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街的黃昏格外蕭瑟，夕陽西下，將青石板路染成暗紅色。
林軒踏進這條熟悉的街道，心中五味雜陳。
三年前，他還是這裡最年輕的鑒寶大師，現在卻要用生命來扞衛真相。
街道兩側的古玩店大多已經關門，隻有零星幾家還點著昏黃的燈。
林軒緩步向前，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師弟，你來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軒轉身，看到那個曾經如兄長般的身影——趙明軒。
依然是那張溫和的臉，依然是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仿佛三年來什麼都沒有改變。
“師兄。”林軒的聲音很平靜，“你還是老樣子。”
趙明軒笑了笑，走到他麵前：“是啊，歲月似乎對我很寬容。倒是你...”他上下打量著林軒，“看起來憔悴了不少。”
“被人陷害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林軒直視著他的眼睛，“師兄應該很清楚。”
“陷害？”趙明軒眉頭微皺，“師弟這話說得我有些不懂了。”
林軒冷笑一聲：“到現在還要裝？”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吧。”趙明軒指了指街角的茶館，“有些話，站在這裡說不太合適。”
林軒沒有拒絕，跟著他走向茶館。
茶館裡隻有他們兩人，老板識趣地退到後廚。昏暗的燈光下，兩人相對而坐，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你想要什麼？”林軒開門見山。
趙明軒慢慢倒茶，動作優雅而從容：“師弟何必這麼急躁？我們好歹是同門師兄弟，多年不見，聊聊近況不好嗎？”
“有什麼好聊的？”林軒端起茶杯，卻沒有喝，“你背叛師門，害死我父母，還有什麼話可說？”
“害死你父母？”趙明軒停下手中的動作，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師弟，你這話就有些過分了。林叔叔林阿姨的車禍，我也很遺憾，但這怎麼能算在我頭上？”
林軒緊握茶杯，手背青筋暴起：“還在演戲？”
“我不是在演戲。”趙明軒的聲音變得嚴肅，“師弟，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不好，心中有怨氣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因為仇恨而失去理智，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
“是嗎？”林軒放下茶杯，“那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隻是想敘舊？”
趙明軒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我聽說你最近在古玩界很活躍，還救了蘇氏集團的總裁？”
林軒心中一凜，對方果然在監視自己：“你消息很靈通。”
“蘇雨涵是個聰明的女人，能得到她的青睞，師弟確實有本事。”趙明軒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摻和的。”
“威脅我？”
“提醒你。”趙明軒放下茶杯，眼神變得銳利，“師弟，你覺得自己現在的實力如何？”
林軒沒有回答，但心中已經暗暗戒備。
“我知道你得到了那本書。”趙明軒直接說出了核心，“《九轉玄醫訣》，對吧？”
林軒瞳孔一縮：“你果然...”
“師父臨終前告訴我的。”趙明軒的聲音變得低沉，“他說如果有一天我見到你，要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什麼秘密？”
“那本書，不是什麼好東西。”趙明軒站起身，走到窗前，“師弟，你知道為什麼師父要把它藏得那麼深嗎？”
林軒跟著站起來：“說下去。”
“因為它是魔功。”趙明軒回頭看著他，“修煉到高深境界，會失去人性，變成殺戮機器。曆史上每一個修煉此功的人，最後都走向了毀滅。”
“胡說八道！”林軒厲聲反駁，“我修煉這麼久，從來沒有感受到什麼副作用。”
“現在還早。”趙明軒搖頭，“等你修煉到第七轉之後，就會明白我的話。師弟，趁現在還來得及，把那本書交給我吧。”
“原來你的目標是這個。”林軒冷笑，“兜了一大圈，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我是為了你好。”趙明軒的語氣誠懇，“師弟，我們是同門師兄弟，我不想看到你走上絕路。”
“那我父母的死呢？”林軒逼近一步，“也是為了我好？”
趙明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恢複正常：“我說了，他們的死和我無關。”
“真的無關？”林軒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錄音筆，“那這個錄音怎麼解釋？”
錄音筆裡傳出清晰的聲音，正是當年那個神秘電話的內容。趙明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意外得到的。”林軒步步緊逼，“師兄，現在還要否認嗎？”
趙明軒沉默了很久，最後苦笑一聲：“師弟，你還是那麼聰明。”
“所以你承認了？”
“我承認什麼？”趙明軒重新坐下，“承認我背叛師門？承認我害死你父母？”
“難道不是嗎？”
“是，也不是。”趙明軒的眼神變得複雜，“師弟，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複雜得多。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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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感到一陣寒意：“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從你父親發現那本書的那一刻起，他們的死就已經注定了。”趙明軒的聲音變得冰冷，“我隻是按照命令行事。”