很簡單，因為他已經死了。死在一個小時前。”
李強想要尖叫，卻隻能發出微弱的嗬嗬聲。
“現在輪到你了。”林軒翻開記賬本，“不過在殺你之前，我想了解一些情況。待會我會解開你的啞穴，你如實回答問題，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李強拚命眨眼，似乎想要表達什麼。
林軒伸手點了點他的喉嚨，李強立刻恢複了說話能力。
“饒命！求求您饒了我！”李強聲音顫抖，“我有錢，很多錢！我全部給您！”
“錢？”林軒失笑，“李局長，你覺得我缺錢嗎？”
李強愣住了。對方既然不是為了錢，那為什麼要殺自己？
“我問你，”林軒正色道，“這些年你收受賄賂，有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比如放過了不合格的企業，導致事故發生？”
李強額頭汗如雨下。他想說沒有，但對方手裡有詳細的賬本，撒謊肯定會被拆穿。
“有...有過幾次。”李強咬牙承認，“去年有個食品廠，衛生條件不達標，但老板給了五十萬，我就給他批了證。”
“然後呢？”
“然後...然後那家廠生產的罐頭有問題，導致十幾個孩子食物中毒住院。”李強聲音越來越小，“不過最後都治好了，沒有死人。”
林軒眼中閃過殺意。為了五十萬黑錢，就放過不合格的食品廠，差點害死十幾個無辜的孩子。這種人渣，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還有嗎？”林軒壓抑著怒火問道。
“還有一家化工廠，排汙設備不合格，我也給批了證。”李強低聲說道，“後來汙水流入河流，下遊幾個村莊的地下水都被汙染了。”
林軒握緊拳頭。這已經不是貪汙受賄那麼簡單了，這是危害公共安全，是草菅人命！
“你知道那些村民後來怎麼樣了嗎？”林軒冷聲問道。
李強不敢看他的眼睛：“聽說...聽說有些人得了癌症。”
“有些人？”林軒站起身，“李局長，我告訴你確切的數字。因為地下水汙染，下遊三個村莊共有十七人確診癌症，其中九人已經死亡。”
李強臉色蒼白如紙。
“這九個人裡麵，有六十多歲的老農民，有三十多歲的年輕母親，還有一個隻有十二歲的小女孩。”林軒的聲音越來越冷，“她叫李小雨，和你同姓。你知道她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李強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她說，她還想再看看春天的花開。”林軒緩緩說道，“可是因為你的貪婪，她再也看不到了。”
這不是林軒編造的。李小雨的故事，他在新聞上看過。那個瘦弱的小女孩躺在病床上，眼中滿是對生的渴望。
最終，她還是敗給了病魔。
而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為了幾十萬黑錢就出賣良心的畜生。
“我...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李強哭了起來，“我隻是想多賺點錢，我沒想害死人...”
“不知道？”林軒冷笑，“李局長，明知道企業不合格還給批證，你不知道會有後果？”
李強無言以對。
當時他確實知道可能有風險，但幾十萬的誘惑太大了。他抱著僥幸心理，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結果卻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林軒說道，“把你知道的其他貪官汙吏都說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李強眼中燃起希望：“我說！我全部都說！”
他開始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來。除了王誌強記賬本上記錄的那些人，李強還知道不少其他的腐敗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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